一口气还没松完,我突然想到警察封锁了周围片区,我们要怎么样借住阴兵借道?

    我拧着眉头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看了看时间,焦急的就像是上了锅的蚂蚁。楼下的警察久久不见撤去,反而还增加了警力,把房屋四周封锁的水泄不通。

    “今晚怎么办啊,师父。这么多警察我们怎么出的去啊?”要是错过了今夜,又要等到下个月的十五了。

    一想到严晟被封印在棺材里,叶洛又随时可能出现,我就着急的很啊。

    付辉看着我问道,“非要那么做不可吗?你不害怕吗?”我知道他还是有些顾虑,利用阴兵借道的阴气,着实是一件危险之极的事情。

    可是,为了严晟,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得去啊。救不出严晟,我就要嫁给叶洛,如果要天天面对一个冷脸变态,那我还是选择上刀山下火海来的痛快。想到这里,我向着付辉坚定的点点头。

    也许是我的坚定不移撼动了付辉,他思考了一会儿说,“好,按照原计划,不过你得一切听从我的,成则成,不成就真的没办法了!”

    我点了点头,心中又紧张又欢喜,对今晚的行动充满了希望。要是能成,我就不用遭受叶洛的胁迫了。

    我们按照付辉的指示,准备了很多符纸和两块儿黑布,那些符纸上分别涂上了我跟他的血液。找来一些针线,用针线把符纸串起来,一共串了十根线,线头的末尾串上一个小拇指大小的铜铃铛,一牵扯细线,铃铛就会发出清脆的声响。我不着调他这是要做什么,我问他边说安心做事,别多问。他还特地嘱咐我,要把床头挂着的桃木枝随身带着,能够让邪气触碰不到我的身体,我藏起来的大铃铛也要贴身带着以防万一。

    交代了一番,他让青青在家等着我们,这次行动的人越少越好,否则很容易给人察觉。

    等待的时间总是煎熬的,一整个下午我的的目光几乎是贴在了时钟上面,等待着天黑快点到来。

    夕阳悬挂在半空中,就像是颗随时都要跌落的蛋黄,余晖洒在窗棂上,穿透的几丝薄光洒在地面上,却显得房间格外的静谧。

    我躺在床上强迫自己打个盹儿,一会儿晚上要熬夜千万不能分身。可是心中压着事儿,在床上翻来覆去心紧张的突突的跳动着。

    过了一会儿,终于酝酿出一点困意,刚闭上眼睛准备入眠,就觉得背后一阵阵热气袭来,我刚开始以为是压在身下的被子厚了所以发热。可是过了一会儿猛的睁开眼睛,不对,那种热气不是被子散发出的,像是......

    我在身下摸索了一阵子,并没有摸到发热的东西,热源好像是从被子下面散发出来的,我一把拉开被子,看到了躺在被子里的荷包。

    不禁联想到上一次荷包发烫,就赶紧打开荷包,掏出玉棺材,果然,玉棺材浑身通透热,滚烫的我隔着荷包都觉得手心很疼。

    我赶紧把玉棺材放到了床上,诧异的叫了一声,“严晟?”

    是你吗?发烫是因为你苏醒了吗?你能感觉到我在说什么吗?

    我强忍着激动,指尖轻轻的抚上玉棺材,滚烫的温度让我瞬间缩回了手,惊喜的看着它。

    “严晟,你别着急,我会救你出来!”我想玉棺发烫,一定是严晟苏醒了。

    付辉听闻玉棺发烫,赶紧凑过来看。他小心翼翼的去触碰玉棺,触碰了一下子把玉棺握在了手心里,一点痛感都没有。

    “你干什么啊!”我惊诧。

    他莫名其妙的看着我,“哪里发烫了?”

    我伸手去抢,刚触碰到玉棺就烫我吃痛,立马缩回了手指。

    我的心沉了沉,难道玉棺发烫只有我能感应到,就算是付辉这样的神棍也感觉不到?所以他才能把玉棺握在手里?

    是严晟吗?

    我连忙从付辉的手中抢过玉棺,十分宝贝的护在书中。严晟能不能出来,成败就在今晚,我现在紧张的都呼吸不过来了。

    严晟,别担心,今晚我就会救你出来。我没敢人付辉说我感觉到了玉棺材在发烫,怕他瞻前顾后不肯帮我。

    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在窗户边瞧了瞧小巷子,巷子里的还没散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离开。

    付辉仔细的检查着我们所需要的工具,见我焦灼不定的样子,冷哼了一声,“你现在还是省省吧,警察估摸着九十点就会撤了,阴气盛也要到子时,也就是晚上十二点,现在着急也没用!”

    我知道着急没用,可是我的一颗心狂跳怎么都冷静不下来。

    果然到了九点多,小巷子里的灯撤了去,就留下几盏,估摸着现场该取证的都取证了,小巷子很快就会恢复原来的安静了。

    看着警察离开留下的一抹尾气,我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悬着的一颗石头已经安心落了地。

    付辉检查好物件之后,便搬出了我们收起来的香炉,朝着窗户的位置点上一炷香,然后跪伏在地上,双手交叠掌心相对置于膝盖上,闭着眼念叨着咒。

    而后,每念叨十句就会双手伏地然后磕头,如此重复了大半个小时。我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估摸着算是我们出发前的一个仪式,我也好打断他。

    待到他做完这个仪式,便叫我带着东西跟他出门了,出门前,他再三嘱咐青青香炉里的香不能燃尽,要青青时刻盯着香,若要燃烧完了,就赶紧换上一炷新的香点上,如此往复便可切记不能断香。

    青青不敢懈怠,守在香炉边笃定的点了点头,叫我们放心的出去,她一定会在家好好的守着香炉等我们回来。

    我跟着付辉出了门,他小声的跟我说,“小巷子今天刚出事儿,一定有人盯着在,我们不能从前面去小巷子,必须从无人知晓的位置进到巷子的深处!”

    他说的有道理,小巷子很深,我能看到的位置和出事的位置都是巷子的前段部分,后端部分听说阴气很重,没人敢去就连路灯都不曾有。

    我们一路上小心翼翼的提防着身后,好在这个时候路上机会没有人了,就跟着付辉赶紧闪进一条暗暗地巷子,他示意我靠在墙壁上,然后回头看看有没有人跟上来,好在身后没人。

    付辉说这段路阴气很重,不过这周围的阴魂大都死于非命,所以怨气瘴气极重,半夜时分很容易出现鬼遮眼。于是他从怀中掏出亮张符纸,一张自己握在手中。另一张给了我,让我把符纸贴在面门上,踩着他的脚印子走,无论听见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头。

    我点了点头,把符纸怪怪的贴在了额头上,憋着一口气踩着他脚印子往前走。果然进入这个巷子之后,周围的空气都冷了很多,明明是夏天却觉得自己仿佛置身冰窖一般。

    付辉每一步都走的很慢,曲曲折折不知道这算是什么门道。我紧跟在他身后,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卖错了步子。只是走了几分钟,付辉的脚步就慢了下来,仿佛每一步都很沉重的样子。

    我本想催促他快点走,可是刚抬眼,符纸就被一阵凉飕飕的冷风刮得掉在了地上,我连忙去捡吹落的符纸,生怕付辉发现了会骂我。

    就在这时,我感觉到一双眼睛正炯炯有神的盯着我,那目光好像是付辉投递过来的,我一时间紧张的从地上抓起符纸,怯懦的不敢抬头。

    谁知道刚抬头,就看到一个半大不大的小孩子坐在付辉的肩头朝着我笑,嘴里还发出咯咯的笑声,小孩子的小声特别纯真的那种。

    我很好奇,付辉的肩上怎么会多了个小孩呢?

    脚下没停,刚走了没几步就看到一个穿着戏服人朝着我走来,挥着宽阔的袖子冲着我笑,我吓得连忙往后退了几步,脚步瞬间凌乱了,怎么办?

    我想叫付辉,他好像感觉不到我的异样,驮着那个小孩儿越走越远,就在这时,我的脑门发出啪的一声响,传来了火辣辣的疼。

    我赶紧抬头看了一眼,付辉正绷着脸看着我,手按在我的额头上,说道,“你的符纸一旦掉落就会被周围的瘴气迷惑。你刚刚就是被瘴气迷住了双眼,你看到的一切都不是真的!守好你的符纸,我们没时间浪费在这些小事上!”

    我赶紧死死地按住自己的符纸,继续跟着他出发,可是走了没几步,我好像感觉到了背后有人跟着我,阴嗖嗖的感觉。

    可是转念一想,肯定又是瘴气来迷惑我,要是真有人,付辉早就发现了。

    很快我们穿过了这条小巷子,就在巷子的交叉口,付辉让我拿出穿着符纸铜铃的细线,在交叉口的巷子墙壁上拉上一条线,刚挂上去风铃就被吹的叮铃的响,特别好听。

    我不懂为什么要在巷子口挂上符纸和铜铃铛,他说没什么讲究,就觉得着有必要就挂了!

    我心想,他标榜自己什么都懂,简直就是个活神仙。反倒是遇到了我的事情,就变得瞻前顾后,畏畏缩缩了。

    很快,我们来到了出事的这条巷子的末尾,突然一阵阴风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