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道为什么青楼的生意一向火爆,不管家里妻子有多么娇媚,这些男人还是都往外面跑?”金牡丹提问道。

    这事儿可难不倒她,依依胸有成竹的回答道:“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家花哪儿有野花香啊?”

    看到金牡丹一脸赞赏之意。依依说的更欢了。

    “还有啊,这男人嘛,都是一路货色。娶了红玫瑰,红玫瑰就是墙上的蚊子血,白玫瑰就是窗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红玫瑰就成了胸口的朱砂痣。白玫瑰就成了身上的米饭粒。”说到后来,依依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她有点不太记得原词儿是不是这样说的了,说着说着竟然有些忘词,好尴尬。

    “你都从哪儿学来的这些?越说越没用。就像是你刚开始说的这个道理,男人总是喜欢充满诱惑,却又看得到,抓不着的女人。所以你得学会欲擒故纵,欲迎还拒。知道吗?”金牡丹苦口婆心,觉得自己不光有做媒婆的潜质,还有做老鸨的潜质。

    未来发展,简直一片光明。

    “以前不知道,估计以后就知道了。那我应该做,有没有什么计划或者流程?”白依依对她说的欲擒故纵有点兴趣,若真是能让苏晟惦记她惦记的抓心挠肝一样,岂不是很有成就感?

    呵呵,等到了那时候,看他还会不会给自己摆臭脸。

    “流程?没听过这个词儿。不过计划倒是有的。对三王爷欲擒故纵一共分为两步,第一,让他对你产生兴趣;第二,疏远他。按照你的性情。咱们可以不按套路出牌,估计那些良家小姐掉手绢,等着公子捡了送回来的戏码也太过老套,三王爷没兴趣陪你玩。你也没兴趣演。所以,我的建议是,你应该主动出击,让他注意到你的重要性。”金牡丹觉得依依肯定不是那种坐以待毙,逆来顺受的姑娘。

    所以,与其等着三王爷哪天良心发现,觉得白依依还不错,倒不如她主动出击来得痛快。

    “你看这青楼里的姑娘。哪个见到男人来了不都是直接迎上去么。也有新来的会端架子,可这不过是故作娇羞,玩起来比谁都疯。你要是总也不主动,哪儿能让三王爷看出你的特别来?”

    白依依皱着眉头,好像一直以来都是她太主动了点。

    第一次去王府无意间看到他赤身裸体,结果被指认为偷窥罪名。

    第二次去王府主动吻了他一下,又被说成是轻薄于他。

    所以,都说女追男,隔层纱。

    在对于她追求苏晟的这条道路上,那中间隔的绝对不仅仅是一层纱,而是刀枪不入的防弹衣才对。

    “具体点说吧,你跟我讲理论也没用,我不会运用到实际上,还是白搭。”白依依对她成功拿下苏晟这事儿,没抱有太大希望。

    “你可以多出现在有他的场合中,做一些充满善意的事情。例如说给乞丐丢些铜板啊,帮买东西的大娘拎东西回家,或者是给没饭吃的小孩子买些东西吃。但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你都要无视掉三王爷,假装你根本没有意识到他的存在,让他看到一个完全不一样的白依依。以往你的名声不是不怎么样吗?那这次咱们就反其道而行之,让他意识到过往都是他看错了你。”金牡丹觉得这个办法非常可行,她先教依依怎么做一个贤良淑德的妻子,再教给她如何做一个床上火辣的尤物。

    “可是我怎么觉得以前三王爷还挺吃白依依那一套的呢?一哭二闹三上吊,烦我的人是祝娉婷,也不是三王爷啊。再说了,你刚才说的那些举动,如果我去做,大家会不会觉得虚伪啊。毕竟以前都是我欺负人来着。”其实白依依想表达的是,她觉得三王爷讨厌的是她,不是原先的白依依。

    因为她刚刚醒来的时候,祝娉婷既然那么痛恨自己,就说明三王爷对她还是有意思的,所以才称得上是情敌。

    可是随着她的本性一点一点暴露,三王爷忽然就一改往常态度,对自己冰冷起来。

    她猜测,三王爷喜欢的就是那个人人厌恶的白莲花,反倒是这个从现代而来,敢作敢当的自己,令苏晟无法接受。围爪节号。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过我可先说好,你若是偷偷溜出去做什么,可不能让五公子的人逮到,否则我也要跟你吃不了兜着走。说真的,你离开丞相府这么久,他们没派人找过你吗?”金牡丹忽然想起这事儿来,觉得白依依在这五公子的私宅里住的特别习惯,不说想家,也没有随身携带任何侍女,挺不正常的。

    “之前派人找过我一次,被我以出门散心的理由给拒绝了。然后直到今天,也好久了吧,再也没人来找我了。其实我总觉得,如果他们真的想找我,那发现我住在这儿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吧。但是到现在也音讯全无,也没听说丞相府传出寻人的消息,我就索性在这儿住下来吧,反正五公子的房子那么多,也不差收留我这一个。”就连依依自己也没想到,丞相府竟然真的没有派人出来寻她,也真是够绝情了。

    如此也好,她安生了,丞相府里的人,估计也安生了。

    “你倒是还想的挺开的。五公子收留你就是为了让你帮他办事,他不会跟我们这种人交朋友的。”金牡丹起身,轻轻拍了拍依依的肩膀,做以宽慰。

    我们这种人,是哪种人?

    就算五公子收留自己只是为了帮他办事,那现在事情没办完,他总不会赶自己走吧。

    依依撇了撇嘴巴,耸肩无奈道:“你知道三王府怎么走吗?明天你晚点来,我溜出去跟三王爷偶遇一下,做点善举。”

    金牡丹眯眼浅笑道:“你可真是开窍。没有五公子,你得到三王爷也不亏,姐姐我肯定会全心全意助你一臂之力。宅子大门出去,直着走,过两条街,左拐,看到一家胭脂铺,再往前走就是了。上午那条街特别热闹,足够你做几件善事了。”

    依依生怕自己记不住,转身拿来纸笔让金牡丹把路线写在上面,明天早上她便可以拿着这张纸去找路。

    金牡丹笑话她脑子笨,这么容易记的地方,竟然也要写下来。

    话虽这么说,她还是研磨提笔,将刚才的路线原封不动的写在了纸上。

    依依望着那娟秀整齐的字,禁不住吐舌头,她怕是一辈子也没办法用毛笔写出这么规整的字来。

    “姐,你说你人长得又漂亮,还会跳舞,字又写的好看,为什么非得去青楼啊?做点什么不行啊?”依依还是没忍住,发出了一句感慨之词。

    她也不是瞧不起青楼女子,但她总觉得那不是个长久之地。

    不管你愿不愿意,也不管当晚上点你的客人是个什么样子,你都得陪着睡。挣了钱还要跟老鸨分提成,老鸨拿大头,她拿小头,这活哪儿那么好做啊。

    金牡丹愣了一下,眉头拧作一团,叹了口气道:“说得轻巧,你这样的,天生就投胎官宦之家,自然不用为了生计发愁。我这样的呢?爹娘身亡,当年想要吃饱饭都是问题。一个女子,总不能整日在外面乞讨过活吧?相比于饿死,能够在一家大点的青楼做头牌,已经是件不容易的事儿了。其实熬到我这步,日子便也没那么难过了,若是我不情愿,大可以卖艺不卖身,老鸨也不会逼我,她怕我被别的青楼挖走呢。”

    不过,这是金牡丹的现状,若真是提起未来的期许,她也很有想法呢。

    “依依,我跟你说,其实等过些年岁,我老了的时候,我可能会去当媒婆。你想啊,经过我手的青年才俊和各家小姐都能够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婚姻大事,不是都说凭借‘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这充分说明了媒婆很重要啊。我一定要做一个讲良心的媒婆,将合适的两个人撮合在一块儿。人一辈子很短,能够找到让自己幸福的人,不容易,你说呢?”金牡丹的眼睛里闪烁着点点亮光,好像已经看到了她成为媒婆的那一天。

    依依点头,万分赞同金牡丹的话。

    可是转念一想,又回过神来,“敢情儿你一个劲儿的撮合我跟三王爷,是拿我们两个的婚姻大事练手呢啊。不过我跟他到底哪里合适啊,你会不会有点草率了?”

    金牡丹捂嘴笑得很开心,“我阅人无数,知道什么样子的两个人在一块才般配,你跟三王爷再合适不过了。要知道,天底下恰巧都那么讨厌彼此的两个人,也不多呢。”

    白依依才不信她这句话,明明就是乱讲的,整个京城的人都讨厌她,她也不喜欢讨厌自己的人,那她岂不是跟整个京城的人都合适么。

    不过看在金牡丹一心为了自己着想的份儿上,她又不忍心拒绝金牡丹的好意。

    索性就试试嘛,自己跟苏晟的事情成了也好。

    纵使不成,对她而言也没什么损失。

    “行了,闲聊时间结束,你赶紧给我练下腰。还有几天你就得去执行任务了,到现在腰还下不去怎么行。”金牡丹翻脸比翻书还快,瞬间站起身,从腰间抽出一条软鞭子,狠狠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