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不知过了多久,我头痛欲裂的有了知觉,想睁眼发觉眼睛被蒙住,想动发觉四肢被绑住,更过份的是嘴也被塞住了,这特么到底是什么情况?

    穿越。做梦,还阳?也不是我爱乱想,连地府都进了,还有什么奇怪的事不会发生呢?

    “小哥,这小娘们长得真好看,反正主顾还没到,不如我们上了她?”我刚想从喉中挤出声响,一个猥琐的男声响起。

    这下我不敢动了,继续装晕。

    “嘿嘿,小哥,我好久没尝过女人的滋味了,让我先上吧!”猥琐男继续说。

    “你就知道上上上!”一个年轻的男声斥喝,伴着斥喝声的是“啪啪”的打脸声,“我们是绑架犯又不是强奸犯,拿了钱去整好容买套房子,想找什么样的女鬼没有?非得这么没专业素养?”

    小哥?当自己是张起灵啊。还什么专业素养。绑架犯跟强奸犯根本没差好么?不过这个年轻男声好似是刚酒会上那个男服务生的声音。

    猥琐男声求饶,“小哥别打了,再打我的眼珠就要掉下来了……”

    于是从两人的争吵中,我大概得知自己是被绑架了。

    绑架!我特么平时跟个穷酸鬼似的,好不容易光鲜靓丽一次,却被绑架了,天理何在?

    “好好看着她,我联系一下主顾,看怎么还没到。”打骂完,那个被称小哥的男鬼说了这么一句。

    我心想被你们绑得这么紧,还需要好好看着,别开玩笑了!还有主顾,什么主顾?我来地府没多久啊,怎么就得罪人了?

    外面隐约传来“小哥”恭敬打电话的声音。随着“是是是”的应声响起,门外有了车响。

    接着好像有人走近,因为眼睛被蒙,嗅觉便特别灵敏,我闻到了一股“双”5号香水的味道,这也归功于阿瑞的那套纪念品,让我有幸知道这种味道。

    “催什么催,这地儿这么难找。说了让你们等着就好好等着,还能少你们钱不成!”一个似曾相识的女声钻入耳里。

    “来了就行,来了就行。”我想像得出年轻男鬼陪笑的表情。

    “这都一个小时了,还没醒么?”女子应该是见到了地上的我,冷声问。

    “可能药效没过,饭店毕竟人多眼杂。药下轻了怕她反抗。”小哥如是解释。

    “弄盆水来把她浇醒!”

    这个趾高气扬地命令声与记忆中某个让我拿点心的声音重合。

    是那晚在林宅遇到的贾万贯那个不知是老婆还是小蜜的女子!

    我可不想被水浇醒。赶紧发出“嗯”的难受呻吟声,手脚也配合动了动。

    大家明显都听到了我的动静,女子冷哼:“哼!把她架起给我跪着!”

    于是在两只鬼粗鲁的动作中,我由躺着变成跪着,相同的是仍被绑着。

    “嘶。”眼眶一痛,眼罩被扯了下来。

    我眨眼适应了一下光亮,发现此处好是个废弃的屋子,屋内设施陈旧,摆设杂乱,与我眼前这个穿着华丽,涂着鲜红指甲油的女子形成鲜明的对比。

    “啪!”我尚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她扬起手一巴掌就朝我挥来。

    我擦,好疼。

    “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你绑过来么?”她抬起我的脸,凶狠又怨毒问。

    我惊恐摇头。

    “啪!”又一耳光抽了上来!

    疼得我眼冒金星,大姐,咱们有话好好说行不行,这动手的习惯不好。

    “这一巴掌是教育你别仗着有几分姿色就到处勾引男人!”她揉着手,居然还给了我挨打的理由。

    我“呜呜”摇头表示我没有勾引贾万贯。

    “让你狡辩!”第三个耳光又来了。

    我泪,我话都说不出,你从哪里听出了狡辩。

    恶心的红指甲女鬼(原谅我只想这么称呼她)用力捏着我的脸,左右瞧了瞧,“你说说你哪里好了?眼大无神,面白无光,尖嘴猴腮,怎么就能勾得男人魂不守舍呢?”

    我担心她会再打我,由着她损辱,识趣地一动不动。

    恶心的红指甲女鬼大概也挺满意我的害怕模样,她得意地摸着自己鲜红的指甲,冷笑:“想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我心说我真是比窦娥还冤,我特么加这次总共才见过你两次,怎么就跟你斗上了?

    许是刚那几巴掌出了不少气,又许是她知道我跑不了,她冲那两个男鬼挥手:“出去好好候着,我高兴了除了补给你们答应的报酬,还可以将她留给你们两个享用。”

    那个服务生装扮的年轻男鬼倒没什么,那只长相丑陋的声音猥琐的男鬼当即两眼发光,露出垂涎的表情,难怪之前年轻男鬼说让他拿钱去整容,作为一个颜控,我分分钟有种会被他丑吐的反胃感!

    见着两男鬼出去的身影,我巴巴地想,我都出来这么久了,府君应该发现我不见了吧,府君快救我!

    恶心的红指甲女鬼大概看出了我的心思,她娇笑:“你不会以为会有人来救你吧?别做梦了,我刚跟老贾通过电话,他正与李生还有两府君商谈事情呢,等到有人发现你不见了,我早将你收拾好了!哈哈哈!”说罢她还得意地笑起来。

    完了完了,这个变态的女鬼到底想干嘛!

    大概觉得时间宽裕想好好折磨我,恶心的红指甲女鬼提了个凳子坐于我面前,不紧不慢地从她漂亮的小坤包里掏出一把小刀,她晃着刀无比悠闲地拍我的脸,“我从哪儿开始割比较好呢?割坏了脸老贾就不会再执意要讨你回去了吧!”土介匠圾。

    我憋住呼吸,不敢出大气,也不敢吵闹,强做平静地望着她,生怕她姑奶奶一个不高兴我就毁容了,我可没有钱整容,而且我觉得我原装的脸蛮好的。

    结果她并不满意,拿着刀背戳我的脸,“你这装模做样的鬼样子跟那个不要脸的丁贱人一个模样!想装大度,想假装不在意与人共侍一夫,她当我不知道她天天嫉妒着我呢!”

    丁贱人又是何许人物啊!姑奶奶你不要这么跳跃好么?

    既然她不喜欢平静,我就装出无限害怕可怜的样子流泪求饶,边用眼神示意有话想说;恶心的红指甲女鬼许是满意我的示弱表现,又许是她一个说着无趣,她像个救世主一般扯下我口中布条,“想说话是么?就看看你有什么可辩!”

    好不容易得来的说话机会,我不能放弃,我装出惶恐害怕,实际上我也真是十分惶恐害怕,我颤着声音说:“贾夫人,您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我跟贾会长一共才见过两次,我和他根本没有过牵扯,我也从来没有对贾会长存过非份之想!”

    谁知我一说完这话,恶心的红指甲女鬼就立马变了脸,她掐着我的脖子,“你敢说没非份之想!没非份之想会唬得老贾开口找陆府君讨要你么?会唬得他因为我闹了两次就冷落我?他今天还和丁贱人一起去参加酒会,如果不是我把你绑来,你今晚怕是就能上他的床了!”

    我被她掐得憋红了脸,情急之下赶紧说:“贾…夫人,你别激动,我有…爱的人,我真对贾…会长没有非份…之想…”

    表明心有所属这招总算有点成效,她手指稍缓了劲,不屑说:“少拿这个唬弄我!地府还有谁比得过我家老贾!”

    是的是的,您家老贾是冥界最优秀的男人,是您的宝贝,可绵绵还真不稀罕。

    我顾不得咳,连忙表态:“我没唬弄您,我爱的人是我家府君,虽然比不过贾会长,但我家府君对我很好,又是我的第一个男人,所以我绝对不会对别的男人有非份之想的!”

    恶心的红指甲女鬼面露鄙夷地说:“你当我傻,你一个要啥没啥的下人,陆府君能爱你!”

    我如鸡食米般使劲点头,“爱的爱的,您可以派人去陆宅打听一下,工人们都知道我们的关系!”

    府君对不起,你不能来救绵绵,绵绵只好拿你自救了!

    这下红指甲女鬼总算消了一点气,她松了掐我的脖子,狐疑地说:“莫非你会什么狐魅之术?不然怎么连陆府君和我老贾都勾引得上?”

    姑奶奶,你可别找我要学狐魅之术,绵绵不会啊!

    我轻咳了两声,真诚说:“贾夫人,我和府君是两情相悦的,至于贾会长,我觉得他之所以会对我有兴趣估计是因为我做了一款他爱吃的姜味点心。”

    红指甲女鬼这下稍微有了点兴致,“你是说他母亲生前做给他吃的那款点心你做了出来?”

    我抓住时机博取她的信任,“你大概也听说了,东府一直想和贾会长合作商贸街项目,所以就派我做了这款点心想拉近关系,当时贾会长试吃的时候就很感触地放下了筷子,我猜即使我做的不是他吃过的那种,但应该也差不多,贾会长上次在林宅时确实问过我能不能到贾府去给厨工指点一二,但我没敢造次,就拒绝了,会不会是这个原因他才向府君讨要我呢?”

    红指甲女鬼有点不确定了,“他确实挺怀念的,有时他还会跟我提起他母亲的事。”

    我赶紧劝说:“贾夫人,我觉得解决事情需要从根源开始,靠惩治他有兴趣的女人不是最好的方法,你想想地府每天都有新鬼进来,漂亮的自然有,她们肯定想得到贾会长的青睐,而且脸皮厚着呢,早两天我跟府君出去吃东西就遇到一个小婊砸,她公然说自己可以做我家府君的小室!太不要脸了!”

    好像跑题了,我继续道:“所以你治得一个,治不了每一个啊!还有,你治一次两次贾会长可能不会在意,次数多了可能对你有影响啊!”

    也不知哪句话说到了她的痛处,红指甲女鬼居然红了眼眶,“我知道他是对我厌倦了,平时去哪里他都会带着我,可今天他居然带了丁贱人出去应酬,你说我都不介意跟丁贱人一起伺候他了,他为何还那么不满足呢?”

    我哄道:“贾夫人,我觉得贾会长还是十分爱你的,不过像他那种高高在上的男人肯定爱面子,只要你好好表现一下,他绝对会比以前更爱你。”

    红指甲女鬼问:“真的吗,我要怎么表现才好?”

    “这不是很简单吗,你如果能将他怀念的点心亲手出来,他还能不感动?”

    红指甲女鬼犹豫了一下,“可我从未做过饭。”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语重心长地说:“贾夫人,拴住男人的心首先得拴住男人的胃,这个技能还是要学的啊!你知道我家府君为何会爱我么,就是因为我有一手好厨艺!”

    红指甲女鬼被我说动了,“会做饭真这么重要?”

    “当然!你看到我这身装扮了吧,都是我家府君亲手替我挑的,还有还有。”我眨了眨眼,面不红心不跳地说:“你别看他平时酷酷的,对我可好了,睡觉还抱我上楼呢!”

    “那我今天把你绑了,还打了你,他岂不是不会饶过我?”红指甲女鬼突然问。

    这,大姐你别这么跳跃好么?

    我赶紧说:“不会不会,他最疼我了,我会告诉他这都是一场误会的。”见她仍犹豫,我又说:“如果你担心的话,可以帮他做件事。”

    这回她没犹豫了,“什么事?”

    “说服贾会长跟我家府君合作冥城商贸街的项目!”

    见她不语,我嘿嘿笑:“我只是随口说说,这毕竟是他们男人的事,我们不便插手。”

    “好。”红指甲女鬼像是下定决心般点了下头,“我去说服老贾同意这个项目,你教我做点心!”

    “这都不是事!保证倾馕相助!”我说完小心地瞄着自己身上的绳子,“贾夫人,可以先……松了吗?”

    “你别想着玩什么花样,我既然敢绑你来,我就不怕谁会对我怎样,我虽惹得老贾不高兴了,可我毕竟是他最宠爱的小夫人,我有事他不会对我坐视不管的!”红指甲女鬼恢复了趾高气场,边给我松绑,边半威胁半警告地说。

    我心想我哪敢去告状啊,能哄得姑奶奶你放了我就是好的了。

    我宽慰说:“放心放心,我不敢耍花样,我又不是没见识过贾会长对您的宠爱,再说这种事说出去对我家府君也没好处,他堂堂东府府君连自己女人都没看管好,这说出去也挺丢份……”

    “嘭”,话未落音,破烂的门被踢开,外面那两个男鬼冲了进来,分别将我和红指甲女鬼都架住了!

    “你们想干嘛,不想要钱了是不是!”红指甲女鬼边挣扎边尖声威胁。

    “谁还稀罕那么点钱。”男鬼冷嗤,动作迅速的将我们背靠背地绑紧。

    “你就没带个随从保镖什么的过来么?”我边挣扎边问红指甲女鬼。

    她面色一红,“我想着有他们两个就足够收拾你了,哪还会想着要带保镖!”

    我泪,大姐,你的智商被狗吃了么,你一个富太,打扮得这般招摇,你即使不为对付我也得带保镖保护自己的安全吧。

    可怜见的,我这才松绑,又被捆起来了!

    我哭丧着脸,“小哥,你这是在干嘛啊,不是她指使你们绑架的吗,你们怎么连主顾都绑啊?”

    年轻男鬼眼里闪着贪婪之色,“我在门外听得一清二楚,你们一个富商的小夫人,一个东府府君的女人,既然都绑了,何不干脆来票大的!”

    小哥,说好的专业素养呢?你就不能做枚安静的绑架犯么?

    “你敢对我怎样,等着明天被人收尸!”偏这位姑奶奶还不清楚自己处境,在发她的少奶奶脾气。

    “让你凶,让你骂!”年轻男鬼大概也是受了她不少鸟气,不客气地左右开弓地抽起她耳光。

    红指甲女鬼被打得“嗷嗷”叫,我好想说句“报应”啊,前一刻才打我,现在就被打了!

    不过还是得好言劝:“小哥小哥,别冲动,你们只是求财,有话好好说!”

    “闭上你的嘴!”年轻男鬼凶狠喝道,“再吵把你们全都收拾了!”

    我和红指甲女鬼都不敢再出声了。

    我不清楚他到底是怎么盘算的,显然,那个丑陋的男鬼也不太清楚年轻男鬼的想法,问道:“小哥,我们赶紧打电话要钱吧!”

    年轻男鬼抽了他一耳光,“就知道钱,你不知道他们都不好惹的吗,让我仔细想下!”

    我心说小哥你不要任性好么,明知不好惹还惹,这不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么。

    那边的小哥在计划些什么,这边长相丑陋的鬼却把主意打到我和红指甲女鬼身上了!他一双鱼泡眼看看红指甲女鬼,又看看我,许是因为我的脸肿得比较厉害没之前那么好看了,他将干枯的手摸向红指甲女鬼的胸!

    “啊!滚!”她估计向来是个持宠而娇的主,没受过这种委曲,大叫着就一口水就吐了过去!

    “臭娘们!”丑陋男鬼摸了自己的脸一把就抓住了红指甲女鬼的头发。

    红指甲女鬼叫得凄惨,挣扎着连带我都在晃,我趁着丑陋鬼的注意力都在红指甲女鬼身上,用头朝他腿用力撞去,撞得我差点晕吐了,不过也有点效果,丑陋鬼被我撞得往后一倒发出“嗷”声大叫,而我和红指甲女鬼也随着撞击倒到了地上。

    “找死!”年轻男鬼还是蛮护短的,发现丑陋男鬼吃亏冲来就狠踢了我几脚,其中一脚踢到我腹部,我疼得差点吐血。

    他的腿风带起了我的裙子,丑陋猥琐男鬼忘了我撞他那一茬,吸着口水就过来了,“小哥,她这长腿真白真嫩!我要上她!”

    呜呜,绵绵不要被上!

    情况危急,我和红指甲女鬼都大喊大叫起来。

    丑陋男下定决心要上我,还嫌红指甲女鬼碍事,将我们分开绑,直接绑她扔到一旁,朝我的大腿伸手过来!

    眼见着他双恶心的手就要摸到我的大腿,“呯!”与踹门声一起响起的是抢声。

    事发突然,我眼前的丑陋猥琐男鬼直直倒下!

    “啊!”我还想尖叫,我身边的红指甲女鬼先凄厉地大叫起来。

    我尚未看清来人,年轻男鬼反应迅猛地抓起我,不知从哪掏出一把刀抵在我脖子,“退后,不然她就没命了。”

    呜,为什么又是我,为什么不是红指甲女鬼,抓她啊,这样我就可以跑,管她死不死活不活了啊!

    我一抬泪眼才发现过来的人还挺多,有府君,阿瑞,何海等,后面还跟着个周媛,刚开枪是阿瑞,此刻他正拿着枪与要挟我的年轻男鬼对持。

    那边的何海让人扶起地上瑟瑟发抖的红指甲女鬼出去。

    “放下刀。”屋内,府君走近冲年轻男鬼温和地说。

    年轻男鬼被府君的气势弄得小退几步,“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杀了她。”

    “我不过去,你别紧张,你有什么要求可以跟我谈。”府君说得真诚,又带了点引诱的意思,我明显感觉年轻男鬼松了些许戒备。

    “你别乱来!她可是东府的人,动东府的人有什么下场你知道么!”一旁的周媛突然大声叫起来。

    她不说还好,一说年轻男鬼又紧张了,他用力拿刀抵着我,冲府君道:“我不相信你,你只是在骗我,我知道她是你的女人,你不会放过我!”

    年轻男鬼的手在抖,我甚至感觉刀刃已割破了我的脖子皮肤,有少许的血冒了出来。

    府君的眼睛盯着刀,语气平静地说:“我不骗你,我拿住你并没好处,看你穿着饭店的制服,应该是想安份守已赚钱投胎的鬼魂,这样,你放了她,我可以给魂魄管理中心商量,让他们给你安排投个好胎,你去人间下辈子好好做人。”

    “是啊!你快放了她,否则将被处以极刑,连续受十八次油锅之痛!”周媛又威胁。

    周媛声音一落,我的脖子被年轻男鬼勒得越发紧了,刀尖好似也抵得深了一分,刺疼之下,血好像流更多了。

    “住嘴!”从来对周媛和颜悦色的府君冷了脸,“何海,把她带下去!”

    周媛是带下去了,可年轻男鬼显然不准备相信府君的话了,他激动地说:“一样,你们都一样,我在人间就这样被骗而死的,现在你休想再骗我一次!要死我也要找个垫背的!”说罢扬起刀朝我用力一刺!

    刀却在刺入我脖子时停了一下,好像被什么掌握了一般不能再动弹,就在年轻男鬼发愣的一瞬间,阿瑞准确地开了枪,我耳边响过一声枪声,年轻男鬼跟刀一起掉到地上。

    “府君,你没事吧?”阿瑞赶紧朝脸色略有点白的府君奔来急切问。

    呃,阿瑞,虽然他是你的上司你的主人不错,可受伤的是我啊,我不及吐槽,腿一软,眼见着就要摔倒在地,府君及时伸手扶住我。

    我倒在府君宽敞的怀抱,哇声大哭起来,太险了,真是太险了,虽然我的神经向来比较粗,可也知道自己差点遭遇什么。

    府君替我解开手上绳索,抚了下我红肿的脸,戏谑说:“哭得真丑。”

    我不管不顾地抱住他,“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府君没有推开我,而是轻笑:“你就一鬼魂,还怕什么死。”

    “府君,这儿交给他们处理,我们回去吧。”阿瑞说。

    府君说了声“嗯”扶着我准备走。

    我被打了好几个耳光,又被踹了几脚不知伤到了哪儿,感觉非常难受,想提腿根本使不上力,脑袋一昏,身子一软,直接倒到府君怀里,

    府君只得将我打横抱起,不忘冷声揶揄:“你倒会抓时机占便宜。”

    我迷迷糊糊好像听到府君令人送红指甲女鬼回去,也听到周媛关心地问了我几句情况,后来我被府君抱上了车后座。

    我虚弱得想睡,却又疼得睡不了,车好像行驶了挺长时间,我终于听到了李管家的声音,好像在询问发生了什么,阿瑞简单地答了几句,我好像被府君抱到了卧室。

    “把安堂打开。”府君说。

    阿瑞好像很惊讶,“府君,那里的精气很珍贵……”

    “去开!”

    阿瑞闻言不再说话,打开连接的卧房的衣帽间门后退了出去,我在府君怀中虚弱地睁开眼,看到一间仿佛堂一般的小屋子,我疲乏地眯着眼,觉得烟雾缭绕的样子好神密,“这是收集了人间供奉的香火,鬼魂吸食可恢复精力。”府君稍加解释。

    别说还真的很神奇,我吸着里面带着檀香的空气突然觉得呼吸没那么难受了,再多吸几口,痛感也消失不少,只是仍是很累很乏,迷糊间我便闭眼睡去。

    睡梦中好像有个温暖的身体抱着我,令我觉得通体舒畅,我贪恋地窝住,沉沉睡去。

    ......

    不知什么时分,我只觉胃里十分空荡,缓缓眼开眼,一打量,发现居然又是府君的房间!

    不过我到底也是睡过府君大床的女......鬼了,这次我很淡定地没有尖叫,没有慌张,慢慢转过头,察看起身边的府君。

    柔黄的灯光下,他的睡颜俊逸,五官分明的脸上少了份平时的冷骏,多了份温柔,我想起昨晚他赶去救我的事,心里涌出不少感动,提到感动我又记起睡梦中那个似真似假的温暖身体,虽三番几次的确认他身体没温度,但我仍不死心。

    趁着此时府君睡着了,我打算再试一次,我小心举起手,想摸下他微露在外健美胸肌,尚未触碰,被只微凉的大手捉住。

    “醒来就不消停,嗯?”府君眼睛都没睁,声音慵懒地问。

    我赶紧陪着笑,“呵呵呵!府君,您醒啦?”

    府君睁开他那狭长好看的黑眸,没啥好气地说:“被你偷看了这么久,我能不醒么?”

    我心说我才没偷看呢,我是光明正大的看!

    我嘴里说着恭维话:“府君长得如此俊朗,让绵绵完全不受控制。”

    府君冷脸将我的手往旁一甩,从床上坐起,而我则趁他起身这个空档迅猛地再出击!

    咦,好像有哪不对,怎么摸到个硬梆梆的物体?电光火石间,我立马反应过来,脸一红,如烫到手般赶紧缩回。

    府君将我双手按在床头,俊脸凑近,魅惑问:“玩火,嗯?”

    呃,好熟悉的台词。我高举双手无辜摇头,天真说:“绵绵不玩火,玩火不是好孩子。”

    府君的脸凑得更近,强势的雄性气息萦绕在我鼻尖,我的心“突突”直跳,五官在眼前放大,渐渐只见双墨黑深的眸子,在他低头那刹我用力扭过头,“府君,绵绵错了!”

    府君瞬间甩了我,冷嘲一声,“你不会以为我要吻你吧。”

    不待我出声,他又高傲地补充:“脸丑得跟猪八戒似的,我才没兴致。”

    我脑一抽,撇嘴嘟囔:“明明就有反应。”

    “嗯?”府君俊眉轻挑,危险的气息再度袭来。

    “呵呵呵!”我麻溜地从床上爬起,“肚子好像饿了,我去找点吃的!”结果脚才落地,却是一酸,身体一偏,额头直接朝床柜砸去发出“咚”声闷响,疼得我眼泪都流了出来!

    “还没开始做你就腿软了?”上方传来府君戏谑嘲弄的声音。

    我哭着脸,“绵绵是不是被他们打成残废了?”

    府君闻言俊脸沉了沉,问:“昨晚怎么回事。”

    既然府君提及,我便将事情简单的复述一遍,说自己在看开场秀时被服务生带到旁边拐走了,然后那个红指甲女鬼冒出,之后我说服她,两人准备出去时却被两男鬼反捉住打算大肆勒索的事。

    “你是说你的脸是被她打肿的?”府君听后冷声问。

    对于府君如此爱惜我的身体,我还是蛮感动的,“可不是,狠狠就是三巴掌,疼得我叫都叫不出!不过府君,我已经答应她不跟她计较了,相比被杀被轮,挨三巴掌算小事,还有她答应办成贾万贯与东府的合作之事。”

    府君哼了一声,“你的意思是你很英勇?”

    我谄媚笑,“能有机会就要抓住嘛,再说时刻府君分忧,是绵绵作为奴隶应尽的职责。”

    “你傻么,人家让你过去你就过去?”府君训我。

    “可是人家知道我的名字,又那么有礼,我出于礼貌还是要过去看一下嘛!对了,府君你怎么会那么及时出现救绵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