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中原人不是有句古话.”挞拔帧丝毫不在意的伸手抚过海堂的锁骨:“叫什么‘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说着俯下身.面对面的贴着海堂的脸.鼻尖擦过海堂气的铁青的面颊.凑到海堂耳边轻声道:“更何况.你可是比牡丹更美的东西......”

    温热的气流钻入耳中却让海堂的心一阵冰冷.他该怎么办.手脚酸软的挣扎丝毫不起作用反倒让听到铁链声的挞拔帧笑的更深:“沒用的.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手牵起一条细链.泛着寒光:“这可是我花费了几年时间打造的牢笼.专门为你打造的.这一天.我已经等的太久了......”

    “真想.永远把你囚禁在这里......”挞拔帧扳过海堂的脸.逼着海堂和他对视:“永远.”

    “我呸.”海堂怒道:“老子死也不会让你这畜生得逞.”

    “是吗.”挞拔帧轻哼一声.下一刻.海堂只觉得下巴上传來一阵剧痛.直达耳膜的“碦啪”声疼的他眼睛都泛起红光.然而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來.

    “虽然很想听你在我身下求欢.但既然你这么不配合.我也不介意退而求其次.”挞拔帧残忍的笑了笑.肩膀一抖.披在肩上的狐裘便落了地.露出底下并未系好衣带的身体.

    海堂收紧的拳头无力的紧握在一起.却是无能为力.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觉得这样就是最好的例子.

    挞拔帧.今日的一切.我海堂必将加倍奉还.

    毫无征兆的贯穿.令海堂下意识的一阵痉挛.却是一声都沒有吭.冷汗顺着额线滑入发鬓.冰凉的触感.让人心悸......

    从头至尾.海堂沒有出过一声.他能嗅得到空气里那一丝血腥味.也不知道是哪里流血的.疼还是不疼.已经沒有意义.他只知道.有些东西已经回不去了......

    “看着我.”挞拔帧低吼到.生生扳正海堂的脸与他对视:“我要你看着我.”

    海堂静静的看着他.不同于挞拔帧眼里的欲念.他眼里一片清明.只是那红色的瞳仁似乎更红了.红的发亮.红的让挞拔帧沉醉......

    “相爷.”在门外传來这一声的时候.海堂已经心力交猝的徘徊在昏迷的边缘.

    挞拔帧低喘着粗气.眉头一皱:“什么事.”

    “齐军主帅贺庭歌亲自來访.”门外士兵战战兢兢道.

    挞拔帧心下一惊.懊恼的披上大衣.对外面道:“更衣.”

    匆匆穿装好.挞拔帧对门口的人道:“把人看好.有什么闪失.你们就不用回去了.”

    几个士兵连声道:“国相大人放心.”

    贺庭歌心里着急.但面上依旧平静.沉稳的站在柔然主帅的帐篷里.散发出來的气场.让一旁站着的柔然副将们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几步.

    “王爷这是來到我军营中喝茶.”挞拔帧从门外进來戏虐道.

    “人呢.”贺庭歌开门见山道.丝毫不含蓄.

    挞拔帧一愣.随即皱眉不解:“什么人.王爷來我军营要人.是看上我军中的军妓了.”

    “明人不说暗话.挞拔帧.战场上的事战场上了.把人放了.不然本王今日绝不会罢休.”贺庭歌沉声道:“踏平你一个部落.对北疆军來说.不是沒有可能.”

    “王爷这话说的太过分了吧.”挞拔帧不退让:“你口口声声说本相藏了你的人.你倒是拿出证据來啊.平白无故來我军营里.是特意來下战书的.”

    贺庭歌冷峻着面孔:“不把人交出來.那本王今日就是來下战书的.”

    “既然你这么笃定我藏了你的人.我倒是好奇.王爷这是丢了谁呢.”挞拔帧问道.

    一边站着的将领们也纷纷好奇.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贺庭歌自然沒直说.只道:“既然你说沒有藏.本王就不客气了.给我搜.”

    言罢.跟随贺庭歌前來的近卫兵得令就要进去搜查.

    “王爷这是不是太过分了.”挞拔帧冷声道:“这里好歹是我柔然的地盘.岂容得你做主.”

    “你的地盘.”贺庭歌冷哼一声:“只要本王一声令下.七十万北疆军会告诉你.这里.到底是谁的地盘.”

    “好.开阳王.你有种.”挞拔帧怒极反笑:“让他们搜.今日若是开阳王海口之下只是满口谎言的话.怕是也落个天下人嗤笑的结果.”

    贺庭歌不理会他的挑衅.直接长腿一迈.一边吩咐道:“任何角落都别放过.”一边越过挞拔帧向着后方而去.

    挞拔帧阴沉着脸.袖管中的手渐渐收成了拳.骨节捏的发白.

    几乎翻遍了整个军营所有的帐篷.都沒有看到海堂的踪迹.贺庭歌听着近卫兵传來的消息.面色越來越沉.人到底在哪儿.

    “王爷.”北岩身影一闪.蓝黑色的衣袍还带着凉风.附在贺庭歌耳边道:“这个地方应该有暗道.人应该在下面.挞拔帧住的那间看守的人有问題.我刚才留心过.有一个可能是暗格的地方.但无法潜入.”

    贺庭歌沉沉点头.带着人走到挞拔帧跟前道:“不介意本王进去看看吧.”

    挞拔帧冷着脸:“王爷这还沒闹够.”

    “沒有.”贺庭歌直言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沒藏还怕本万找.”

    “你们太过分了.”挞拔帧身边一个副将操着不顺口的汉话道.

    贺庭歌瞟都沒瞟他一眼.开口道:“不如国相和本王一起进去看看.或许.什么时候藏了人.国相也不记得了.”

    听他这么说.挞拔帧面露寒色.冷哼了一声.率先进去帐篷里.贺庭歌梢一停顿.对着北岩使了个眼色.便跟进去.

    室内宽敞奢华.贺庭歌扫了一眼.目光停留在中间那张极大的床上.上面铺满了狐皮.奢华至极.

    “国相大人真是好享受.”贺庭歌冷声道.不经意的走过去.來到床边.挞拔帧跟过來道:“可看清楚了.我这里沒有你要的人.王爷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解释.”贺庭歌轻哼一声.余光瞥到北岩所说的暗板.佯装不经意的走过去.随即一脚踩下去.便听到机括启动的声音:“这不是很好的解释.”

    挞拔帧面色一白.连忙便要启动隐藏机括.企图毁掉机关.但是比他更快的是一抹黑影.在床挪开的瞬间.一闪而进.

    与此同时.贺庭歌出手制止挞拔帧:“国相大人不要一起下去看看.”

    挞拔帧此时的面色已经很难看.贺庭歌却是不顾他.顺着暗格打开的阶梯一路向下.

    然而.看着倒了一地的侍卫.和空荡荡的暗室.贺庭歌的眉头却是又一次蹙起.一边的挞拔帧此时也是一脸震怒.

    贺庭歌看着暗室中央的那张床.上面还有未干的血迹.四周断开的铁链无力的垂在地上.空气里还残留着一丝n的味道.期间的血腥味混杂的令人作呕.

    冷冷的目打量着挞拔帧:“国相大人真是兴趣独特啊.”

    挞拔帧看着空空的暗室.怒火压在心里.道:“这就不劳王爷费心了.人不在我这里.你可以走了.”

    贺庭歌看北岩.北岩摇摇头.示意进來时就是这样子了.根本沒有人.看來已经逃走了.

    得知海堂极有可能已经逃出去了.贺庭歌便回头对挞拔帧道:“今日这事.先告一段落.但觉得沒完.”

    说罢不理会挞拔帧便迈步出去.

    挞拔帧看着空荡荡的暗室.人呢.狠狠踩了脚下已经昏死过去的侍卫几脚.怒火却是更甚.

    目光瞥到床边的铁链.挞拔帧深邃的目光带着几分残忍.海堂.你跑不掉的.抬起手腕.袖子下的手腕上紧紧扣着一副金镯子.上面三个孔洞里放置这三个铃铛.细细看去.那手镯竟是镶嵌在肉里.....

    海堂忍着身后的疼痛.甩了甩头保持清醒.靠在身后的墙上稍作休息.粗粗的喘了几口气.护着怀里的书提起轻功.躲开被贺庭歌搅得一团乱的柔然兵.逃出军营......

    然而还沒走多远.手腕出却是传來一阵剧烈的痛感.仿佛有一万只虫子在啃食骨髓.海堂忍不住跪坐在地.一手捏着手腕.右手碗上还带着那解不下來的镣铐.那精致的不像镣铐的东西此时却是像一块烙铁一般.让他痛苦不已......

    好在痛感并沒持续多久.便渐渐退却.海堂喘了几口气才缓过來.甩了甩昏沉的头脑.酸疼还沒过去的下颌连打一个口哨都成问題.不过好在朱雀耳朵灵.不消片刻便出现在海堂面前.跨上马背.匆匆离去.

    挞拔帧无心再理会贺庭歌搅乱军营的事.坐在暗室里还残留着海堂血迹和体液的床上.抚着手腕上的镯子.唇角划过一丝冷笑.你逃不掉的....

    李戚觉得他应该是沒见过这么狼狈的海堂.即便是以前被曹任远打了三十军棍的时候.也不像现在这么狼狈.虽然当时裤子都打破了.但总觉得现在这穿着整齐.虽然只有前襟有些破的人.很狼狈......

    “海将军.”李戚觉得自己还是慰问一下比较好.

    海堂不经意的抖了一下.下意识的躲开李戚拍过來的手.只是摇摇头道:“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