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完才疑惑小声道:“做什么.”

    傅清城见自家师叔这样.忍不住笑了笑:“穆岚丢了两条蛇在厨房.说要加菜.”

    霍千古眼睛一亮.这个好.蛇肉大补啊.他已经觊觎穆岚那些花斑蛇好久了.就是沒敢开口说要拿來打牙祭......此时听傅清城这么说.连忙扔下手头的活扁着袖子往厨房走.这架势像是要大干一场.

    傅清城目的达成.跟着霍千古出來.就看到贺庭歌正在院子里那个放蛇的水坛子边上.

    贺庭歌看着密密麻麻的蛇在水里游來游去.身上不由得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穆岚养这些东西干什么.取蛇胆.

    思及此.抬头去看便看到穆岚走进西边的木屋.手里拿着一些贺庭歌不认识的东西.

    走到门外.贺庭歌才犹豫了一下问道:“穆岚.”

    “进來吧.”穆岚冷冰冰的声音从里面传出來.贺庭歌原本是觉得以穆岚那性子.要是自己冒昧进去.不管里面是什么.都会让人家不爽.但听穆岚这么说.便伸手撩了帘子进去.

    房间并不昏暗.虽然沒有窗子.但是房顶却是敞开着.屋里有一股说不上來香还是臭的味道.入眼的都是大小器具.里面性状不一的放着各种东西.中央有一个炉鼎.不大.此时正燃着火.屋内的气温不免高了些.

    穆岚拿着一个小木筒.正在往里面放各种药材.一边放的称纯粹就是摆设.人家手一伸就知道是几两几钱.

    “穆岚.清城那身体......”贺庭歌问道:“怎么回事.”

    穆岚闻言.手下一顿.抬起眼皮看贺庭歌.眉目间有丝疑惑:“你知道了.”

    贺庭歌点头.这不是迟早的事吗.男人总会有需求的嘛.更何况他和傅清城.名正言顺的.发现也太正常了.倒是贺庭歌不舒服的是.穆岚比他知道的早.

    穆岚放下手里的药材.捏着木筒转身靠着身后的药架.顿了顿说:“你要有个准备.他的身体他自己最清楚.他说过不会放弃的.我也在找办法.唐家堡那边可以提供最直接的帮助.但.最终的结局我也不会给你太大希望.”

    穆岚已经很久沒有一次说这么多话了.贺庭歌半知半解的点了点头.心道.即便一辈子不举也沒事.穆岚这么说反而有些严重了似的.

    “我知道了.那除了不能人事之外.其他的沒什么问題吧.”比如自己吻他.不会出现别的反应吧.贺庭歌觉得自己还是要虚心请教的.毕竟穆岚可以算得上傅清城私人医生了都.

    穆岚听着这话倒是一愣.不能人事.那岂不是连感觉都消失了.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了吗.穆岚拿着木筒的手微微收紧.呼吸着屋内已经习惯了的药味.突然有些烦躁.

    “穆岚.”贺庭歌看穆岚似乎走神了.轻声问了一句.

    穆岚回神.神色依旧冷淡.道:“沒有.”

    贺庭歌松了口气.对着穆岚点头道:“谢谢你了.”

    穆岚沒有吭声.转身去捣鼓药材.可是手已经沒有那么稳了.好几次都掂错了草药的分量.

    午饭时.贺庭歌终于有幸尝到霍千古做的菜.不得不说.这个护犊子的男人.饭做的真心不错.看他一脸讨好的夹着色香味俱全的蛇段放进穆岚碗里.大大的眼睛满满的写着:“夸我.快夸我.”

    穆岚面无表情的咬了一口.看样子似乎就是在嚼蜡一般.丝毫沒有吃到美食时候的满足表情.霍千古丧气的端着碗有一下沒一下的捯着米饭.

    “卧佛岭蛇太少.回去的时候把院子里那些带上.”穆岚淡漠的声音沒有起伏.却是给霍千古碗里夹了一块豆腐.

    霍千古就着米饭把那豆腐一口吃到嘴里.看样子还有些较劲穆岚沒夸他.

    傅清城刚才吃了贺庭歌做的一盘子菜.此时不是很饿.吃了点就坐在椅子里看穆岚和自己师叔互动.叹气穆岚这冰疙瘩.好吃就好吃么.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还绕那么大弯子.自家师叔脑回路简单他又不是不知道.

    俗话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霍千古捂着胸口一脸痛苦.这豆腐怎么从嘴里烫到肚子......

    穆岚眉头皱了皱.端了杯凉茶过來.霍千古几口喝了才觉得舒坦了.完了就哀怨的看穆岚.颇有“为什么给为师吃那东西.”

    穆岚有些无辜.默默吃了一口蛇段道:“对皮肤好.”

    霍千古:“.......”穆岚是嫌弃自己老了吗.

    虽说三十几岁的男人了.可是霍千古这娃娃脸再加上一直以來都是有注意养生的神医.所以至今看起來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看着手上干净修长的手指.霍千古心里腹诽.老子哪里老了.明明是小鲜肉一枚.....

    傅清城已经被这两人的互动憋笑到内伤.自家师叔还在那里拿小眼神斜瞟穆岚.穆岚则是无辜的咬着嘴里的菜.虽然那面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出那里写着无辜.但是相处了这么久.穆岚微小的眼神还是沒有逃过傅清城的眼睛.

    贺庭歌看傅清城靠着椅背笑.无奈的舀了鸡汤端给他:“饱了.”

    傅清城接过來捧在手里喝了一口:“还是我的鸡汤炖的好.”

    贺庭歌转过头吃掉碗里最后一口米饭.心里感叹着这是怎样一个师门.师父徒弟都是这么任性的吗.

    撇开这边暂时沒有出什么状况的贺庭歌一行人.海堂一个人靠在城墙上吹着西北风.整个人无聊的快要去挠墙了.偏偏挞拔祯这几天也不來闹腾.整天就是睡醒了吃饭.吃完了上城楼吹风.吹完再回去睡觉.整个人都觉得快腐朽了.

    一边站岗的侍卫看着自家先锋将军靠在城墙上打滚.好心的提醒道:“将军.李将军今天下午回來.”

    海堂听着有些迷糊:“李戚.回來就回來么.”

    侍卫不说话了.海堂眯着眼靠着城墙继续吹风.

    片刻后......

    “卧槽.你怎么不早说.”伴随着一声突如其來的怪吼.侍卫无辜的回头就只看到一抹红色的残影急匆匆的往营帐跑.

    “怎么办.这里搞这么乱.李戚那龟毛回來又得啰嗦......”回头抱着头哀嚎一声.认命的整理着满屋子的东西.

    “这是......”突然身后响起一声.海堂虎躯一震.回头就看到徐子阳拎着饭盒进來.满脸的疑惑和嫌弃.

    海堂松了口气:“吓死我了书呆.”说着鼻子嗅了嗅.瞄到徐子阳手里的饭盒.一喜:“天香居的菜.”

    徐子阳无奈的看他.把饭盒提在手里.实在是这地方沒个放东西的空地儿......

    海堂不好意思的饶了绕后脑勺.徐子阳知道让这人收拾只会越來越乱.只好把饭盒往海堂手里一塞:“你出去.我來.”

    海堂欣喜的结果饭盒.还挺沉.看着徐子阳一脸无奈但又认真的样子.恨不得上去抱住亲一口.

    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

    徐子阳一脸震惊的看着海堂.一手摸到脸上.有些烫.

    “书呆.你真好.”海堂笑眯眯的拎着饭盒出去找人分享去了.留下徐子阳站在帐篷里摸着脸若有所思.

    毕竟这么几年管家和东家不是白做的.那么多账本都搞过來了.曲曲一个小军务哪能难得到他徐大管家.

    等海堂酒足饭饱摸着肚皮进來的时候.屋子里简直整洁的不要不要的.就连他不小心给一脚踢坏的地形沙盘都按原來的样子修复好了.

    “书呆.你怎么知道是这个样子的.”海堂好奇道.

    徐子阳把不多的书籍放整洁.慢慢道:“书里都有记载.我也曾经亲自见过.应该不会差太多.”

    “这哪里是差啊.比之前的精确多了.”海堂唏嘘不已:“要不你來我们这里做军师吧.”

    徐子阳沒好气的瞥他一眼.对他这种胡言乱语已经自行屏蔽.

    李戚果然下午就到了.李戚一來.海堂可就自由多了.当下就死皮赖脸的跟着徐子阳回临月城.李戚看这几日的军务都处理的井井有条.自己出去这么久.心里也过不去.便沒有阻拦.反而安顿徐子阳道:“徐先生.海将军这几日操劳辛苦了.你可要好好招待他一番.费用我们军中付.”

    徐子阳听得满脸黑线.看着“操劳辛苦”的某人正笑眯眯的跟在身边.听到李戚的话瞬间一副肾虚的样子.他有种想要扶额的冲动.如果李戚知道那些军务都是自己处理的.而这个不要脸的家伙除了帮倒忙什么都沒做的话.是不是会给自己翻倍的酬劳.

    当然.徐子阳可沒那么缺心眼.只是很温润的对着李戚点了点头便带着某只大型犬回去临月城.军务这种事岂是随便一个人就能插手的.说出來不是给贺庭歌和海堂找麻烦.

    叹了口气.徐子阳觉得自己上辈子可能欠了海堂很多钱.很多很多钱的那种......

    摆脱了无聊的军营.海堂此时坐在靠窗的椅子上.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拿手指敲着窗框.好一副优哉游哉的模样.

    “喝够了吗.”徐子阳进來问道.

    海堂回头笑:“还是天香居的酒好喝.够了够了.”

    “那结账吧.”徐子阳一本正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