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出声大叫,但却在下一秒,我的嘴巴已经被捂住了。

    这熟悉的气息折磨着我的神经,让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鼻子,搭在我腰上这条有力的手臂将我牢牢圈住,我紧贴在他温热的怀中。感觉自己似乎在做梦一样。

    也许是因为太过紧张,我的眼泪情不自禁的流了出来,休息室里的灯,也在吧嗒一声下被打开了。

    有了灯光的照射,我可以清楚的看到眼前的人,他身上有股淡淡地烟草味,嘴里浓浓的酒味有些呛人。

    对上他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我有点想要窒息一般的感觉,眼前这个男人,在不久前才刚刚对我提出了分手。再次相见时当我是陌生人,却又在今天的婚宴上刁难我,我看不透,更加猜不透他到底想要怎么样?

    我想要开口说话,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他脸色十分难看,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准备就此闷死我。好在没有,见我的情绪平稳后,他就松开了捂住我嘴的手。余帅木巴。

    可是那只搭在我腰上的大掌却始终没有离开,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我们彼此的距离很近,心跳的起伏让我与他越发靠近,这样的气氛极其暧昧。让我的脸颊不禁的泛了红。

    他的眼神跟我对视着,一眨也不眨,我被他看的有些不知所措了,终于,我忍不住了,率先出声问道:“陈总,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说过,不许叫我陈总,你是记不住我的话了?”陈毅然不悦地质问道,他磁性的声音依旧让我着迷,我以为经过刚刚在婚礼上发生的事情后。我会慢慢对他淡却,但这一刻才发现,并没有。

    不过我没有理会他的话,而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伸手去掰开他圈住我腰的手,声音淡淡地说:“陈三少,如果你是因为刚刚在婚礼上对你太太说的那些话而不开心。那么我在这里跟你说声抱歉,不过我并没有我说的那些话有什么不对,反倒是你陈三少,现在这样对待自己以前的员工,说出去可真不怎么好听。”

    我注意到陈毅然的脸色在微微变化,他的手也在慢慢松开,我以为他是要把我放开,所以我抬起双手正想将他从我面前推开时,他却比我快一步抬起双手,摁住我的肩膀,额头抵住我的额头,声音略先诱惑地说:“你漏了一点,你不止是我以前的员工,更是我的女人,这点,我希望你不要遗忘了。”

    陈毅然的话,让我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拨动了一下,有点隐隐作痛。

    但我强忍着,用力移开头,不想跟他保持着这个姿势,可陈毅然的力气很大,见我挣扎,他干脆抬起手捧着我的脸,我可以感觉到他的额头很烫,应该是喝了酒的原因,他的眼神有些迷离,让我不敢多看一眼。

    见我不出声,他说:“苏小北,我希望你不要忘了我说过的话。”

    “你说过什么?噢,我想起来了,你说过我们只是陌生人,陌生人懂吗?就是不说话不认识互不理睬明白吗?可是我想请问,陈三少就是这样对待陌生人的吗?”我自问自答,丝毫不理会陈毅然的脸色。

    陈毅然伸手捏住我的下巴,他双眼定定地盯着我,低沉地说:“请记住你,你是我的女人这一点,我不希望看到你跟其他男人太过亲密,负责我一定会让你后悔莫及。”

    “陈毅然,请你搞清楚状况,当初是你不要我的,我现在跟谁在一起与你何干?难道你后悔了?想要找我复合?你以为我是垃圾吗?不要的时候就丢弃,要的时候就拾起,你真当我苏小北是想要就要吗?”

    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我抬起手用力将他推开,陈毅然黑着脸瞪着我,但我此刻一点儿也不怕他,我与他对视着,我说:“陈毅然,你已经不要我了,为什么又要来招惹我?你说啊,为什么,为什么?”

    我走上前,抬起双手扯着他的衣服,用力的推搡着,就连休息室的门何时被推开的我也不知道,直到我忽然被一股力量拉开,一声嘹亮的响声伴随着一股火辣辣的疼痛落在我脸上,瞬间半边脸麻木了,疼的我倒抽冷气。

    我被突如其来的一耳光打得有点懵了,目光呆泄地盯着前方,是陆青,她什么时候出现的?不等我反应过来,她的手再度扬起来了,我因为自己又会挨一巴掌,但却在陆青手掌落下来的那刻,突然一只结实的手臂将她的手捏住了。

    而那个手臂的主人正是陈毅然。

    我跟陆青都没有料到陈毅然会突然做出这样的举动,陈毅然用力将陆青的手甩开,他的眼神充满了不满瞪了她一眼,但陆青没有理会,而是抬起手指着我的鼻子说:“苏小北,你不是答应了要离开毅然的吗?为什么现在有来勾引他?”

    答应离开陈毅然?我吗?陆青的话让我想起了卡的事情,还有,我何时勾引陈毅然了?从今天看到他的第一眼开始,我就在尽可能的与他保持距离,婚宴上主动的是他,现在主动的还是他,为什么说是我勾引他的?

    我转过身望着陆青,我直呼其全名,我说:“陆青,你说的话不觉得好笑吗?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要离开?你主动找上门逼我离开,我不愿意你就给我卡打发我,可我还是没有收,让你打发我走的念头落空了,你就诬陷我说我收下卡了,陆青啊陆青,你不觉得你不配做人吗?你不觉得你这样太虚伪了吗?我......”

    “你胡说什么?苏小北你乱说什么?我不配做人,你呢?你敢收下为什么不敢承认?”我的话还没有说完,陆青连忙开口打断了,她的眼神有些慌乱,看了看陈毅然,但陈毅然一直不知在看什么,始终没有看向我跟陆青,我注意到休息室门外已经开始聚集人了,但我没有打算停下,我背了这么久的黑锅,我也该为自己洗白了。

    我说:“陆青,你敢说被我丢在门外的那张卡不是你捡走的吗?你对我做了那么多狠毒的事情,你就不怕遭报应吗?陆青我告诉你,凡事都要有度,不要让自己回不了头,从你假惺惺跟我做朋友那天开始,你就不配做人了,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根本不可能失去自己的孩子,在沙漠你怪我在你的行李上泼水用油漆写字骂你,前段时间你利用我找工作找人害我,你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某一天这些事情也会发生在你身上?”

    我承认,我就是要当着人多将陆青所做的事情一件件说出来,如果只有我跟陈毅然在的话,陆青一定不会承认,她还会找各种理由跟借口来摆脱,但人多的话,她就会慌乱,就会紧张,甚至会表露出心虚。

    对于陆青,我没有任何歉意,也许在别人眼里,我是一个不检点的坏女人,但我自己并不这么认为,我虽然跟陈毅然在一块是对不起陆青,但陆青对我所做的事情已经超出了我对她的歉意,她的行为甚至已经触犯到了法律。

    我一直以来都没有将她所做的事情放在心上,因为我觉得过去了就过去了,再追究只会让自己陷入矛盾中,我不想让陈毅然为难,以前是,现在还是,如果不是陆青的话提醒了我,或许我根本不会说这些,病猫还有发威的时候不是吗?

    我的话让陆青恼羞成怒了,她扬起手又想打我,但却被我眼疾手快握住了,我的左手反倒抬起来重力的挥了过去,实打实的给了她一个巴掌。

    所有人都没有料到我会还击,所以盯着我打陆青的那张手发呆。

    陆青也被我打懵了,我趁她还没有回过神来时,我说:“这一耳光是还给你刚刚打我的,我们之间扯平了,如果你在敢打我,我一定豁出去跟你拼到底。”

    说完,我用力推开陆青,然后拔腿就往门外跑,我从人堆里跑出去,一直跑出了宴会厅,我不知道自己刚刚所做的事情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麻烦,但在那种情况下,我绝对不可能为了害怕麻烦就任由陆青打的。

    我刚跑到电梯口,岑远东追了出来。

    他追上我,注意到我红红的半边脸,他问:“怎么回事?出了什么事?”

    “没事,我要先回去了,今天的事情很抱歉。”道歉是为了在婚宴时因为我让他有些难堪了,说着,我还不忘抬起手遮掩自己被陆青打了的那张脸。

    岑远东看出了我的逃避,他也不再问什么,只是说:“小北,我相信你应该清楚我对你的态度,你对我说不上完全了解,但至少对我知根知底,知道我是个什么样子的人,看到你现在这样我很心疼,我不擅长甜言蜜语,只想对你好,仅此而已,但我不知道你是否能够接受跳跳的存在,如果能我很高兴,也会真心待你,如果不能,我也不会怪你,更不强求你,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