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远东的话,让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望着我说:“你有没有想过控制自己的情绪?”

    我一愣,随即说道:“想过,可这种东西不是说控制就能控制的。”

    岑远东笑了笑,他问我:“你知不知道治疗失恋最好的办法就是快速的进入下一段感情?”他一脸认真的样子。眼睛更是全神贯注的盯着我,我下意识的问自己,他是什么意思?

    我没出声,只是怔怔地看着他,他深吸了口气,说:“小北,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他的意思?他什么意思?说真的,我不太明白,但我隐约间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可我不知道自己的感觉对不对。

    不过好在岑远东也没有给我很大的压力。面对我的沉默,他只是淡淡地笑了笑,然后便带我上楼吃饭了。

    不过这顿饭吃的并不太顺利。

    我是因为陈毅然的关系,一点儿胃口都没有,而岑远东中途也出去包厢接了个电话,等他接完电话进来的时候我注意到他脸色不太好,但我没多问。

    所以这段反很快就结束了。从酒店出来,岑远东让司机先送我回去,然后他们才离开。

    我漫不经心的走上楼,心里全是今天遇到陈毅然的那一幕,虽然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晚上,但我现在想起来。始终觉得是上一秒发生的一样。

    走到小屋,当我推开门走进去的时候,看到里面黑漆漆的一面,我的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我觉得自己特可怜,面对这漆黑孤单的夜晚,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我跟陈毅然明明之前还是那么相好,为什么突然就会变成陌生人了?

    我不知道,我也如从得到答案。

    只感到心好疼好疼,疼的我快要喘不过气了。余余讽圾。

    我以为只要过段时间,我对陈毅然的感情就会慢慢变淡一些。但现实太过残忍,根本就不是我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

    我不知道自己是几点睡着的,只记得迷迷糊糊仿佛看到了陈毅然,等第二天醒来后,我嘲笑自己真的是栽了,就连睡觉做梦也满脑子都是他的影子。

    晚上,岑远东带我去堂会见张月。从岑远东哪里拿到张月的名片之后,我就一直以为张月就跟莫岚一样,但见过之后才发现,原来她的年龄跟我差不多大,而且还有自己的设计公司,跟岑远东他们都有合作,她准备结婚的未婚夫跟岑远东也是很好的朋友。

    张月没有一点架子,是个特直爽的女人,她的皮肤有点黑,是很健康的那种黑,长相也很大方。

    岑远东刚介绍我是他的好朋友,张月就拉着我问:“你俩进展到什么地步了?”

    我一愣,完全懵了。

    坐在我旁边的岑远东说:“好了,你别吓到她,前几天我跟你说的就是她,你看看合适吗?”

    听了岑远东的话,张月这才一本正经的样子打量了我一番,然后说:“小北,我劝你别做车模了,跟我学设计吧!”

    “设计?”我问。

    张月点了点头,她说:“你不适合车模。”她很直接,这让我有点莫名其妙,看到我呆呆地盯着她看,张月皱了皱眉,抬起手托着下巴,她继续说:“当然,并不是你的长相跟身高不行,而是你的性格,你不擅长交际。”

    张月的话,让我惊呆了,我确实如她所说,在交际方面一直都不擅长,我不会为了一单生意有意的去讨好别人,所以我这种性格在这个圈子里是很吃亏的那种,可她是怎么看出来的啊?

    我小声问:“你怎么知道啊?”

    “她大学读的是心理学,能听的就听点,不能听的你就跳过。”岑远东在一旁解释给我听,我点了点头,心里不禁地佩服张月。

    张月白了岑远东一眼,说:“怎么样?考虑好了吗?跟我一起做设计,比你做车模要长久得多。”

    “可我对设计一窍不通,什么都不会呀!”

    “谁也不是生下来就什么都会的呀,你不会我可以教你啊!”张月的话,让我忍不住在心里慢慢琢磨着,其实她的话说的很对,而且我心里一直想的都是,等自己有足够离开这个圈子的本事了就考虑是否离开选择其他行业?

    做车模跟陪游的,都是靠吃青春饭,等过了这个年纪,在这个圈子里就算你做得再好也没有什么机会给你了。

    所以我有些犹豫,同时也有点担忧,我担心自己做不好个岑远东添麻烦了怎么办?

    见我犹豫不定,岑远东问我:“你是不是怕做的不好?其实没关系的,凡事都是开头难,等到你学会了,你就会发现现在的决定是没错的。”

    听了岑远东的话,我自己也觉得对,然后就答应了张月,张月让我从明天开始就跟着她了,她的公司刚成立不久,一切都还没有正式步入正轨,所以前期没有什么活儿,有足够给我学习的时间。

    张月公司主要是设计一些关于车的广告,跟电视台和报刊都有合作关系,所以这份工作我是很珍惜的,只要能够学会了,就算以后我不在广州了,去到别的地方也还是可以很容易找到工作。

    晚上岑远东送我回家的时候,他告诉我:“张月跟陆青是同学,但她们很少有来往,我也是刚想起,不知道你会不会介意?”

    张月跟陆青是同学?

    这个圈子还真是小啊,但跟张月相处,完全看不出她那种热情跟待人的态度是假装出来的,所以我不算介意,我摇了摇头,说:“她们是同学,应该跟我去张月公司没有多大关系吧?而且我跟陆青之间现在也没有什么过节了,我想她不会怎么把?”

    陈毅然都跟他领证结婚了,她也如愿跟他在一起了,我现在也离得远远的了,她应该也不会像之前那样对待我了吧?

    第二天,我按照张月昨晚在堂会跟我说的时间去到了她的公司。

    张月拉着我,让公司同事跟我相互做了介绍过后,就要我陪着她去趟婚纱店。

    公司加上我总共有九个人,虽然不算大,但五脏六腑全都齐全。

    跟张月来到婚纱店后,才知道她是过来试婚纱的,我随口问了嘴:“张总,你是什么时候结婚啊?”

    “停停停,别喊我张总,叫我小月或者张月,你跟岑远东的关系摆在那儿,你还跟我这么客气,你真是让我无地自容啊!”张月连忙制止我的话,她撇了撇嘴说:“张总听起来显得特老,记住了,不许喊我张总,叫我小月。

    因为张月的那句我跟岑远东的关系摆在那儿,我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吐了吐气,想要解释又觉得有点多余只能假装没听到的点了点头。

    张月说她的婚礼在几天之后举行,她跟未婚夫已经在一起八年了,还邀请我到时候跟岑远东一块去参加他们的婚礼。我不好拒绝只能点头答应了。

    因为张月要忙着结婚的事情,所以我之后的几天,都是跟着公司一个叫小琴的设计师,她是江西人,为人很热情交给了我很多东西,小琴告诉我,做设计这行,特别是平面设计,最基本得懂的一些关于绘画方面的知识,她建议我抱一个绘画班,这样学起来快些。

    我既然已经选择了做这行,自然就想好好做,所以我在小琴的介绍下报了一个绘画班,把每天的时间排的很密,根本无暇顾及其他的事情。

    一直到张月结婚那天,公司放假,我的时间这才比较宽裕点了。

    岑远东一早就打电话给我,告诉我张月嘱咐他要带我一起参加婚礼,他跟我约好下午三点半准时在楼下等我,我算了算绘画班的时间是三点四十下课,我就让岑远东到绘画班上课的地方等我。

    我上绘画版的事情才几天所以岑远东还不知道,当看到我抱着一叠大小不一的画纸跟画笔走到他面前的时候。

    他惊讶的问我:“你在这里做什么?还有你手上这些东西是什么?”

    “我在这里上课,我报了一个绘画班,公司的设计师说这样学得快点,这些都是我上课绘画的东西。”听了我的解释,岑远东这才点了点头,拉开后座让我把东西房间去,然后才跟我一同上车出发张月结婚的酒店。

    车子行驶了一段路程过后,岑远东突然开口说:“陈毅然跟陆青也会参加张月的婚礼。”

    “是吗?”我淡淡一笑,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我的状态让岑远东有些意外,他问:“你不会.....”

    “哥,我没事,那些事情都过去了,我现在忙着学东西根本没有时间去想那些事情,而且我现在也挺好的,所以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说了。”这些天,说真的,完全把陈毅然忘记是不可能的,但比刚跟他分开的时候要好很多了,至少我可以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我可以用学习绘画来填写他占用的位子。

    岑远东张了张嘴还想继续说什么,车已经停在了酒店大门,张月跟她未婚夫,不,现在应该称老公了,他俩站在大门口迎宾客,看到我跟岑远东一同下车,她连忙走过来拉着我走到她老公面前:“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小北,跟岑远东关系特好。”

    张月的话总是潜意识里才暗示什么,她的老公听后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岑远东,然后一脸笑意,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岑远东跟张月和她老公说了几句恭喜的话,然后便带着我坐电梯去了她们的婚宴大厅,因为张月的话,我一直有点别扭,岑远东像是看出来了,电梯门刚关上他就主动问:“你是不是很好奇张月她们为什么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似得看你?”

    “有点。”我老实的点了点头。

    岑远东说:“因为我自从离婚后,身边一直没有女人,你是第一个,所以她们才会这样。”

    岑远东的话,让我愣住了,我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盯着他,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等我换过进来后,我才轻飘飘地说了句:“噢,是吗?”

    “你不想知道为什么吗?”岑远东突然低下头盯着我问,他的眼神有些炙热看得我有点不知所措。

    我脸上的笑容也跟着变得僵硬起来,脱口而出:“不想。”我的话把岑远东堵住了,他只是淡淡笑了笑,眼睛却一直停留在我身上,我也一直盯着他看,刚想收回视线,电梯门在这时被开了,我跟岑远东一同朝电梯外看去。

    看到陈毅然那张比包公还黑的脸,眼神直直盯着我们,理论上来说应该是盯着前方,而我们恰好在他的前方,所以在我看来是看着我们的。

    陈毅然双手插在裤袋里,一副慵懒的样子,我的眼神从电梯打开看到外面站的人是他的那刻就没有挪开过,不知何时,我的腰间突然多了一双手,我低下头一看是岑远东的,我这才后知后觉自己差点又失控了,我感激的看了一眼岑远东。

    然后扭头看着前方,这才注意到陈毅然身旁站的人是陆青,陆青在我眼神看向她的那刻,她的手抬起来挽住了陈毅然的胳膊,陆青还是那么光鲜亮丽,她的眼神在告诉我,她赢了,我苏小北输了,输得一败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