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走神之际,那个男人已经走到我面前了,他一把将我从窗台上拽下来,我硬生生与地面来了一个近距离接触,因为我是光脚,在他拉扯我的时候。我的脚心被窗台刮了一下,疼到我心坎上了。

    我光顾着疼了,任由他把我拉到沙发床上,然后他企图想用绳子绑住我,我好不容易挣脱开透明胶,现在我当然不会那么轻易让他绑住了。我用力挣扎,包包跟手机在我挣扎的时候也被甩在了地上。

    他嘴里一直在不断骂骂咧咧,我没有理会,从沙发床上摔倒在地上,我很狼狈的连滚带爬的站起来,然后朝我刚刚换衣服的房间跑去,他很快就追了上来,我不知哪里来的速度,在他离门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我眼疾手快的将门关过去,但却被他一手抵住了,我赶紧用身体挤着门,用力咬了咬牙,然后将门关上了。

    当门关上那刻,我整个人才算松了口气,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听着门外不断的敲门声,这门的质量不是很结实那种,所以我现在担心他一直这样敲打总会被弄开的。

    这么想着,我连忙将房间里的一个小沙发推到门上抵住,他的骂声还在持续,他还威胁我。说如果我不打开门等他自己弄开了,会让我死的很难看。还说别奢望会有来救我。这里地处偏避没有几个人知道的,这里的房子也是准备要拆的危房,除了我们两个人以外根本不会有第三个人来了。

    听了他说的这些,我这才后知后觉,难怪我刚刚来的时候在这个小区楼下一个人也没看到,就连一点儿声音也没有,我骂自己笨死了,居然没有产生任何的怀疑,可kk的蓝总监跟莫岚是认识的,他给的名片和电话应该是可靠的才对啊?

    想到这些,我就觉得脑子里乱糟糟的难受极了。

    我站在原处一动不动愣了很久,外面的骂声也随着停了下来,我踩到沙发上耳朵紧贴在门上听外面的动静,很安静,我不知道那个男人在干嘛?难道他走了?不过这似乎不可能,他绝对不可能会这么轻易的走掉,那么他到底在干嘛呢?

    因为这个是房间门所以根本没有猫眼,我又十分想要知道他到底在干嘛,因为只有知道他要干嘛,我才能想办法对付他,我心里越来越乱越来越慌了。

    我开始胡思乱想,难道他真要像说的那样把我整死吗?

    他不会准备弄火什么之类的把我烧死吧?

    如果真是这样,我该怎么办啊?我双手紧紧握在一起,眼睛也跟着房间里到处找东西,之前看电视剧电影什么的,有些叛逆的小孩子离家出走用的就是床单从窗户下去,可现在这件房里别说床单了,就连一件长袖的衣服也没有。

    我用力叹了口气,现在只求陈毅然能够快点到来。

    忽然,外面又传来那个男人的声音,他说:“臭婊子你再不开门我就拿钥匙打开了。”

    听到他的话,我原本放松了一点儿的心突然又紧张起来了,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啊,这里既然是他的地方,那么他就一定有钥匙,想到这个,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我屏住呼吸,一遍遍问自己怎么办怎么办?

    但我脑子一片空白,根本想不到任何办法。

    “咚咚咚.....”门外传来敲门声,但我仔细听了听,不是我所在的这个房间门,那么一定就是进来这套房子的大门,对,没错一定是,也就是说陈毅然来了?

    可没有百分百的事情,说不定是这个男人的同伙呢?围岁长血。

    但他刚刚说了,这个地方出了我们俩以外不会有第三个人来了,那么也就是说他没有同伙,想到这些,我突然有些激动起来,耳朵紧贴着门抬起手用力拍打着,我大声嘶喊道:“陈毅然.....陈毅然是你吗?我在里面,我在里面,陈毅然你听得到吗?”

    但没人回应,所以我陷入了矛盾中。

    我不知道敲门的人会是谁?

    “砰!”在我想这些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一声巨大的响声,听不到任何人说话,只有东西在想,像是什么东西被摔碎了一样。

    出于好奇,我把沙发又重新挪开,然后轻轻地,慢慢地,想要把我打开看看外面到底在干什么?可我刚准备动手的时候,我又停了下来了,如果这一切都是两男人自导自演的,那么我一打开就意味着会有很大的风险。

    “小北.....小北.....”是陈毅然的声音,听到他焦急的声音,我整个人一下子就回过神了,我连忙将门打开,看到陈毅然站在门口,我的眼泪一下子就从眼里流了下来,我此刻什么都不想,只想紧紧地抱着他。

    这么想着,我便行动了。

    我紧紧地抱着陈毅然,他轻轻拍了拍我的后背,然后小声说:“没事了,放心吧,警察已经把他带走了,我们先离开这里,等派出所那边的结果。”

    在这样的场面见到陈毅然,真的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只觉得好后怕,如果刚刚我手机在陈毅然打回电话之前就关机了,那么我真的不敢相信后面的结果。

    我懵懵地点了点头,真的,我现在整个人都还是飘的,陈毅然拦着我往外走,我看着大厅里乱七八糟,很多东西都被砸碎了,见我看的有些发呆,陈毅然轻咳了声,然后说:“走吧。”

    他拉着我往外走,走得有些急,踩到了刚刚那个男人从箱子里拿出的那些铁球,我嘶的一声,听到我声音的陈毅然回过头这才发现我没穿鞋,他皱了皱眉,说:“我背你。”说完,他弯腰半蹲到我面前,我怔了怔这才伸出手趴在了他的背上。

    从看到陈毅然到离开这里,我的脑子是处于懵的状态。

    上车后,看到沈凌也在,沈凌礼貌地问了我一句:“没事吧?”我勉强的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就听到陈毅然叫他开车回别墅,我靠在车垫上,整个人一点精神都提不起来,在面对陈毅然,我觉得自己挺失败的。

    我还记得自己信誓旦旦的跟他说,这份工作我一定可以的,但现在才刚开始我就栽了跟头,俗话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所以我不知道自己以后还敢不敢再重新迈出来。

    见我不说话,陈毅然伸手握住我的手,感觉到他温热的掌心,我条件反射的抬起头望着他,他对我淡淡地笑了笑,问:“害怕了?没事了,嗯?不怕哈!”

    说着,他将我拉入怀中紧紧抱着我。

    靠在他有力的胸前,我抬起手用力拽着他的衬衣,我始终还不能从刚刚的那幕中回过神,虽然那个男人被派出所带走了,可我还是心事重重,那个男人所做的一切都是有人指使,我不知道陈毅然有没有想到这点。

    所以等一回到别墅,我们刚回到卧室,我就直接开门见山的问他,我说:“陈毅然,你觉得这件事只是单纯的凑巧还是预谋已久啊?”

    “乖,先洗个澡好好休息,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就可以了。”陈毅然抬起手替我整理了一下头发,然后牵着我的手送到嘴边轻轻吻了吻,可我却没有理会他,我皱着眉很严肃的盯着他,陈毅然被我看的有些不自在了,他低下头,眼神落在我手腕上,随后我的另一只手也被他抬起了起来。

    他目光呆泄的盯着几秒,眼中带着浓浓的心疼,可这都不是我在意的点,我只想知道他心里此刻真在想什么?

    我们彼此都沉默着没出声,我用力挣脱开他伸回手,然后说:“陈毅然,那个男人自己都承认了,他说他是收人钱财替人消灾,我一定要知道这件事到底是谁所为,我只想知道是谁仅此而已!”

    我几乎是带着祈求的语气,我不知道他能不能过理解我心里的感受,我差点死掉,我只是想知道拜谁所赐罢了。

    我的话说完,陈毅然沉默着,几秒后他才说:“好,我答应你,但你现在乖乖的洗个澡,一会儿我给你上药,然后我跟你一起等派出所那边的结果,好吗?”

    “好。”我点了点头。

    然后这才放心的走进浴室洗澡了,等我洗完澡出来,就看到陈毅然没在卧室了,不用猜我也想到了,他现在应该在书房,我随手拿了件薄外套就朝书房走去,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声音。

    “陆青,我警告过你,如果你敢动苏小北,我一定会让你后悔莫及。”是陈毅然的声音,他冷冰到没有一丝温度,让我不由停下了脚步,我可以想象出他此时的表情,听到陈毅然的话,我基本算是确定了这个件事是陆青所为。

    接着,陈毅然继续说:“陆青,你很清楚我对你没有任何感情,我们之间的订婚只是一个形式而已,这是你心甘情愿的,我既然答应你了,就不会动摇,但我希望你不要动我的人。”

    陈毅然说的话,可以让我猜到陆青肯定是不承认,或许还说陈毅然冤枉了她,不过以我对陆青的了解,我早猜到她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承认了呢!

    即使被拆穿,她的自尊跟高傲也不允许她正面承认的。

    不过让我最在意的是陈毅然那句,他既然答应了跟陆青订婚,就不会动摇,是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动摇吗?

    想到这些,我的心突然好失落,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说真的,从陈毅然带我回来后,我就一直认为他会替我讨回公道,但现在来看,应该是不可能了,我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但这种想法在我心里萌生出来的感觉是很强烈的。

    我站在门口犹豫了几秒便转身回卧室了。

    这件事情,应该就这样不了了之了吧?我不希望陈毅然为难,而且我现在也没什么事,既然陈毅然知道是陆青做的,那么我想以后应该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回到卧室,我早早就躺下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中感觉到陈毅然在帮我手跟脚上药,我没有理会,而是由着他去。

    这件事情我们心照不宣谁也没有在提了,不过陈毅然告诉过我,那个摄影师被拘留了,他准备告他非法囚禁,我没有理,只是嗯了声,虽然那个摄影师是被指示的,但我却对他没有一点儿同情,按照我当时的心我是恨不得杀了他的,他的行为让我至今想起来都觉得后怕。

    接下来的两天里,陈毅然哪里也不许我去,让我待在家养好手上跟脚上的伤跟勒痕,虽然有些无聊,不过好在陈毅然一直陪着我。

    这天晚上,陈毅然见我脚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就提出带我出去逛逛,两天不出门了,我感觉整个人都快发霉了,所以我自然是很高兴的。

    我坐在床上懒得动弹,我让陈毅然去我行李箱里那件外套给我,但他去更衣室很久也不见回来,我就自己从床上下来走去了更衣室,走到更衣室门口,就看到陈毅然翘着二郎腿坐在里头的沙发上。

    望着他我撇了撇嘴,然后走了进去。

    我问:“陈毅然,你在这里发什么呆啊?”

    他不理睬我,他的态度让我想要问候藏獒全家,我继续说:“你又怎么了?我招惹你了吗?”

    我了解陈毅然的脾气,他这个样子百分百是生气了,我在心里仔细想了想,貌似我没惹他的,也没有做什么让他生气的事情跟话啊?

    我在他身旁坐下,然后伸手打在他手臂上,我轻轻推了推他,只见他依旧毫无表情,一副不想搭理我的样子,我有点热恋贴上冷屁股的感觉,眼睛在更衣室扫了一圈,我的外套是放在行李箱里面的,箱子也被打开了,我让他拿的那件外套也在箱子最上头,难道是那件衣服惹了他?

    我试探性地问:“陈毅然,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这件衣服惹你不高兴了?”

    陈毅然斜眼瞪着我,他突然抬起手,我顺着他的手臂看去,只见他手心又快白色的东西,类似于布料之类的,我问他:“这是什么啊?”

    “你问我?”他挑了挑眉,很不满地质问道。

    我点了点头说:“在你手上我不问你问谁啊?”

    “苏小北,你胆子还真是越来越大啊!”我的话刚说完,陈毅然就突然倾过来将我压在身下,我条件反射的抬起手想要推开他,但他却伸出手用力紧握着我的手,手腕上的勒伤原本就没有好全,现在被他这么一用力握,有点疼。

    陈毅然的脸,比变天还快,让我有些应接不暇,我问他:“你到底怎么了?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好吗?我没你智商好,根本猜不到你在想什么?”

    “这手帕是不是岑远东的?”他充满了怒火的双眼紧盯着我,看的我心里直发颤,还有,他问我这个手帕是不是岑远东的?

    也就是说这个手帕是从我箱子里拿出来的?

    等等,我忽然想起了什么,我用力闭上眼不敢去直视陈毅然,难怪他会这么生气,原来就是因为这块手帕,不过他怎么知道是岑远东的啊?

    我轻声说:“你先起来,我慢慢跟你说好吗?”

    陈毅然犹豫了几秒,然后松开我的手,跟着身体也坐直了起来,他眼睛却一直没有离开过我身上,他冷冷地说了句:“说吧,他的手帕为什么会在你这里?”

    “这是我借他的。”确实也算是借吧?我说:“很早就想还给他了,但一直想不起来,上次从宁夏回来跟他一起吃饭我也忘记拿给他了,不过我想他应该早就忘记了吧,一块手帕而已你就别计较了好吗?”

    “一块手帕而已?苏小北你说的可真是风轻云淡啊!你这算背叛知道吗?”陈毅然不赞同给我说的,他低沉的声音带着浓浓的不爽,让我一下子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我眨了眨眼睛,咬了咬嘴唇,我问:“陈毅然,我就借用了一块手帕,这也算是背叛啊?”

    “你没告诉过我就算。”他真爱计较。

    我白了他一眼,轻声说:“那时候你跟陆青打得火热,我上哪告诉你啊?”我的话说完,陈毅然黑着脸怒瞪着我,但却找不到话回应我,看着他吃瘪的样子我忍不住想笑。

    更衣室的气氛也有些囧,陈毅然忽然站起身,他说:“我去开车。”然后变走出去了,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我终于笑出了声,不过手帕也被他拿走了,我叹了口气,想着应该是拿去丢掉吧?这么想着,我便没有在提这件事了。

    不过令我没想到的是,陈毅然居然会亲自去还给岑远东,不过这都是我后来才知道的。

    我正式恢复工作是在出事后的第四天,陈毅然开车送我去公司的,不过我让他在公司对面的红绿灯就把我放下了,然后我自己走路过去的。

    到了公司,我刚走进休息室,薛颜一把拉住我,把我拖到茶水间,她小声问我:“你没事吧?”

    “我没事啊!”我摇了摇头,我出的那事儿薛颜应该是不知道的,现在都过去了,我也不想提起了。

    薛颜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说:“公司的人都在传你流产了,所以这几天才没来公司的。”

    “谁说啊?”我整个人都惊呆了,我流产?哈哈哈,惊讶过后我又觉得好笑,同时不得不佩服现在的八卦水平啊!

    薛颜说:“我也不知道是谁说的,反正这事儿公司上下都知道,如果真没这事的话,那就是有人在整你,还把你跟陈毅然的关系也扒出来了,说你是第三者抢了陆青的未婚夫。”

    薛颜的话,让我有些怔住了。

    我面色有些难看,薛颜拉着我的手坐在茶水间的沙发上,她继续说:“而且莫岚不知道怎么了,被停止一个月,据说是陈毅然亲自下的命令。”

    “莫岚被停职?”还是陈毅然下的命令,他这是闹那样啊?不会是因为我上次帮小燕子说话的哪件事吧?

    我连忙拿出手机,当着薛颜的面拨通了陈毅然的电话。

    电话通后,陈毅然很快就接通了,不等他说话,我便先问道:“陈毅然,莫岚被你停职了是吗?是因为小燕子的事情吗?”

    “不是,这件事你别管了,她工作出的原因,她自己也接受,好了,我在开会,中午一起吃饭,我先挂了。”说着,陈毅然便讲电话掐断了。

    望着被挂断的手机,我叹了口气,我问薛颜:“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啊?”

    “前两天。”

    “两件事都是前两天吗?”我问。

    “八卦你流产那件事是昨天开始的,你不知道,昨天公司都沸腾了,今天好多人都有活儿所以才冷清了点儿,好多人还跑来问我知不知道,我当时也以为是真的,而且你跟陈毅然宁夏大街上他亲你的照片也被爆出来了,不过我没看到,我是听公司前台说的说的。”

    我跟陈毅然在宁夏大街上的照片?那就是在欢乐岛出来的那时候,怎么会有人拍到呢?当时除了我跟陈毅然两个人以外,其他人不是都回了广州吗?

    我心里有点乱,我觉得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

    我问薛颜:“前台哪里还有照片吗?你去找来给我看看。”

    “没有了,我都说了,我都没看到,前台说照片是爆在我们行业网站的论坛上的,在被发现的第一时间就被删除封号了。”

    薛颜的话,让我在心里一遍遍回忆着,他说是昨天,我才出事后就发生了这件事,虽然跟陆青连不上关系,但我总觉得这件事情肯定没有那么简单,还有,陈毅然为什么不告诉我啊?

    他是公司的老板,出了这种事情,他应该是第一时间就知道的,可我却一点都没看出来,是他隐藏的太好了?还是我自己太笨了啊?

    我越想越觉得后怕,还有,我总觉得会发生什么大事情,我心里很着急,是慌乱的那种急,我甩了甩头,觉得自己应该是一下子听到这么多事情有些接受不了所以胡思乱想,我让薛颜陪我去莫莫岚家,我想问清楚到底是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