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在国会碰到陈毅然后,我一直在躲避与他再次碰面。

    可现实往往就是这样,你越是躲避事情反而会越容易发生,这不,自从公司是他陈毅然的之后,他就基本上没有来过。偏偏今天就来了,而且还特别大张旗鼓那种。

    从知道他来的那刻后,我就一直拉着薛颜让她陪我待在休息室里,直到莫岚来敲门,她说:“陈总要开会,你俩赶紧的。”

    “我能不去吗?”我条件反射的问道。莫岚耸了耸肩一副你不想干了的的表情望着我,我捂住肚子小声说:“我肚子痛,痛了一早上,真的,我快要痛死了,不信你问薛颜。”

    薛颜瞪了我一眼,但还是直点头说是,莫岚也不跟我们废话,说:“开会好像是说年终奖的问题。”

    年终奖?对哦。还有两个多月就过年了,不过就算我不去开会,莫岚应该也不会少我那份吧?我在心里这么想着,但嘴上却说:“多吗?”

    “苏小北,你是不是眼里就只有钱?赶紧的别再啰嗦了,你跟他那点儿事除了我跟薛颜没人知道,快点去开会。”

    “我真肚子痛,大姨妈来了。”

    “你过来。”莫岚指了指我,我身子往后退了退问:“干嘛?”

    “不是大姨妈来了吗?过来给我摸摸。”莫岚说着就往里走,看她的样子像是要来真的一样,我了解莫岚,别看她平时一本正经的样子,其实她私下就一流氓。什么都说得出口也下得了手,所以我赶紧站起身把薛颜往身后一拉就跑出休息室了。

    身后传来莫岚的声音:“小样儿,跟我装逼。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们一路笑到会议室。站在会议室门口,我不断吸气吐气吸气吐气,还没有做好任何准备,就被莫岚一把推进去了,会议室的所有人都将目光都向我,又一次让我成为了所有人的焦点,虽然都是天天碰面的同事,可我还是有种丢人的感觉。

    我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目光看向坐在最上方中间的陈毅然,他面无表情的样子,严肃的神情让人连大喘气也不敢。

    薛颜拉着我坐在离他最远的一个角落里,我还没有坐下,就听到陈毅然不悦地说:“今天的情况我不希望在看到第二次,不想混了就滚蛋,飞儿不缺车模。”

    陈毅然的话明显是在说我,我整个人僵硬在站着与坐下的半空中,我用力甩开薛颜的手,站起身走到距离陈毅然只有几步之遥的地方,我说:“陈总,我不想混了,我可以滚蛋了吗?”

    说完,我转身就走出了会议室,我不知道陈毅然的脸色是怎么样的,但我想肯定很难看,因为他一向很自大,没有人敢武逆他的意思,可我今天就想尝试一下叛逆他的感觉,我知道自己有些任性了,因为一个老板面对自己的员工开会迟到,确实应该说,但我就是不爽,我心里难受,这厮平时不是不来公司吗?现在来也就算了还要召开什么会议,他是几个意思啊?

    他这么明显在我眼前转悠,还让我特么的怎么忘记他啊?

    我直接跑出了公司。没有人追我,我也不知道我走后发生了什么?

    回家后,我的情绪也冷静了很多,我这才发现一个很现实的问题,要是陈毅然真把我开了怎么办啊?我在飞儿混了这么久,要是去其他公司不一定有现在这么好的待遇,所以现在想到这些我还是有点后悔的。

    不过我又觉得自己有这种想法特怂,开就开吧,开了我还不用赔偿违约金,因为我跟公司签的合约还没到期,如果陈毅然现在把我开了他还得给我补偿,虽然补偿那点儿小钱对于他来说不算什么,但我想,他是生意人应该不会做亏本生意。

    这时,门响了,打开一看是薛颜。

    她白了我一眼,走进来端起茶几上的水喝了一杯才说:“苏小北你有种.....”她指了指我,不知道怎么了,她的语气明明是无奈我却从她脸上看到了膜拜,这让我心里充满了自豪,咳咳咳,我貌似有点自信过头了。

    我拉着薛颜坐下,问:“快告诉我,陈毅然有没有被气死?”

    “你觉得呢?”

    “我觉得有。”因为他脾气不好,又容易被惹生气,所以我刚刚的举动一定气死他了,虽然觉得很过瘾,但我心里却没多舒服,反而有点悲伤,我觉得我特可怜,只有用这种方式来激怒陈毅然,以此来安慰自己他心里至少还有我。

    薛颜叹了口气,说:“让你失望了,你走后,陈三少只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

    我很好奇,陈毅然没生气?这似乎太不对他的逻辑了。

    可薛颜告诉我,我哔哔哔一通后,陈毅然慵懒地抬眼扫了一眼我的背影,不冷不热地问了句:“刚刚那谁啊?”

    他的话也让所有人都以为听错了,因为我跟陈毅然之间虽然没有被公开过,但还是有不少人知道,因为他带我出席了不少聚会,所以他现在一副不认识口吻,让所有人都误以为他是不是失忆了?

    薛颜还在继续说,但我却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了,我的心就跟六月天下大雪一样,上一秒还因为我的举动而觉得爽,下一秒就冷得我心都寒了。

    我觉得自己就是个纯傻逼,比纯净水还纯的傻逼,我一直以为他只是假装不认识我,如果是假装,刚刚第一反应不是应该很生气吗?可他呢?没有生气,而是放佛从来不认识我一样,那句刚刚那谁啊?就好像我是一个疯子一样。

    我自嘲地说着:“薛颜我是不是特傻啊?”

    “小北,别这样说,陈毅然的心思我也猜不透,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你看你心里还有他,要不你去找他问清楚吧!”

    问清楚。

    呵呵哒!那天那些话还不够清楚吗?

    再去找人家,只会让我自己自取其辱吧?我是女的,就算再不济,我也得要点最起码的自尊吧?

    我摇了摇头,自言自语地说着:“顺其自然吧!不属于自己的,就算用死要挟也不可能会属于自己。”

    而且我也没有那么不要脸。

    不过令我诧异的是,陈毅然没有开我,反而还和其他人一样有奖金,就像薛颜说的,他猜不透陈毅然在想什么,我也何尝不是呢!

    晚上,小燕子那边给了一个陪游的活儿给我,就是陪人家吃餐饭,可以拿三千块的报酬,要是表现好还能加,吃餐饭都能那几千块钱,我当然会去啦。

    不过令我们想的是,居然会碰到岑远东。

    赔偿车的那事儿已经过去一个多星期了,岑远东之前就说过,如果我对他提出的解决有任何问题他会让律师直接联系我,但律师也没有联系过我,而我自从在会所那次过后也在没有去找过他了,不过我没想到会在饭桌上碰到他。

    因为赔偿的事情,我一直对他有些不满,我不知道站在他们做老板的角度是怎么看待这件事,但反正作为我的角度来说我就是不服这样的安排,因为我不是老板我也没法体会老板们的感受,我只知道我没有做这件事所以我也不可能吃这个哑巴亏。

    所以我对岑远东的态度也自然好不到哪去,但我没想到雇我来的老板居然要我去陪岑远东,可我收了钱又不能不按照雇主的安排去做,我只能强挤出一丝笑容坐到岑远东旁边。

    我刚坐下,就听到岑远东说:“苏小姐还是别笑的好,你这不自然的笑容让我感觉后背阴森森的。”他的声音只有我们两个可以听到,我一愣,目光呆泄的望着他,我们两个人的举动落在其他人眼里就成了暧昧。

    安排我陪岑远东的男人说:“看来岑会长很满意今天的安排。”说着他又一脸严肃的冲我说:“今晚伺候好岑会长,好处少不了你的。”

    他的话让人听的有些刺耳,但我也见怪不怪了,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我一直给岑远东倒酒,尽一个陪游应该做的,而岑远东也一杯接着一杯往下喝,终于在不知道我倒了多少杯后,他忽然按住了我的手,自然而然的拉到了桌上,他的举动让我全身一僵,我想要抽回,他却握得更紧。

    我的手被他握在手中,待其他人不注意后,他才小声与我说道:“酒暂时不用倒了,你现在的工作就是握住我就好。”

    岑远东的话,让我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是在嫌一直倒酒?我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但看到我的手被他握在手中,我还是有些不自在,我挣了挣,他却盯着我看,我叹了口气,想起自己是在工作,只能由着他去了。围丽央亡。

    却不想他这一握就是一晚上,直到饭局结束后,他都还没松开,我就这样被他拉着带出包厢,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小狗,被主人拉着到处跑,内心里是很想逃,但绳子太紧,逃离只会勒死自己。

    我们一同走到酒店大堂,一路上我都是漫不经心的样子,直到听见岑远东忽然松开我与其他几人握手,我这才缓过神抬起头,我抬眼四处扫了一圈,目光最后落在了大门口的方向不动了。

    因为我看到了陈毅然。

    与他一同的还有陆青秦锐廖子喜他们,陆青挽着他的手,两人看起来十分亲密,可我的心却抽的一下痛了起来,我可以感觉自己的脚在发抖,我连忙收回眼神低下头,想让自己变得透明起来,希望不要被他们看到。

    肩膀上突然多了一只手,我一惊,叫了出来。

    转身看到是岑远东,他一脸温暖地笑意,问:“怎么了?这么容易就被吓到了?”

    “不是。”我摇了摇头,目光却忍不住朝陈毅然看去,他们的目光也正好看过来,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突然抬起手挽住岑远东的手臂,整个人贴在他怀中,我可以感觉到我的举动让岑远东整个身体一僵。

    我还来不及与他说什么,却听到陈毅然的声音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