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毅然抬眼淡淡地看着我,然后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盯着我,他的态度让我又恼又气,我问:“你不就是想毁了我吗?现在你达到目标了,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了吗?”

    我实在想不出陈毅然是为了什么才会这样对我,面对我失控的情绪。他依旧淡漠的看着我,一句话也没说。伸手从一旁的抽屉里拿了一支烟点燃,房间里一下子充满了烟草味,让我忍不住皱了皱眉。

    他的沉默,让我越发恼怒,我有些豁出去的感觉,走上前伸手拉着他的手臂,激动地问:“陈毅然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不回答我?难道你敢做不敢当吗?”

    “闭嘴!”他将手中的烟掐断丢弃在烟灰缸里,用力别开我的手反握住,然后紧紧地握住我,握的我硬生生地疼。

    我用力挣扎,但却不是他的对手。

    “你要干嘛?”

    “你说呢?”

    “我......”我语噻,直视着他的眼睛。我心里全被打乱了,我提醒自己,来这里的原因是要个说话,而不是任由他欺负。

    我深吸了口气,大声说道:“陈毅然,我就想问你,为什么不准我公司给我安排活儿,还不许我自己接,难道是我那里得罪你了嘛?如果是我给你道歉,但请你不要把我往死胡同逼,我很缺钱,所以我不能失去这份工作。”

    “很缺钱?所以才会......”他欲言又止的停顿下来。然后狠狠吸了口气这才冷冷地瞪了我一眼:“那又怎么样?跟我有关系吗?”

    好狠的一句话,让我无言回应,也是,他这样高高在上的人,从不会因为钱而发愁,又怎么会明白我们这种为钱而活的人的感受?

    我长叹一口气,没有了刚刚那理直气壮的质问,反而带了一丝哀求,我说:“陈总,我自问没有得罪过你。如果真的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得罪了你,我可以向你道歉,请你放过我好吗?我真的不能.....”

    “够了,你认为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他冷笑着说道,眼里的神情是我从未见过的,带着浓浓的疏远。

    他的态度,让我一直隐忍的情绪爆发了,我自问自己从未招惹过他,可他不但让公司把我冷藏,还三番两次欺负我,他是我什么人啊?我凭什么要受他这般对待?

    我心一横,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再坏一点儿又有什么关系?还能比我没有活儿接更坏的事情吗?我甚至想过,陈毅然失手把我杀了更好。这样我就可以还清我欠下的东西,还能得到一笔赔偿,这样治疗费就不用发凑了,而我从此也解脱了。

    为了激怒陈毅然,我不冷不热地说:“我为什么没有资格?你以为你是谁?你不就是有钱而已嘛?除了钱你认为你还有什么?连做人的基本道德都没有,你这样的根本就不配做人。

    噢,对了,你根本不是人,只是一个专门用手段欺负女人的渣,你觉得这个世界上还有谁比你更卑鄙吗?我想没有了,因为你敢称第二,没人敢说他是第一,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啊?我告诉你,除去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你什么都不是了。”

    一个人被逼到无路可走了,就什么都豁出去了,如果换做平时,就算给我一百二十个胆子,我也绝对绝对不敢对陈毅然说出这种话,我能想象到我的后果,陈毅然肯定会把我活活掐死的。

    可我不怕,我真的不怕,我现在心里想的全是我要接活儿,只有接活儿了我才能挣到治疗费,所以陈毅然的任何报复我都已经无所谓了。

    话说完,我注意到陈毅然眼神中带着满满的怒火,他双手紧握成全,但他却没有轻易发出来,只是冷冷地看着我,勾起嘴角带着一抹刺眼的笑意,问:“苏小北你想死?”

    “对,我是想死,你不是有钱吗?有本事你杀了我啊......”

    “杀了你?岂不便宜你了,我要让你生不如死。”他步步紧逼,我一步步往后退,最后退到床边儿我却无路可退了,他所有的隐忍也在这句话后暴露出来了,不给我一丝的逃脱的机会,用力将我推倒在床上,随后自己也跟着欺身而上。

    “你.....”我刚开口,他却低头堵住了我的嘴,没有一丝温柔,带着凶狠跟野蛮,像是在报复我刚刚对他说的那些话,我真想让那些对他毕恭毕敬的人看看他此时的样子,看看这个人前衣冠楚楚的陈三少,实际上却是衣冠禽兽都不如。

    我抬手用力捶打着他,但很快就被他一手钳制住了,我不断挣扎,却换来了他的变本加厉。

    他锋利的牙齿噬咬着我的舌尖,钻心尖的疼痛让我不禁抽了口气,我现在很想痛骂那些常说十指连心的人,他们一定没有尝试过舌头的疼痛,比起十指舌头才是最脆弱的地方。

    很快,一股血腥味在嘴里蔓延开。

    我睁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他的眼睛近在咫尺,也同样盯着我在看,他眼中不带一丝温度,嘴上更是丝毫不留情的咬着我。

    眼泪在眼中打转,可我一直强忍着不允许它流出来,他不就是想看到我低头吗?我就偏不让他得逞,世界上最痛的事情我都经历过了,还在乎这些吗?

    说不在乎,可心却好疼,让我全身不禁地颤抖着,我不敢再去直视他,我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就是我所喜欢的那个陈毅然。

    在我走神之际,他的唇已经从我嘴上移开,忽然抬起手撕扯开我的衣服,我用尽全力拼命想要阻挡,但一切都来不及了,胸前传来一片凉意,接着,便是一阵热,他埋头咬上了我的胸,这一刻,我仿佛觉得全世界都静止了。

    我没有了刚刚的反抗,只剩下了默默地承受。

    一股疼痛袭来,眼里的泪水也顺着眼角流了出来,我却一眨不眨直愣愣地看着天花板。

    外面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将房间里的水晶灯反射的十分耀眼,刺得我眼晕。

    我觉得十分屈辱,这一刻我真的好想收回刚刚那些话,但覆水难收,泼出去的水说出去的话,是不可能有收回二字的,我什么都可以忍受,唯独受不了他这般对待。

    他怎么对我都可以,但唯独要留给我仅有的一丝尊严,我宁可死,也不想承受这样的对待。

    双手用力紧握,指尖陷入手心,刺痛感在全身蔓延开,却抵不过他带给我的伤痛。

    在我默默承受着这一轮的痛时,新的一轮又袭来了,下面突然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他就这么硬生生的挤了进来,我浑身都僵硬住了,疼的我想死。

    嘴里忍不住出声求饶:“疼.....”

    “疼?你也会知道疼?”他抬起头,两只手撑在我身体的两侧,冷冷地笑道,更是将我此刻的狼狈样子看了个尽。

    我别开眼神,不想看到这张让我后悔莫及恋上的脸,他见状,下面却用力动了两下,每一次都直进最深处,干涩的摩擦让我越来越疼,越疼身体就越是紧绷,越紧绷就越发疼。

    陈毅然看到我这样,却十分享受,他不断抽动,一个恶循环下来,下半身除了火辣辣的痛就是不断地颤抖。

    我没有任何力气继续承受他的侮辱,全身都软弱地像个快要死掉的人一样,小腹不知从何时起,也在隐隐作痛。

    慢慢地,我感觉头好晕,就连看到身上的他也是歪的,我可以感觉到下面不在那么干涩,反而十分湿润,难道我也在渴望他吗?

    我在心里暗自骂自己真贱,他都这样对你了,你居然还对他抱有渴望。苏小北,你特么的自尊心都被狗吃了吗?

    全身被痛麻痹,我分不清到底是心痛还是身痛。

    陈毅然依旧用力抽动着,他嘲讽般地语气在我耳边说了句:“你不也想要吗?你看,都湿了!”

    我隐约感觉到他伸手在我身下摸了摸,然后抬起来给我看,我看到他指尖上沾满了鲜红刺眼的血,我颤抖的嘴唇发出一个字:“血......”

    陈毅然脸上的冷笑,也在这时全然消失,我注意到他眼中带了一抹慌乱,但很快便闪过了。

    他眼神微微一眯,轻飘飘问道:“后悔了吗?”

    我知道他是问我后悔刚刚对他说的那些话吗?我后悔了,我悔得肠子都青了,但我不会说出来,更不会对他求饶。

    如果是在在之前,我知道他会用这样的方式逼我,我肯定会告诉他我后悔了,我知道错了,可现在认错只会让他越发得意。

    他说会让我生不如死,果真,他真让我生不如死。

    我对他寒心了,我也相信了那句,一个人的单相思,到最后终究会害了自己。

    一股刀割般的疼痛伴随着让人恐惧的下坠感。

    我疼的想喊,但却没有力气发出任何声音,我感到身体不断有湿粘的东西往外淌,我甚至可以感觉到两腿之间也被浸湿了,就连陈毅然也发现了不对劲,快速离开我的身体,他坐在来,我看到他那里也带着鲜红的血液。

    我见状,带着疼痛的身体坐起来,我看到红到发黑的血液染满了床单,我来不及害怕,只想快点逃离这里,带着发软的双腿先要下床离开,却毫无力气。

    陈毅然也被吓到了没想到会突然这样,但却很快便反应过来,一手将我拦住,一手拿东西擦拭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然后快速将穿上衣物扯过床单包裹在我身上,紧接着便将我横打抱起,朝门外跑去。

    我无力的挣扎着,却起不到半点作用,我轻声吐出一句:“放开我......放开我.....不要碰我.....”

    陈毅然紧皱眉头,没有理会我的话,他一路跑到车库,额头泛出一丝丝汗珠,打开车门,他将我放到副驾驶,我扯着他绕到驾驶位的空档,伸手想要打开车门下去。

    却被他眼疾手快的拦住了,冰冷地说道:“不想死就别动。”

    我想死,我都这样了跟死有什么区别?

    但他的眼神却将我制止住了,我甚至在想,他是不是也关心我?但很快便被我否定了,如果他关心我,怎么可能让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我真的不该奢望这些不可实际的幻想,幻想终究是幻想,又怎么可能成真呢?

    坐在副驾驶,我眼睁睁看着包裹在身上的床单被染上色,很快,我便感觉头越来越昏沉,就连眼前也开始模糊起来。

    我隐约感觉到有个温热的手掌紧握住我冰冷的小手,一直暖着我,暖透了我的心。

    但体内不断有东西往外涌出,我心里升起了浓浓的恐惧感,就这样在害怕中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到车子稳稳停下来,很快,我便被跑下了车,落在了一个那个熟悉的怀抱中,我恐慌的心有了莫名的安全感,我心里明明狠,却控制不住对他的依赖。

    我听到他焦急却果断的声音喊着医生,然后我便什么也不记得了。

    我是被剧痛惊醒的。

    这种痛如同有人在我的小腹中灌满了铅,直直地往下坠着。剧痛从小腹弥漫到肢,令我动弹不得,冷汗禁不住地往外冒。

    我望向四周,入眼的是洁白的墙壁以及悬在我身上的输液瓶。

    心里没来由得有点怕,我得了什么病吗?

    正想着,忽然听到陈毅然的声音:“醒了?”

    我顺着声音传出的方向看过去,陈毅然就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我刚想张口,就听到陈毅然说:“你流产了。”

    流产?

    我吗?

    怎么可能,我脑子里瞬间有那么一刹那是司机的,放佛全身都像是被雷击中了一样,让我整个人都呆泄住了,眼睛却只能愣愣的看着他。

    我满脑子都是疑虑,自从跟梁野分开后,我便再也没有跟任何人发生过关系了,怎么会流产啊?

    “你说什么?”我强咧起一抹笑意,瞳孔换散,的说着:“怎么.....”

    我的话还来不及说完,陈毅然却再度开口打断了:“孩子是我的,抱歉,晚点我会派人送十万块营养费给你,如果你不满意这个价格,现在可以再提。”

    他的冰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不由得寒透了人心。

    我依旧是蒙的,但看陈毅然一脸严肃不带一丝玩笑的表情,我却又不得试着去信:“我.....流产了?”役扑住巴。

    陈毅然似乎懒得对我解释,根本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自言自语问道:“我怎么会流产啊?”这简直就像是一场天方夜谭:“我根本就.....”

    “这么说十万可以?”陈毅然打断了我的话。

    全程,他都面无表情,像是在谈一笔生意一样。

    我有些懵了,慌乱地说:“不是.......”现在的重点根本不是十万不是十万,而是我怎么会突然怀了陈毅然的孩子,而且流了产.......

    难道是在丽江那次?

    那不是我在做梦吗?

    我心里慌得不行,可陈毅然却已经站起身准备离开了,我连忙叫住他:“等等!”

    他停下脚。

    转过头看着我,眼神像是在说,难道是嫌钱太少?见我没开口,他淡淡地说:“拿了钱,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了。”

    “你什么意思?”我问。

    “我的意思还不够明确?”他反问,眼中带着冷淡:“你不是很喜欢钱吗?怎么?嫌少?你认为你能值多少?”

    好一句你能值多少。

    就这么一句,就能让我击溃的遍体鳞伤,说实话,我一直奢望自己在陈毅然心里有点地位,那怕是为数不多的一丁点儿我也会感到心满意足,可随着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来看,我在他哪里的分量还不如一个陌生人。

    不然他又怎么会这般对待我呢?

    我被他的话堵得难受极了,鼻子一酸,眼眶一下就湿润了。

    嘴里莫名吐出一句:“你....你不觉得自己太过分了吗?”

    “过分?难道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我想要?我想要什么?

    还不等我回应,陈毅然便转身扬长而去,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我的心说不出的难受。

    我自嘲笑话自己,如果不在乎这个人,那他的态度就不会有机会伤害到你,可现在呢?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既然幻想破碎了,也该醒了吧?

    一切都是我的错.....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怀孕了,陈毅然就连一个解释也不屑给我,我感觉这一刻真的好无力。

    放佛就像是做梦一样,想到梦,我便想起在丽江那次,那个明明是梦为什么转眼就成真的了?

    如果不是那一次,我真的想不起自己跟陈毅然还发生过关系,在宿舍的时候,我们连最基本的衣服都没有脱掉,又何来的发生关系呢?

    越想,我整个人就越像是傻了一样呆呆坐在病床上,就连护士进来给我换点滴瓶我也是在她快要出去得时候才知道。

    我将护士喊住,让她替我把医生喊来。

    很快,一个穿白大褂的女医生走了进来。她淡笑着问:“苏小姐,听护士说您找我?”

    “嗯,我想问问,我....是真的流产了吗?”

    说实话,我依旧不相信,但自己身体的疼痛跟不适,又让我不得不往这方面去想。

    女医生抿唇一笑,走过病床边扫了一眼点滴瓶,然后才说:“苏小姐,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不过孩子没有了,以后还会再有,你现在只需要好好休养就可以了,其他的陈三少都会替你安排的,不是吗?”

    她的眼里有种我看着不太舒服的神情,还有,她认识陈毅然,我现在对认识陈毅然的所有人都没有好感,我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变了。

    女医生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淡淡地说了声:“苏小姐,诉我直言,像陈三少这样身份的男人,确实是你这样的女孩子可求的对象,但并不是每一个都能驾驭得了,也不是每一个都有那么幸运的身份配得上的,你说是吗?”

    “问我吗?你不是医生吗?怎么有这么多废话?我只是问问你关于流产的事情,你说这么多给谁听?陈毅然吗?不好意思他不在。”我的情绪越说越失控,说实话我真的不想听这些说教,我已经肠子都悔青了,她说的这些有什么意思?

    还有,她是谁啊?

    陈毅然的女人吗?

    如果是陈毅然的女人,又何必来质问我,为何不去质问陈毅然?

    我的心真的好烦躁,我觉得自己快要疯掉了一样,女医生被我的话堵得无话可说,只是定定的看了我两眼便离开病房了。

    我靠在床头,用力吸了口气,然后四周扫了一圈,看到自己的手机在一旁的柜子上,我拿过手机拨打了余思思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快便被接通了。

    我跟余思思说自己在医院,她问我怎么了?我没有多说,让她给我拿套衣服过来,然后便结束了通话。

    挂断电话后,我紧握手机十分犹豫,最后还是决定打开网页查了查,男女双方发生关系后没有留下痕迹是怎么回事?

    网页的回复很简单,因为被清理了,我突然恍然大悟,那天醒来后,去清楚地看到自己自己的衣服是陈毅然的。

    如果我跟陈毅然真的发生了关系,那肯定就是他给我洗干净,当时我的意识完全不清楚,我只记得自己在一米阳光喝醉了,至于后来发生的什么我毫不知晓。

    我无力的瘫靠在病床上,心里翻江倒海一样难受,陈毅然真的好狠,没有一丝的情义,就连最基本的人情味也没有,我终于明白,我在他心里什么都不算,当初说什么让我跟他,我庆幸自己没有点头答应,不然今日会更加狼狈。

    时至今日,又何必当初?

    一切都怪我自己太傻太天真......

    但我对他的心意,却被他践踏的一丝不剩了。

    二十分钟后,余思思来了,和她一前一后到来的还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