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囊男人一看桌子上酒少了几瓶,转头对我说:“今天我喝了这么多还没醉哦,酒量见长”

    我怕他发现我倒酒,赶紧说:“大哥,要不要妹妹陪你唱首歌啊。”他楞了一下,竟然有些不好意思,连连摆手说:“不要不要,我唱歌很差的。”我撒娇地拉着他的手说:“没关系啊,我们一起唱吧。”

    问了半天,他会唱的,我不会。我会唱的,他不会。找来找去,只有一首徐怀钰和任贤齐的《水晶》貌似我们都会唱,他吩咐我去点歌,自己又要了几瓶啤酒。

    两个人磕磕巴巴地唱了一遍,他好像还特别喜欢这首歌。要求再唱一遍,我按了下重唱,两个人又开始唱。一连唱了四遍,他越唱越有感情了,一遍唱还一边拉着我的手。到第五遍唱到“我们的爱好像水晶……”的时候,我都唱烦了,他却突然放开了我,一个人看着屏幕发呆,我见他终于不唱了,如获大赦般迅速丢下了麦克风。

    他又开始喝酒,拿起瓶子吹,然后抽烟,然后再喝酒。三两下,这家伙的熊样儿又出来了,自己抱着头哭。我可不想跟他耗时间,我指甲油还没涂完呢。就摇了摇他,说:“大哥别哭了。”他抬起头,醉眼朦胧地掏了两百块,说:“你走吧,我要一个人待一会儿。”

    窝囊的男人又开始窝囊了,拿了小费的小静回去继续涂指甲油。

    回到员工房,少华和红菱还在嗑瓜子儿,两个人纳闷儿,我为什么这么快就出来?我说:“遇见个熊包。”然后把情况简要地说了下。少华叹口气说:“td,男人也有悲哀的。”而红菱则关心我拿了多少小费。我说两百。红菱一边扔瓜子儿皮,一边说:“一般一般。然后又嗑了个瓜子说,不过大中午的,赚两百是两百。”

    这会儿小云起床了,这家伙昨晚被灌醉了,回来哭闹,搞的我们都睡的不好。昨晚她回来,哭着说,赚钱好难,要回家……还说被人瞧不起,凌辱受尽才赚一百块。

    姐妹们倒是见惯了这种场面,都不以为然。果然,小云一觉睡醒跟没事儿的一样,早把昨天的痛苦抛到了九霄云外。一边和我们有一句没一句地搭讪着,一边刷牙洗脸。她洗完脸坐过来化妆的时候,我看见她脖子里有鲜红的牙印,估计是昨天被客人咬了。

    小云擦着粉底说:“刚才谁赚了两百?”少华说:“是小静啊,你看你,睡得跟猪一样,起得晚当然赚钱少了。”

    小云说:“去td,昨天一个狗东西,要吃老娘豆腐,口臭的要死,还要亲我,最后按着我,咬我脖子,呶,看看。”

    小云说着还指了指脖子上的牙印给我们看。

    红菱看了看说:“嗯,没关系,多上些粉就看不出来了。”

    小云转头对红菱说:“红菱姐,你每月赚钱最多了,可你一点亏都不吃啊,什么法子啊?教教我吧。”

    我在一边儿继续染着指甲油,嘴里不说话,心里想,红菱受过的罪,你见都没见过。

    红菱正不知道说什么呢,珠儿进来了。

    她一来,员工房立马热闹了。本来大过年的,身边的姐妹就没几个了,平时都挺闷,她一来,气氛立马活跃了起来。

    我扔下指甲油,先冲过去从她包里找吃的。

    少华则摸着她全身看衣服,一边摸一边说:“哪儿买的,还不错。可惜这身衣服了,给你这个老女人穿。”

    红菱笑嘻嘻地说:“骚包,又来找男人了?”

    珠儿扭了一下红菱的脸,说:“你才骚包呢,老娘昨天刚爽了,馋死你。今天很想喝酒,快过年了,顺便给你们带点吃的。”

    我拎着珠儿包里的一大包东西招呼大家快吃,珠儿打了我一下说:“小馋猫,每次就知道抢着找东西吃。”

    红菱过来夹了一片儿鸭肉说:“昨晚去哪儿爽了?”

    一听这个,珠儿来精神了。立马点上一根烟,眼睛都放光,仿佛又看见了那一幕。她吸了口烟说:“私人教练,那小子肌肉硬的啊,摸着好爽!”

    少华哈哈大笑着说:“硬的怕不只是肌肉吧?”

    珠儿白了她一眼,继续说:“那身材,啧啧……倒三角型哎,好久没遇过那种好货了。骑在他身上前后晃了二十分钟都不缴枪,那身材确实棒!”

    我又找了个苹果,咬了一口,埋汰珠儿:“你听听,太恶心了吧你?都色成这样了,没憋死你啊?”

    正说着,丽姐进来了,冲我们嚷嚷:“快,有客人,来几个姑娘。”

    珠儿冲对个新来的说:“你们去吧,我和小静、红菱她们聊聊。”丽姐,进来挑了块鸡翅,一边催那两个姑娘快过去,一边对珠儿说:“老女人,又来开荤了啊?”

    珠儿给丽姐递了一根烟说:“哪儿像你呀,石女一个,八十年没男人都不觉得堵得慌。你看你,这脸皱的,褶子都能夹死蚊子了。你看你的胸,都下垂地砸到地面了。你在看你的皮肤,这个黄的呀,像个香蕉皮。在看我的,哪儿没你美?”

    丽姐接过烟说:“提什么都给别提男人这动物,全是畜生”

    正说着,出去的那两个姐妹进来了,冲丽姐回话说,客人不要她们,要求换姑娘,要三个。

    红菱立马冲出来很敬业地说:“我去,我去。”

    说着就拉着我往出走,一边拉我还一边拉珠儿,说:“走走走,救场如救火。”

    珠儿挣开了红菱的拉扯,说:“去,我今儿是来混酒喝的,不陪人。”

    红菱亲了珠儿,讨好珠儿:“好姐姐,走嘛,我陪他们玩儿,你喝你的酒,是不是好姐妹?”

    珠儿很无奈地看了红菱一眼,跟着我们出来了。只是她在后面走的极不情愿,嘴里还在发牢骚,可是我们却不管这些,谁让她是大姐姐呢?

    珠儿很迁就我们,虽然是抱怨可终究还是跟着来了。我们这些女人之间,这种情谊其实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