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眉和白衣男磨磨唧唧什么呢?似乎从他们俩的交谈中,暗藏着一些不能被人听到的事情,所以才那么小声。

    我是真不明白,他们俩身后大部分是花钱雇来的外道,实际上他俩说鸟语谁能懂,倒是还有点他们自己带来的高手,但是这些话要对自己人也避讳吗?

    怀着这个心思,我们四人藏的更深了。

    但见长眉摇摇头,这次说话变成了中文,对白衣男说,“我们做的这件事,你有几分把握?”

    “没有多少,不过这里却是最好的地点,因为现在这里的人,大部分是他们,应该会听从我们俩人的话!”白衣男的眼神在看着那些花钱雇来的外道。

    有一个凶人用匕首挑着牙缝,恐怕是对自己的能力也有过分的自信,不干不净的骂骂咧咧,“说什么呢,一会鸟语一会说我们的话,有啥交代痛快点!”

    这话正对了长眉他们的心思,白衣男问这个人,“现在我要你们帮我杀一人,你们干吗?”

    哈哈哈!

    洞内爆发出哄笑声,“只要给钱,就是让我们把你杀了都行!”

    其实这些人也只是为了钱而来。

    白衣男并不生气,“好,我要你们帮我把他们先杀了!”

    白衣男手一指,先指向了己方带来同胞。

    那些东洋人看起来并不能听懂中文,见白衣男指向自己,那些花钱雇来的几十个外道立刻眼中凶光爆射。

    “当真?”

    “不假!”

    噗嗤一刀,刚才答话的狠人已经用手中的匕首捅死了一个离自己最近的东洋人。

    这下他们的阵营大乱,那些东洋高手口中大骂八嘎,与这些外道混战在了一起,一人向白衣男求救,白衣男一咬牙,趁这对方不备,咔嚓一声拗断自己同伴的脖子。

    第一、外道人数较多,第二又是突然发难,混斗之中,三三两两对付一个东洋人,没一会功夫,就把这些东洋高手屠尽了!

    我一看这个情形,嘴里暗暗说道,“不好,看起来这些家伙反了!”

    怪不得刚才突然又不说鸟语变成汉语了,长眉和白衣男背叛了阴阳道?背叛了我姐姐?

    不难猜到,他们刚才说在这里是动手是最好地点的原因,是因为这里不是阴阳道的地盘,杀了自己人,他们做了什么,都不会被东洋阴阳道知晓了!

    但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容不得我细想,那边已经处理完了一切,白衣男指着两条大洞说,“现在应该怎么走?”

    长眉观测了一下,见凶佛爷目前走过的那条洞前面不仅有半具尸体,而且洞壁上还有血迹,沉思了一下,看向了我们藏身的洞口。

    咯噔一下,我心里就叫了一声不好。

    只听长眉猜测起来,对白衣男说,“这条路上满是血迹,必定里面危机重重,而且是有人通过,所以我猜测,应该走这条路。”

    顿时我们心里都放松了一下,却又听长眉继续说,“不过这么危险,吾等进去恐怕会折不少人手,毕竟我们现在的头等大事可不是去找什么楚家命脉,而是击杀此地除了我们以外的所有人,顺便把那中华瑰宝照妖镜夺到手里。”

    “所以,大家都藏在这条干净的洞内,以逸待劳,但凡是有人出来,见一个杀一个!”

    嗯?我草,我没想到长眉竟然是这样想的!

    听了他们竟然要跑到我们藏身的洞里,我们四个都是古怪的互相看了起来,秦逸压低了声音,“我们躲进里面去!”

    我说那是条死路,但转念一想,这里面虽然是死路,可是在深处的洞壁上,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小洞,谁知道会通到哪里去?

    如果找一条能到隔壁洞中的小路,也是极好的!

    只要找准方向,说不定真的可以做到,总比冲出去和那几十人以硬碰硬的好吧!

    有了这个打算,我一挥手,“走!”

    我们四人便先行了一步,向那洞里跑了进去,有了上一次来过的经验,倒是轻车熟路,没过一会,后面才渐渐传来缓慢的脚步声。

    我却在洞壁上摸来摸去,终于叫我摸到了稍微大一点的洞口后,我便对秦逸招手,“我们从这里穿过去?”

    “好!”秦逸立刻率先跳了进去。

    我们四个人便开始在这口洞中爬行了起来,不一时,洞中的血腥味变重了!

    秦逸停顿了一下,转过头把手伸给我们看,“你们瞧,这是什么?”

    只见在秦逸的手上,布满了一些粘稠的红色液体,非常粘稠,我奇怪的说,“是血迹吗?”

    “好像并不是,更像是、混了血迹的口水!”吴沛沛仔细分辨了一下,才说出了她的推测。

    一下子,我们就感到了恶寒,“刚才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把人都吃了!”

    “这里都有些什么?”以甜点着下巴,乖巧的疑问了起来,“蜈蚣?”

    顿时我倒吸一口冷气,好你个秦苏,叫你瞎放蛊毒之虫,现在把蜈蚣养的都能吃人了,这下看你可怎么收场!

    “蜈蚣真的能长这么大吗?”

    这个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秦逸又在其他地方观察了一下,一指这口洞的顶上,“这里也有那粘稠的液体!”

    一想到一条巨大的黝黑蜈蚣,满身都是铁钩子一样密布的节肢,哗啦啦的从这里爬过去,我就深深的感到了隐忧。

    最后秦逸凝起了眉头,对我说,“咱们挨的紧一点,若是有孽畜伤人,以阴钱击杀之!”

    阴钱克阴邪,当初在台湾地下的时候,我就已经发现阴钱有驱虫之特效,当时就同意了。

    却看见秦逸夹紧了他的子午阴阳钱,以甜便爬到了他的身边。

    而我身边,只留下了吴沛沛。

    依旧是秦逸开路,身后跟着以甜,在以甜的双脚旁是我,吴沛沛挤过来一定要和我一块走,吴沛沛和我说,“随风,你要保护我,我害怕!”

    “别开玩笑了,这世上还有比你胆子更大的东西?”老实说,我就没看见吴沛沛怕过啥。

    以甜回头对我笑了一下,见我看她,她却微微顿了一下身子,与秦逸拉开了一点距离。

    其实没必要,真的,以甜,有些东西是由心而发的,你的第一个意识,总是跟在秦逸身边,何必瞒我!

    可是为什么你一定要假装爱我?

    我错开了她的眼神,对吴沛沛一挥手,“你前面走,我殿后!”

    这让以甜有些错愕,不过却被吴沛沛在她娇翘的臀部上推了一下,“你倒是走啊!”

    我们四个又往前爬了一段,发现这里的洞开始渐渐变的开阔了,那些混着鲜血粘液的液体反而少了起来。

    再走片刻,我们竟然发现到了一片很宽阔的空间里,四周石壁上沾着发黑的泥土,偶尔我们还能听到外面有些哗啦啦细密的响声。

    但是马上又消失了。

    最可恶的是,我们所处的大洞出口居然置身在半空之中。

    因为这里显然海拔又下降了,那么地面就变低了……

    又是一条死路,而且不知道走到了哪里。

    我打算从这里跳下去,却被秦逸拦住了,他对我嘘了一声。

    我见秦逸的眼神一瞟,地面上,一侧的洞口里开始有火光闪现,同时有人叫了起来,“放开老子,老子说过了,老子和你们正道的楚随风是一伙的,但是这个臭小子,却想杀了他,你们不抓他反而把老子绑了,天理何在!”

    “我不服!”凶佛爷大吼大叫的就被几个人连踢带打的当皮球踹了出来。

    “住嘴!没有因你是外道便把你诛杀了,已经对你网开一面了,一切等见到随风再做分晓吧!”凶佛爷后面跟着的是秦伯和刘显灵。

    马上,一行人全部露面了,火把之下,依次是吴半仙和刘大能,刘大能身后跟着的不就是田阿九吗?

    又有两人举着火把将田阿九看押了起来,但是对他还算客气,毕竟田阿九是正道中人,但亦有秋爱婉小心戒备田阿九。

    只听田阿九狡辩说,“明明是这个外道心怀叵测,一掌把楚兄打入地下,反倒是污蔑起我来了,好笑至极,不过且等楚兄露面,自有分晓!”

    当时秦苏便踢了凶佛爷一脚,“外道之心阴暗无比,挑拨离间当是他们的拿手好戏!”

    凶佛爷气的咬牙切齿,田阿九乐的笑而不语。

    “罢了,此事不必争论!且见了随风再说吧!”还好吴半仙说了话,“哎,可怜了我们那臭小子,老夫早早逃出来把你们找来一起出手赶走了楚念甜那个女魔头,还是晚了一步!都怪老夫!”

    吴半仙自责的以拳头捶打自己的脑门,被刘大能劝下。

    “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刘大能劝吴半仙,只见吴半仙眼珠一转,看向秦苏,问道,“秦苏,且不谈别的,老夫有事问你,秦逸是你的儿子,你应该了解他,他可是非常重要的一个环节,他的消失便是无法预知的变数,你猜测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秦苏顿时气的顿足捶胸,咬碎了牙齿,“这个逆子,我早应对他有所防备了,这些年来,我已经发现他的蛛丝马迹,在不断推衍我们的计划,我怕已经让他猜了个**不离十了!”

    秦苏看向了秋爱婉,让秋爱婉脸上现出一丝丝懊悔,“逸儿成年以后,常向我打听当年的事情,只因他是我的儿子,我没有防备他,说了些不该说的话,此事全怪我!”

    “行了行了,别说这些了,爱婉你是慈母,我也不怪你!天下母亲都是一样的,否则显灵母亲也不会远居云南偏远之地了!”

    刘显灵听了吴半仙的话,和刘大能都低头看向了脚下,在他们的心里,一个在怀念自己的母亲,一个在思念自己的老婆吧。

    吴半仙感到很头疼,又问秦苏,“我所关心的不是已经发生的事情,而是将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秦苏,你给老夫讲讲,秦逸这孩子的心性如何,知道了这个计划以后,他会做出什么反应?“

    听到提及了秦逸,我们都安静了下来。

    秦逸更是紧锁眉头。

    倒是他那老爹不住的摇头,许久才说,“逸儿心机很深,且有一股性子,是连我都感到欣慰的坚韧,这才造就了他惊艳绝伦的天才,但、也因为他的坚韧,才让他变得很激进!”

    知子莫若父啊!

    “我怕!”秦苏咽了一口口水,“我怕如果他一旦脱离了控制,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

    “就是……”

    “就是杀了随风!”

    一瞬间,我的头皮都发麻了起来,那种身边的寒冷,激的我从心底寒到了毛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