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扩大了,痛的耳钉发了狂,在沙发上全身都绷直了,就差满地打滚。

    过了好一会我们大家才回过了神,七手八脚的把耳钉又扶正仰躺在沙发上,他仰着脑袋,悬着一口气。

    宇翔见自己这充满了怒火的一拳头,阴差阳错把耳钉的脸打坏了,也是额头上落了一层冷汗,扁了扁嘴,叫嚣起来,“你们急什么,是他先打我的,我来看看!”

    宇翔就扒开了人群,扶着耳钉的脸瞧了起来。

    从耳钉张着的大嘴里我看见,那沾染着红色浓稠血液的铁铲把子压在了槽牙上面,而左侧的脸,似乎都能从嘴巴里面的伤口看见了外面。

    伤确实很重,变成了一道大血口。

    宇翔就再度拿起了一块毛巾,将那伤口按住了,阿乐同他讲,“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啊,既然已经把伤口弄的这么大了,不如就把铲子拔出来吧!”

    “好!”宇翔说话的声音很低,一只手再一次的捏住了四方铁片,手掌因为恐惧,颤抖了一点,一下子就晃的耳钉呜呜叫了起来。

    “你闭嘴!”宇翔紧紧抿着嘴,用力的将那铁铲往出抽,噗嗤,一道血箭溅在了旁边的长发妹胸口上,殷红无比。

    “啊!”长发妹闭着眼睛就叫了起来,不过这并不能阻止宇翔停下拔那炒菜铲子的手。

    “呃呃呃……”剧痛疼的耳钉拼命挣扎,阿乐只好按住了他的脑袋。

    嘶、是伤口里面红肉被带出来的声音,铲子把上沾满了粘稠的血丝。

    耳钉的眼神斜着看向那还在滴血的铁铲,整张脸都扭曲了起来。

    这次宇翔毫不留情,眼神一眨,直接就把铲子抽了来一大半,那血就跟不要命一样往外喷溅,铲子尖尖的那头抵在了耳钉的脸外侧,瞬间就勾的这块脸皮陷了进去。

    也就到了这里,铲子有点拔不出来了。

    宇翔缓了口气,我见他咬了咬牙,手背上的血管也突兀了起来,心知不妙,顿时一把捉住了宇翔的手腕。

    我对他摇摇头,“宇翔,这样不行,你会把他的脸勾的更烂的,那你就不是救他了,而是**裸的伤害他!”

    “啊啊啊!”耳钉赶紧附和着我叫了叫,他们才一放手,铲子因为重力的关系,耷拉了下来,这一扯就痛的耳钉抑制不住的嚎叫。

    过了好一会,耳钉才模模糊糊的叫了起来,那声音有一些能听清楚了,“我、我要杀了你!”

    “你看他怎么好坏不知啊!”宇翔指着耳钉气不过,阿乐就把宇翔拉开了。

    雨彤过去摸了摸耳钉的额头,对我一看,“不好啦,光泽发烧了,烧的好厉害啊!”

    耳钉双手捧着铁铲,眼神迷糊了起来,我们又变的很惊讶,我想了想,“不好,是雨水!雨水是地面的水蒸腾起来飘到了天空上,然后才降雨,这里是荒岛,死掉的动物数不胜数,尸体没有人处理,所以地面上布满了细菌!”

    “准确的说,伤口未做处理,又被雨水淋了那么久,是感染了!”

    感染,是会致命的啊!

    “消炎药?”蓉蓉急切的问阿乐,“这里有没有消炎药?”

    阿乐苦笑了一声,“这间屋子里,已经好多年没有人居住了,即便是有也过期了,你觉得可以给他吃嘛?”

    宇翔看了一下手表,“还有九个小时就天亮了,天一亮我和阿乐就去海边求救,坚持一下吧!”

    似乎也只能这样了,大家就任由耳钉瘫在沙发上昏昏欲睡,沉默了半个小时,突然长发妹说,“我困了,我可以上楼去睡觉吗?”

    蓉蓉就站了起来,“我陪你!”

    嗯?我问她俩,“你们敢上去吗?”

    “你们也上去睡觉吧,大家都住在一起,如果有事我们可以叫啊!”蓉蓉就带着长发妹上楼去了。

    阿乐打了个哈欠,“是啊,还是在床上睡吧,休息好才能去想办法求救,大家都上来吧!”

    房间的安排还是有点奇怪的,阿乐和宇翔两个人一屋子,不必说蓉蓉和长发妹占了一屋子,阿莲是独睡,至于雨彤负责照顾耳钉,睡在了我们隔壁。

    但是,仅剩了一个屋子让我和吴沛沛睡在一张床上是要闹哪样?

    我估计吴沛沛又要和我打起来,不过也只有一个屋子了,反正吴沛沛不会跟我干,我就和吴沛沛开了一个玩笑。

    我说,“沛沛啊,你看咱俩是谁睡左半张床,谁睡右半张床啊?”

    “还是你不嫌弃我,睡一块啊?”我嘿嘿嘿的干笑了两声,没想到吴沛沛竟然没打我,反而同我讲,“原来你想睡床啊,那我睡地下吧!”

    说完,吴沛沛就要搬着被子往地上放,这可叫我大吃一惊,怎么吴沛沛怪怪的?俗话说的好,女人心海底针,这就叫我猜不透了。

    我赶忙拦下吴沛沛,“别别别,今天让你睡地上不成我一个男人欺负你了吗?我了解的,我去楼下的沙发上躺着就行!”

    但我又没想到,吴沛沛一只雪白的小手拉住了我的手腕,“随风,现在这些人都指望你了,你还是就在这里睡吧,如果出点什么意外就不好了!”

    我去,吴沛沛这是大变活人啊!

    我的眼珠子在她身上扫来扫去,时而盯着她的眼睛,时而看向了她饱满的胸口,最后打量到了她的脚尖,“你这是不避讳我了?”

    “切,有什么避讳不避讳的,反正咱们一个睡床一个睡地,再说,该避讳的也让你摸过好多次了,我感觉我的人生就毁在你手里了!”

    我看了看我的双手,啊!不妙啊,不会是想让我负责任吧!

    我又惊又怕,弱弱的问吴沛沛,“沛沛、沛沛,你是不是心里有什么事情想不开啊!”

    吴沛沛两只凤丹眼睁的大大的望着我,“你咋知道?”

    “我就是觉得这件事情由我而起,那个叫什么光泽的人,他所受的苦难我应该负责,我师父一直告诫我,要解救苍生,我从未想过我会害人!我……”

    “嘘!”吴沛沛的话没说完,就被我一根指头压住了她薄嫩的唇,“小心隔墙有耳!”

    我看吴沛沛没有反应过来,渡步走到墙边,用手在墙壁上摸了摸。

    这些房间其实就是用一些薄薄的木板隔开的,下午那会耳钉和雨彤壁咚的时候,我就听出来了,恐怕我一根指头就能捅烂。

    隔壁的那个屋子没有什么动静,我才转身走回来拉着吴沛沛的手坐在床上。

    我安慰她说,“你千万不可以这样想,若心怀内疚,时间一久必成心疾!我实话告诉你吧,那个光泽的痛苦只有非常小的一部分是你造成的!”

    听了我的这话,吴沛沛张大了小嘴,低声问我,“还有一大部分呢?”

    “是宇翔造成的!”

    “宇翔?为什么是他?”吴沛沛根本就没有想到刚才的不对!

    我点点头,“没错,光泽受了重伤之后,我们一起跑到了游艇上,但是我看见宇翔并没有发动游艇就知道马达有问题,当时大家都很惊恐,所以只有很少的人感到了这其中的不对!”

    “你想,当时去检查游艇的时候,只有宇翔一个人去的,那么火花塞是真丢假丢,也就全是他自己说了算,毕竟游艇可是他的!”

    我把声音压的极低,眼珠一转,“他只要把火花塞取出来,装在兜里,或者根本就不必取出来,返回来对我们一说谎,那么……”

    “他的情敌、就可能死在这里!”

    我可是听见了,宇翔捡柴的时候,就说过想要耳钉去死,这句话就像一颗种子,埋在了他的心里,就会生根、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