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又响了起来,依旧是宠隅打的。

    “禅让,我知道你在。”“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离开,但你既然选择不接我的电话,我想可能与我有一定的关联。”宠隅停顿了一下,禅让在这边也有些局促,又似乎期待她下面的话,“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苏夏暖此刻已经踱步到医院的休息室,路过病房的时候,她想起了当年自己的无助,“当时我说只要你答应救助宠纯木,我便会答应你一个条件。

    如今也依然相同,如果你同意为楚萧诊治的话,我也愿意同你做个交易。”宠隅漠然的望着大厦前方的车水马龙,行人在路上快速的穿梭,仿佛都有自己的目的地。

    唯独此刻的宠隅觉得生命的颜色有些蹉跎,就在她决定挂断电话的时候,忽然听到了电话那头传来禅让的声音,“如果我让你嫁给我呢。”

    宠隅听到禅让终于肯接她电话了,本来很兴奋,但又转而听到他的条件,情绪又立马低落下来。

    那边的禅让也感觉到了她的沉默,正想收回刚才的话,却听到宠隅轻轻的回答,“我接受。”我接受这个条件,为了楚萧的生命安全。

    禅让又何尝不能理解她的心情,但心底却有生出一丝希望,只要能与她结婚,不管是基于什么原因,他都可以接受。

    “那我明天回去。”禅让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留下来一脸茫然的宠隅,她又有什么可以选择吗?这冰冷的世界,对她本来就不会有所眷顾。

    不过这样也好,嫁人了,就再也不会想秦一懒的事情了。

    他和顾小北如何滚床单,都与她再也没有关联。

    但为何,眼泪就是这样肆无忌惮的流下?不知道这样默默坐了多久,望着窗外的风景,宠隅的心慢慢冰凉,后又恢复正常。

    “宠隅。”楚夫人在门外等了好久,都不见宠隅出来,不觉得心生担心,走进休息室,却望见了犹如入定般呆滞的宠隅。

    听到楚夫人的呼喊,宠隅马上收起了脸上的泪痕,低头轻轻抹掉眼泪,转而微笑的望着楚夫人,“伯母,禅让说他明天就回来给楚萧动手术。”“那太好了。”一贯平静的楚夫人听到这个好消息也激动起来,但激动之余,她也望见了她的悲伤,“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楚夫人走过去,抚摸着她的长发。

    略微有着岁月划痕的手,穿过宠隅润泽的发丝,好似要将她心底的压抑,拖带而出。

    “没有,我只是想到楚萧终于有救,太过激动了。”宠隅知晓,有很多话,只能讲给自己听。

    “那我们出去吧?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老楚。”楚夫人说到。

    “恩。”宠隅连忙起身。

    楚省长听到这个好消息后激动的拉着宠隅的手,仿若她并不是造成他儿子病痛的罪魁祸首,而像是拯救他儿子的菩萨一般。

    “谢谢你宠隅,真是太感谢你了。”楚省长的声音中,竟然带着几分哽咽。

    “伯父,这是我应该做的。”怎么说,楚萧的事情也是因我而起。

    “夏花儿,你在干嘛?”一切准备停当后,宠隅回到了自己家中。

    望着偌大的别墅少了一个古灵精怪的夏花儿,宠隅心底的孤单又蜂拥而出。

    不由得拨通了夏花儿的电话,却听到那边的声音很是吵闹。

    “我正在上班呢!”夏花儿的声音很大,也很兴奋。

    “这么晚了上什么班啊?”为了让她听的更清楚,宠隅也提高了声音。

    “我在小镇的夜市上,租了一个摊位,准备卖些衣服。”夏花儿解释到。

    “你还卖什么衣服,你都是孕妇了啊。”宠隅担心她会有什么闪失。

    “你错了宠隅,孕妇卖衣服,很受欢迎呢。”夏花儿手里的积蓄足够在这座城市里生儿育女很多年,再加上宠隅的资助,她的吃喝拉撒睡全都无需担忧。

    “你不是最喜欢吃软饭么?”宠隅调侃道,怎么这么懒惰的夏花儿也有觉醒的一天?“我可不想让我儿子遗传我的这个坏毛病,再说了,天天闷在屋子里,很无趣。

    到夜市上结识不同的朋友,很好玩的。”夏花儿边说边给周围的人打招呼,听得宠隅心里羡慕的紧。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电话里的声音好像不怎么吵了,宠隅听到了夏花儿的关切从远处飘来。

    “也没什么大事,只不过我可能要结婚了。”宠隅盯着天花板,像是说今天吃什么饭一样轻松的把话题抛出。

    可炸傻了电话那头的孕妇,“你说什么?结婚?!”安静的角落里,传出了夏花儿惊天的吼声。

    “是的,而且是和禅让。

    具体时间未定,到时候通知你。”宠隅又像讲故事般,毫无起伏的说出。

    但夏花儿已经听出了她心底的哀伤,“到底出什么事了?你怎么会忽然间要嫁给禅让呢?”这次回来不是说好了要追回秦一懒吗?怎么这才几天的时间变化这么大?“花儿我累了,改天有空了我们再聊。”一种痛彻心扉的悲伤,顺着宠隅刚才的话的说出直抵她的心口。

    她感觉到浑身没了力气,便只能挂断电话。

    “宠隅,宠隅!”夏花儿没想到宠隅竟然说挂就挂,她担心的不得了。

    再拨过去,宠隅已经挂了电话。

    夏花儿忽而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她拿起手中的电话,她需要找个人问问。

    pub里热闹非凡,秦一懒、裴礼、童伤心三人喝的正high,这也是秦一懒把顾小北带到大家面前。

    “三少,真的放下宠隅了?”看着旁边的顾小北,裴礼低声说着。

    “有舍,才有得。”紧紧的搂了一下身边的顾小北,笑着说道。

    “哥们,你看得开。”童伤心冲着秦一懒伸出大拇指,“但我却无法忘记我的小花花。

    夏花儿你到底在哪!”在童伤心的悲愤的呼喊中,夏花儿的电话打了过来,不过手机响起来的不是童伤心,而是秦一懒。

    “秦一懒你在干嘛!”电话一接通,夏花儿的怒吼便传了过来。

    “你是谁?”秦一懒有些醉了,所以听到夏花儿质问的声音,情绪也不甚佳。

    “我是夏花儿!”夏花儿听着他醉醺醺的样子,语调也提高了许多,接着她听到了电话里一个女人的声音,“一懒,谁的电话让你这么生气?”“夏花儿?!”秦一懒重复着这个名字,然后努力从记忆中搜索出来她是谁。

    童伤心一听夏花儿,赶紧将电话抢过来,却听到电话那头夏花儿的吼声,“你身边的女人是谁?!”

    童伤心立马将身边那个凑过来的小姐推开,“我,我身边没有女人啊。”夏花儿可能太过愤怒,竟然没听出来这是童伤心的声音,“我刚才听的清清楚楚,秦一懒,你知道宠隅要嫁人了么?”童伤心一听这话傻眼了,“你说什么?宠隅要嫁人?”裴礼和秦一懒都被这句话吓到了,秦一懒的酒也醒了大半,“夏花儿,宠隅要嫁给谁?什么时候的事?”“嫁给你的哥们禅让啊,具体日子还未定。”听到了秦一懒的紧张,夏花儿的语调才开始放慢,“秦一懒,你刚才身边的女人是谁?宠隅为什么好端端的要嫁给别人?”裴礼和童伤心这下子似乎明白秦一懒为什么找顾小北了。

    原来是被甩了。

    看着裴礼和童伤心恍然大悟的表情,以及电话里夏花儿那副质问的语气,秦一懒关切的语气骤减,“她嫁人或者不嫁人,跟我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那冷冰冰的口吻与刚才的着急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