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一懒抢过她手中的文件,迫使她看向自己,“你做了什么事,自己清楚,就不用我再多说了吧。”上官绮罗站了起来,“那个贱人跟你说什么!为什么你就那么相信她呢?你这是要为了一个贱人来跟我翻脸吗!”上官绮罗知道,他不会。

    “你不要一口一个贱人的,我有说过什么吗,你就那么激动了,如果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至于那么激动么!”秦一懒很反感上官绮罗的话,那么美丽的女人怎么会吐露出那么恶毒的字眼。

    因为家里的压力,以及忌讳她父亲上官市长的势力对自己的影响,秦一懒对上官绮罗虽然没有任何感觉,但是一直没有明拒绝过她,并且还在父母的意愿之下同意了和她的订婚。

    开始和她解除婚约时,他也有想过自己会不会太感情用事了,但是此刻他却无比庆幸自己没有为了前程,而把自己一辈子的婚姻毁在这样的女人手里。

    “她确实贱啊,还不给人说啊,我……”上官绮罗还打算说什么,却被秦一懒迎面扇了一巴掌。

    “我说了,叫你把嘴巴放干净点的,不要试图挑战我的耐性。既然你那么激动,那就是说,你承认弄弄是被你推倒的咯。”秦一懒实在不想和她再多废话。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上官绮罗摸着自己火辣辣的脸,她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试过被人这么一巴掌扇过来,而且这个人竟然还是她所爱的人!她狠狠的瞪着秦一懒,“你一定会后悔你这一巴的!”秦一懒会到这里,纯粹只是为了亲自验证到底是不是上官绮罗所为,既然她有这样的反应,那么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秦一懒并不理会上官绮罗的话,走出了会议室。

    有些事,已经让他觉得非做不可。

    “三哥,你真的要这样做吗?你这样风险很大的,可能随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的!”裴让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扶着自己还没来得及跟上节奏的脑袋,“你确定你真的要这样跟上官家斗?”秦一懒那轻描淡写的一句“第一,我要让整垮上官绮罗,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帮我想想法子,第二,我要撤销所有和上官家族的生意往来以及曾经说完援助上官市长的所有项目。

    总之,我要弄垮上官家”,真的不是他的梦话?“是,我已经做了决定了,你就想一下怎么帮我实施吧,我过两天去找你。”秦一懒的声音无比坚决,说话便挂断了电话,根本不给裴让任何劝说的机会。

    裴让叹了一口气,如果是自己,应该也要抓狂了吧,以他现在和宠弄弄的关系,这个孩子也许就是他这辈子唯一的孩子了,可是......他自己都无法想象,自己遇到这事会怎样。

    既然秦一懒已经决定,他这个做兄弟的,也只能无条件支持了。

    秦一懒回到医院时,宠弄弄在睡梦中。

    他坐在床边的椅子,看着静静睡着的她。

    她像是个受伤的小猫,蜷缩成一个弯弯的弓。

    脸上还有未干的,清晰的泪痕。

    秦一懒想伸手拭去她眼角的未干的泪,手却僵在半空,不知道该继续还是收回来。

    宠弄弄已经醒来,睁开了眼睛,望着他。

    她只是静静的看着,不悲不喜,让人不禁很怀疑她到底是睡是醒。

    如果不是她轻微颤动的睫毛,秦一懒会以为只是自己的错觉。

    “醒啦?”秦一懒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好点了吗?要不要喝点水?”不等宠弄弄回答,秦一懒已经起身给她倒水。

    秦一懒把水放在床头的桌子上,把宠弄弄的床位调升到坐起来的角度,把水凑到她口边。

    但是宠弄弄只是轻微偏了偏,没有理会他端着水,保持同样的姿势一直对着他。

    要是平时,估计秦一懒早就把杯子一甩,要给宠弄弄一点教训。

    但是他只是把杯子放在旁边,整理好有些掉下来的被子。

    因为不习惯做这些事,他的动作有些别扭。

    “你喜欢看窗外,不如我给你换一间景致比较好的病房?”秦一懒第一次那么讨好似的跟宠弄弄说话,甚至是第一次用这种语气跟别人说话。

    但是宠弄弄像是听不到秦一懒说话一样,只是呆呆的看着某一个方向,眼神有些涣散。

    但她的手,总是习惯性的在肚子上轻轻上下晃动,感觉像是孩子还在肚子里。

    秦一懒叹气,一直觉得自己是这场悲剧的最大受害者,他没了孩子,跟上官家反目,一切无比糟糕。

    但是,她呢?她的心已经碎了多少块呢?他默默走出病房。

    当他对宠弄弄的痛感受越深,对上官绮罗的恨就越是切齿。

    他们的痛,他要让上官绮罗十倍奉还。

    但是,上官绮罗仗着她父亲的势力,而且自己根本没有证据,她肯定会安然逃过法律的制裁,他真的要用这么无用的方式吗?“阿礼,你现在在哪?好,老地方见。”即使没有办法让她呆在牢里,他也不会让她好过!秦一懒的眼神里是不了遏制的可怕。

    刚挂了电话,手机又闪起了亮光,来电显示又是顾小北。

    “一懒,你都好多天没有来过了我这了,你怎么啦?”顾小北软软的声音传来。

    “我最近都会很忙,就不过你那里去了,你自己照顾好自己,要买什么的话就用我给你的附属卡买吧。”说完挂断了电话。

    秦一懒开车直接往童伤心家开的会所里,他们向来聚在一起的“老巢”。

    “你真的要这么做么!上官家势力那么强大,你又从来不肯接手伯父伯母的资产,你这可是拿自己的心血在和他们斗啊!”童伤心有些吃惊,秦一懒不但要断绝所有和上官家的经济往来,还要从各方面打压上官家族,这摆明是打算要和上官家斗到底。

    “我不管他上官家有三头六臂,我都决定了,一定要整垮他!”秦一懒说得很平静,但是语气里是不容他说的坚决。

    “好吧,既然你都做了决定了,我们这些做兄弟的一定会挺你的!”裴礼笑着揽着秦一懒的肩,“我们家跟上官家的合作都是我在管的,我爸妈平时都懒得过问,要是知道了,顶多就被我爸妈骂几回咯。”秦一懒笑了笑,“知道你不像我孤军奋战,但是你们有心就好啦,这是我和上官之间的事,我不会牵连你们的。”

    “好吧,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跟兄弟讲一声就好了。”童伤心也过来搭着两人的肩。

    秦一懒对商场上的尔虞我诈早已习惯了,但是这还是第一次,全然不顾利益,只为一个人而战。

    一个星期后,宠弄弄已经大致恢复了过来,医生说可以出院回家疗养了,只要多休息一段时间就会痊愈。

    身体上的伤口可以迅速复原,心里的呢?宠弄弄回到别墅后,心情稍微好了一些,偶尔还会到花园里散散步,但更多地时候还是躲在自己的房间里。

    秦一懒经常会回到别墅里,但是宠弄弄根本不理他,他只好又回到顾小北住的别墅里。

    “怎么了,那么没有精神的样子?”顾小北见秦一懒回到公寓依然闷闷不乐的样子,勾着他的脖子问道。

    秦一懒没有回答,只是在顾希白额头上轻吻了一下。

    “既然这样,不如我们来喝酒吧?”顾小北走进厨房拿出两个杯子,再到酒柜里拿出一瓶威士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