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希夷绕过我.回头对我说道:“所谓风花雪月.它对于我们大理古国來讲并不单单是个成语.而是各有所指.分别是上关花.下关风.苍山雪.洱海月.这四个地方是云南西部比较著名的景观代表.”

    我点头:“详细说说看.说不定有什么线索.”

    段希夷走在前面.随手拔了一根狗尾巴草拿在手中把玩.滔滔不绝地开始讲述这有关“风花雪月”的传说.

    “所谓上关花呢.说的是上关这个地方是一片开阔的草原.鲜花铺地.姹zi嫣红.大理气候温和湿润.冬止于凉.暑止于温.最宜于花木生长.于是. 种植各种鲜花也就成了白族人民的一种生活习俗.其中最大的鲜花种植地就属上关了.至于‘上关花’的名号得來.是由于古时上关有一棵叫‘朝株花’的奇花.它花大如莲.开十二瓣.闰年十二瓣.香闻十里.果实可作朝株.从前.有个善良的妇女难产时.一位仙翁赏赐了一颗朝珠含在口中.便顺利诞下胎儿.可是由于她的喜悦.不慎将口中的朝珠落地.它便就地长出了这棵奇异的朝株花.花树长成后经常招來贪官污吏的骚扰.百姓苦不堪言.便忍痛将花树砍了.从此.这棵神秘的上关花便越來越令人神往.成了大理地区珍奇花卉的代称.”

    我点头示意她继续.

    “下关风.是指在大理的下关有一个山口.这是苍洱之间主要的风源.风期之长、风力之强为世所罕见.下关风终年不停歇.由于入口处两山狭窄.中间成槽形.吹进去的风会产生上窜下跌的状况.有时还会回旋.就产生了一些奇展示的自然现象.比如行人迎风前行,风揭人帽理应落在身后,但在下关却会掉到前.不了解下关风入口处的特殊地理情况.往往令人百思不理其解.相传.在很久以前.苍山上的一只白狐变成了美女來到了人间.与一位白族书生相恋.有一天.书生的先生发现了他俩的事.愤怒地操起砚台将书生打落到洱海里去了.为救她的情人.白狐跑到南海找观音菩萨求救.观音菩萨给了她六瓶风.临走时叮嘱她途中不能说话更不能叫喊.可是救人心切的白狐匆匆赶路.來到下关的时候不留意被绊跌了一跤.‘哎哟’地叫了一声.结果六瓶风一下子跑了五瓶.从此.下关便大风不止.”

    我轻笑:“有趣.”少数民族的民间传说总是稀奇古怪.所有的自然现象和自然景观.都会有自己独特的说法.这让我听得十分传神.

    段希夷继续说道:“至于苍山雪.应该是大理最为著名的景观.雄伟壮丽的苍山横亘大理境内.山顶终年白雪皑皑.银妆素裹.苍山十九峰,每峰海拔都在三千米以上.最高的马龙峰达甚至达到了四千米.由于海拔较高.在峰顶异常严寒.终年白雪皑皑.在阳光下晶莹洁白.蔚为壮观.经夏不消的苍山雪.也有它独特的传说.相传有一年苍山脚下瘟疫流行.有两兄妹用学到的法术把瘟神赶到山顶上.并埋在雪里冻死了.为了使瘟神不得复生.妹妹变成了雪人峰的雪神.永镇苍山.”

    我听得出神.不忍心打断滔滔不绝的段希夷.她眉飞色舞.顾盼流转.更是散发着迷人的光芒.

    “最后.就是洱海月啦.洱海月被我们白族人称为‘金月亮’.在晴朗的夜晚.平静如同铜镜的洱海上空.升起一轮圆月.明亮可人.水色如天.月光似水.传说.月宫里的公主思慕人间.于是偷偷下凡來到洱海边.与一位憨厚的渔民成婚.为了帮助渔民多打鱼.月宫公主把自己的宝镜放在洱海中.瞬时便照得鱼群清清楚楚.渔民打鱼多了.过上了丰衣足食的日子.公主的宝镜在海中变成了金月亮.世世代代放射着光芒.至此.风、花、雪、月便逐渐流传下來.并形成了一首歌谣.”

    我还问开口.段希夷清甜的歌声便传來:“上关花.下关风.下关风吹上关花;苍山雪.洱海月.洱海月照苍山雪……”

    我听得入神.段希夷却突然打住.一脸正色道:“不过.我刚才惊讶并不是因为这些美好的传言.而是……”

    我缓过神.摇摇头让自己清醒:“是什么.”

    “我曾经听父辈们讲.在上关、下关、洱海、苍山这四个地方.分别孕育着一只妖兽.虽然我也从來沒见过.但听说它们分别是來无影去无踪的风兽.能催眠麻痹对手的花兽.冰封一切的雪兽.和只在夜晚出沒的月兽……”

    我激动地一把抓住段希夷的肩膀:“等一下.你说……月兽.”

    段希夷一脸茫然地看着我.点了点头.

    如果我沒猜错的话.云南古老传说中的这个“月兽”.指的便是那形如满月的鹅黄色球形神兽..食梦貘.

    联想到嬴萱陷入昏迷.我不禁又怀疑起了那能催眠麻痹他人的花兽……怎么回事.难道说.这风花雪月四大妖兽都出沒在这个小村子里..

    “不好……这村子恐怕真的有血光之灾..”我猛然意识到事情的真相.拉起段希夷就往破庙方向跑去.

    回去之后.我气喘吁吁地将摘來的洞冥草交给文溪和尚.并且告诉他我的收获与推断.那名蛊惑人心口出诳语的占卜师.恐怕就是黑衣法师鬼臼.他的魔爪已经伸向了这个小村子.正图谋对这个村子下手.

    文溪和尚点头认同我的看法:“说的不错……事情不至于那么巧.那风花雪月四大妖兽和鬼臼同时出现在这里.虽现在不知那妖兽是敌是友.但不管怎样.这个村子定会有大事发生.”

    “那怎么办.我们……现在该如何是好.”段希夷担忧地看着我们.

    文溪和尚思索片刻说道:“雁南归和嬴萱都无法移动.咱们暂且就把这破庙当做藏身之地吧.在养伤期间.我在四下布上结界.咱们能躲多久.就先躲多久吧.”

    “可是嬴萱也不能就这么一直睡着.我得想办法去找那个麻醉对手的花兽找來解药才行.”我站起身.刚要离去就不知被谁给拉住了衣角.

    我低头看去.竟是眼眶红红的灵琚:“师父……别丢下灵琚……”

    面对小雁的重伤.灵琚似乎已经有些敏感了.她每次都眼看着我们活生生的人出去.却总是满身伤痕的回來.再这么下去.恐怕会对她的童年产生阴影.

    我叹了口气.转身坐下:“好.师父不去了.”同时.我转身对文溪和尚说:“你把洞冥草处理一下.帮我把毒给解了.今晚我进入嬴萱的梦境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文溪和尚担忧地看着我:“可是姜楚弦.梦境对你产生的负面影响……”

    “现在情况紧急.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了.”我握紧了怀中的天眼.狠了狠心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