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冬梅见言言一脸委屈,语气缓和了些,“他们能挣到,你怎么就挣不到?”

    “妈妈,老板让我做一个方案。如果客户选我的方案,老板会给我五千红包,我就继续做下去;如果不选我的,那我就离职,你看行吗?”

    李冬梅皱着眉头,“他说的,不选你的方案,你就离职?”

    “不是。”言言解释道,“我们老板是希望我留下的。他说,我如果出图速度能上来,一年之后,他会跟我签年薪十万的合同。”

    李冬梅意识到问题严重,她装作不在意地问道:“他都要跟你签十万的合同了,你怎么还想一个月挣五千去?”

    言言嘟起嘴,“十万怎么会那么好挣。”

    李冬梅拉着言言走出厨房,“你把你们老板跟你说的话,你从头到尾跟我说一遍,一个字都别落下。”

    “你不炒菜啦?”

    李冬梅瞪了一眼言言,“你都要失业了,还炒什么菜。”

    言肃一进家门,就见那母女俩坐在沙发上,表情严肃。

    “这是怎么了?”言肃问道。

    言言笑眯眯地说:“爸爸,我跟妈妈商量点事儿。”

    李冬梅的表情依旧凝重,“菜还没炒完,你去炒了吧。”

    言肃见气氛不对,赶紧躲进厨房。

    李冬梅听言言说完,叹息一声,“你知道你们老板为什么敢跟你签年薪十万的合同吗?”

    “妈妈,他是不是误会我们跟刘叔的关系啦?”

    “我也是这么想的。”李冬梅说道,“当初是我去问你刘叔,咱们这儿哪家装修公司老板人品好,让他帮着介绍一下。”

    言言眨了眨眼睛:“然后,你就跟着刘叔去找我们老板?”

    李冬梅白了一眼女儿:“你从小就老实,你要去上班,我不得先看看那老板是个什么样的人,工作环境怎么样啊。”

    言言抱住李冬梅,“果然是亲妈。”

    李冬梅叹了口气,“你这么傻,让人骗了怎么整。”

    言言一脸黑线,“奶奶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别总说我傻。”

    “我说你奸,你倒是奸啊。”

    言言小声嘀咕:“我也不傻啊!”

    李冬梅语重心长地说道,“言言,咱别管你们老板是怎么想的,你学本事是真格的,你要是有了手艺,将来肯定能挣着钱。”

    言言低下头,“妈妈,我们学校一年毕业一拨学家装设计的,有几个能出人头地啊,所以改行要趁早。”

    “你确定你不行吗?”李冬梅问道,“你们老板之所以能当上老板,那一定是有眼光,有见识的人。他都觉得你能行,你怎么就认为自己不行呐?”

    言言嘟囔道:“我们公司的人很奇怪的。”

    “他们欺负你,巧使唤你干活了?”

    “怎么说呢。”言言吞吞吐吐地说道,“他们心眼儿都太多。”

    “那没办法,你再换个新地方,那的人心眼儿比这几个只能多,不带少的。”

    言言不服气,“哪有那么多奇葩啊。”

    李冬梅看着女儿,“你别不服气。你明天打听打听你那些做导购的同学,你问问她们的钱挣的容易吗;你问问她们销售怎么提成;如果完不成任务能拿到多少钱;你再问问同事好相处吗。”

    言言听妈妈这么一说,心里也没底了,杜森说她能挣到五千,她真的就能挣到五千吗?

    李冬梅见言言的表情,是合计过味来了。她接着说道,“言言,妈妈了解你,你心眼儿太实,不会说谎,你做不了导购的。那做导购的,见什么人说什么话,需要心眼儿多,反应快的。”

    言言叹了口气,伤心地说道:“妈妈,你说我能干什么啊?”

    “你还是老实的干设计吧。”李冬梅劝道,“你也别委屈自己,咱再干俩月,凑够一百天。这俩月你不用跟他们计较什么,咱就是为学本事,学到手的东西是你的资本。俩月之后,你也有了些经验,咱再换一家,再接着学。我就不信,我女儿这么聪明,会干不过他们。”

    “妈妈,你觉得做设计好是吗?”

    “也不能这么说。”李冬梅解释道,“我让你再坚持两个月的目的,就是希望你能真正了解这个职业,了解之后,才能知道自己适合不适合。那时候咱再决定,到底继是续做设计,还是改行。”

    言言点头,“妈妈,我听你的,吃完饭接着画图。虽然希望不大,但我努力了,就不后悔。”

    “小言言真乖,我去看看你爸爸这菜,炒成什么样啦。”李冬梅说着,走进厨房。

    言言瘫坐在沙发上,回忆着事情经过。她的眉头慢慢皱在了一起。

    “妈妈!”言言喊道。

    李冬梅诧异地从厨房探出头:“怎么了?”

    “妈妈,你来帮我分析分析。”

    李冬梅见女儿心事重重的,便走过来问道:“怎么了?”

    言言皱着眉头,“妈妈,这好像是个圈套。”

    李冬梅坐到女儿身边,“跟妈妈说说。”

    “我们老板原本对我一般,说不上好,也谈不上不好。可昨天到了下班时间,我还没画完图,他主动帮我画,还教了我很多道理。因为我不知道赵总喜欢的玄符山庄是什么风格,他特意开了半个小时的车,带我去玄符山庄吃饭。”

    李冬梅一挑眉,“你昨天不是说,很多同事一起去的吗?”

    言言发现自己说漏了嘴,赶忙说道,“几个人去不重要,咱先说正事儿。”

    李冬梅也想听这“正事儿”,便不再追究细节。

    言言继续说道,“我只是个设计师助理,说白了就是个跑腿打杂的。作为老板,他根本没有必要带我去见识什么装修风格。我昨天单纯的以为,他带我去山庄只是找个理由,借机会告诉小胡和符灵,我们已经给赵总量尺,希望小胡能在赵总面前多夸奖我们公司几句。”

    李冬梅皱了皱眉,“你们老板心眼儿挺多啊。”

    “何止这些。”言言继续说道,“我昨天没注意,今天他提起刘叔,我才想起来,他昨天跟符灵提到过,赵总是刘哥介绍的,我怀疑这刘哥,就是刘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