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非意正专心检查自己的脚踝,见那一片都已经肿得老高,一碰就生疼。咬着牙摸了摸骨头,发现连骨头都有些错位了。

    虽然并不是什么大伤,但扭伤脚确实是件麻烦事,况且现在还是在山里。对此,成非意只能在心里哀叹自己不走运,进一趟山里都能碰到这么个煞星。

    那小狐狸见成非意不理它,又跳到成非意身边来扯她袖子。成非意此时正在为自己的脚伤而纠结,本不想理小狐狸,可实在被它弄得没办法,只得朝那小狐狸指的方向看去,却见那白衣人雪白的袖子上竟染了一大片的血迹。

    那片血迹已经干涸,颜色深暗,在这昏暗的山洞内并不显眼。若不是那小狐狸特意指给她看,成非意还真没注意到。

    成非意愣了愣,又重新低下头,握住自己受伤的脚腕,狠吸一口气,然后咬牙一掰,只听得一声脆响,那错位的骨头便移正了回去,同时也疼得她一身冷汗。

    凤云栖听得声响,抬眼看了过来,见成非意正咬牙替自己正骨位,心下不由地对她有了几分改观。

    正骨位的疼痛并不算轻,这姑娘不仅能一声不吭地受下来,而且还是自己动手。若是这事发生在男人身上,自是不值一提,可她明明是个女扮男装的姑娘家,竟然也有这份坚韧,着实让人意外。

    成非意等这阵疼痛过去,轻轻地扭了扭脚腕,虽然还不是很灵活,但至少不像刚才那样痛得那么厉害了。

    成非意小心地扶着墙壁站起来,踮着伤脚一瘸一拐地向那白衣人走了过去。

    那小狐狸见她过去,倒是显得很欣喜,跑两步回头还等她一等,生怕她走歪了方向似的。

    凤云栖见她过来,依旧一言不发,任她在旁边坐下,只是眼中的警惕却一丝也不曾减少。

    成非意坐在白衣人身边,看着浸透了整个袖子的血迹,心下也很是震惊。再看看那人有些发白的脸,心道,流了这么多血还能不昏过去,这人的身体素质的确有够强的。

    照袖子血的干涸程度来看,他的伤口应该早就止血了,但看他现在的样子,应该没有办法自己处理伤口才对。成非意探过头去,犹豫了一会儿才伸出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捏着他的袖子查看,见那人瞪着眼睛看她,便有些心虚地说了句:“你看起来伤的不轻,我,我给你看看……”

    话虽这么说,可见到那么的血,心下还是有些发虚。这放在原来的世界里应该算是重伤了吧,她虽然见爷爷治过各种病人,也知道很多病要怎么治,可那毕竟都是理论上的知道,要说亲自上手给人看病,她还真是一点经验也没有……

    成非意认真地回忆了一下爷爷给人看病的样子,专注,细致,最重要的是,心要静,气要沉。

    渐渐地,成非意的手也不抖了,人也镇定了起来,全神贯注地检查起凤云栖的伤口来。

    成非意在他的袖子上找到了一个刀口,本想直接把袖子撕开,但又怕干了的血把衣服粘到了伤口上,会把伤口扯得更大,于是,便用灵仪把袖子小心一点一点地割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