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伯箫任马儿带着自己向前走,满心里只是在想着一个问题,那就是:清止为何会让自己忘了她?

    薇儿和姚起骑着马跟在康伯箫左右,姚起担心地看着神情恍惚的主子,心中暗暗后悔当时为何没把清止留住。姚起问康伯箫道:“二皇子,咱们现在去哪里?”

    康伯箫勒住马儿,他看着面前的两条路,一条是去向西驰的,另一条则是通往东郑京都的。康伯箫沉吟半晌,语声坚定地说道:“去东郑!”

    薇儿想要出声阻止,但是眼见得康伯箫自清止不辞而别后那一副失魂落魄地样子,心内很是不忍,她想这样也好,让他自己得知真相,反而更容易令他死心。再者,薇儿也想要回东郑看看廖府到底怎样了,于是三个人结伴向着东郑京都奔去。

    到了东郑京都,三人先找了家客栈住下,随后三人便来到廖府门口。只见廖府门口仍是重兵把守,但是禁卫军已经不在了,换了一班普通的士兵看守已经空荡荡的廖家大院。薇儿为避免别人认出自己,已经换了副男子的装扮,她伤心地看着大门上被贴了封条的廖府,心中想清止到底怎样了?三个人长久地站在门口,几名看守的士兵已经注意到了这边,三个人急忙转身进了不远处的一家酒馆。

    三个人上到那酒馆的第二层上,找了个隐蔽的座位坐下,坐在那里可以看到廖府院中的一切。只见廖府院中一片狼藉,所有的房门上都被贴上了封条,一个人影都看不到。薇儿眼中含泪,这是自己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没想到现在被查抄,自己连好好看一眼都不能。

    姚起紧紧握住薇儿的手,像是在安慰她。康伯箫定定地看着伤心难过的薇儿,他说道:“薇儿姑娘,我现在再问你一遍,止儿去了哪里?廖府怎么会被查抄?事到如今,你觉得还有隐瞒的必要吗?你不告诉我,我照样会从别人那里知道事情的真相……”

    薇儿擦了擦眼中的泪水,她叹口气道:“小姐不让我告诉你实情自然有她的道理,你若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肯定不会放她回东郑,可是我们老爷被押解在死牢里,非要小姐回东郑才有可能将老爷救出来。她这一去怕是凶多吉少,东郑皇帝把老爷押解在死牢里迟迟不发落,就是在等小姐自投罗网。小姐是个孝女,她知道自己即使投案自首也不一定能救出老爷,但是她不会放弃哪怕一丝希望。你们真心相爱,你若是知道小姐回东郑只会送死,你会放她回来吗?”

    康伯箫没有说话,他承认薇儿说的对,他若是知道清止回来只会送死,他怎么可能会放她回来?他握紧拳头,心道我要救她!我不能看她白白去送死,若是她死,我便陪她同赴黄泉!此时康伯箫心中满是对清止的怜和怨,他怜她一个柔弱的女孩子却做着让须眉都自愧不如的事情;他怨她为何在昨夜过后还是把他当作外人,他想帮她承担,但是她却总不给自己机会。康伯箫心想你让我忘了你我就要忘了你吗?记忆是我的,你做不了主!

    薇儿想既然没有瞒着康伯箫的必要了,倒不如全盘托出,兴许康伯箫会有办法救清止和廖千策出来。于是薇儿便将有人向皇帝告发了清止是女孩子,廖府因此被以欺君之君查抄,自己和清止如何逃到山中躲避的情形对康伯箫说了。

    康伯箫问薇儿道:“你可知道这告发清止的人是谁?”

    薇儿摇摇头,康伯箫想现在先不必追查是谁告发了止儿,当务之急是先到死牢里探明止儿和廖千策被关在什么地方。于是康伯箫和姚起商量好等天一黑,两人便潜入东郑死牢里探明究竟。

    天黑之后康伯箫和姚起两人偷偷潜入东郑死牢,康伯箫将一个狱卒劫持到暗处逼问道:“廖千策和廖清止被关押在什么地方?!”

    那狱卒看着目光寒如刀剑的康伯箫,早已经吓得魂不附体,他指着一处被重兵把守的牢门道:“就在那里,大爷饶命!我上有父母,下有妻儿……”姚起没等他说完便一拳将那狱卒打晕在地。康伯箫在姚起耳边低头吩咐了几句,姚起领命而去,不一会便见姚起出现在了对面牢房的屋顶上,他故意踩的屋瓦乱响,听到响动的狱卒和禁卫军呼喝着追赶姚起去了,一瞬间牢房门口只剩下了两个狱卒。康伯箫轻飘飘地落在了那两名狱卒面前,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便被康伯箫踢翻在了地上。康伯箫跑入牢房里,这死牢不比普通的牢房,所有的牢门俱是钢板所造,只在牢门上方开出一个小小的窗户。伯箫一间一间牢房找下来,终于在最里面的一个牢房里看到了清止。只见清止披头散发,背对着牢门躺在草堆上,身上仍然穿着那日见他时穿着的白色衣服,只是衣服已经褴褛不堪,上面还沾满了点点血迹。伯箫一阵心疼,他顾不得多想,急忙拿出在狱卒身上摸到的钥匙将牢门打开,他奔过去抱起清止道:“止儿,我来救你了!”

    只见那人转过头,冲康伯箫阴险地一笑,伯箫急忙放手,但是已经来不及了,那人撒一把白色的药粉在伯箫的脸上,伯箫只觉得那药粉刺鼻难耐,不一会他便缓缓地跌倒在了地上。

    牢门打开了,一个人慢慢地走了进来,那穿白衣的假清止原来是一个美貌的男人,他对那刚刚进来的人跪下道:“主公,人已经被我迷晕了。”

    那人沉声道:“做的好!下去领赏吧!”

    那人领命而去,临走时他笑着问道:“主公,这个人是谁?咱们费这么大周折抓他做什么呢?”

    那人怒斥道:“多嘴!还不快滚!”

    白衣男子一脸尴尬,他低声道:“是!”

    白衣男子去了,那人本带着一副紫铜面具,此时他摘下面具,露出略显病弱苍白的脸,他看着昏死在地上的康伯箫,眼中满是怨恨和恨不能将他千刀万剐的仇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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