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荡的仓库中,依婍只听闻自己那鼓噪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的敲击着她那脆弱的心房,大有冲破心腔的势头。【小说文学网】

    她不晓得沈希尘为何突然就吻了下来,她只觉得这像是在做梦,一场自己完全不敢当真的梦。梦里,沈希尘是那么的真实,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她的脸上,脸上的绯红迅速地晕染开来。这是一个令她窒息的吻,可她又是那般留恋这个吻。

    至少,这个冲动的吻,比以后的每一个理性的吻都要更情真意切。

    暧 昧的气氛就这么传染开来了,谁也没料到,原本还是那么压抑,这下子就情不自禁的吻了起来。

    沈希尘炽热的手掌安分的拥住依婍,掌心的温度透过单薄的衣衫渗进皮肤里,有着把炙烤人心的能力。依婍毫无防备的唇被沈希尘啃咬着,已经感觉不到力道逐渐加深。

    他在她的唇上反复蹂躏,她却木讷的呆着不做反应。

    而后便是不满意的收紧了拥住依婍的手,把她扯进了一个坚硬的怀抱,毫不怜惜的在她柔嫩的唇瓣上厮磨着,似乎想要把这些年来的思念和压抑倾囊而尽,带着感性的疯狂,将她的唇舌覆盖吞噬。

    他没想到自己可以这般的疯狂,只是,当他触上了依婍的唇后,就克制不住的用力,发了狂的吻着。他是多么想让她知道,自己这些年来的压抑,他想让她感受这种痛苦,同时想让这种痛苦刻画在依婍的心里,流淌在骨髓里,就算死了,也不能忘记。

    他知道,这很霸道。

    依婍无力的被他拥着,感觉地面像是倾斜了一般,会让她一点一点的往下滑,最后,她竟情迷意乱的攀附上沈希尘,右手勾住了沈希尘的脖子,恍惚的被他吻着。

    沈希尘身上的男子刚阳气息直逼依婍,纯熟的吻技把她吻得晕头转向,对于她来说,这般灼热而疯狂的吻,是无法抵抗的。

    她觉得自己是清醒的,可这份清醒不足以让她伸出推开他的双手。

    她觉得自己的精神是涣散的,可涣散中又清楚的感觉到沈希尘这带着怒气的吻。

    这一刻能永恒,多好?

    脚不小心刮过铁板锋利的边缘,短暂的刺痛让她瞬间回了神,在沈希尘想继续用情时,依婍恰如其分的推开了他。

    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优柔寡断的力道,依婍把那个灼热的人推开了,像是要把他推出自己的世界,不留情面,似乎有着不再留恋的能力,绝情的偏过头,浑浊的眼睛不敢对上沈希尘。

    沈希尘识趣的离开,恢复冰冷的手指触上自己同样滚烫的脸,触到的,却是不甚晶莹的液体。

    韩依婍被他吻哭了。

    难道就这么将就,难道就这么不情愿?

    脸色突然阴沉下来,冷冽的气场似乎冻住了周围的空气,包围住了依婍,他空洞的望着她的侧脸,空洞的望着他们的过去,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淡淡然的听着依婍带着哭腔说“对不起”。

    他能理解这句“对不起”的意思,却无法理解它的由来。

    被他爱着难道就这么辛苦?

    依婍怕的是,他自己辛苦。

    那种钝痛从细微扩展到密密麻麻的包围住了她,从被沈希尘吻的那一刻起,这种痛就无止境的扩张开来,越扩张却越清晰,每一个细节都放大无数倍在她的脑海中播映着。

    她看得很清楚,这是两个人的痛。

    她只是被用完以后丢出来的二手货,就像程亦所说的。

    她再也没有机会奢求命运的垂怜,也从来都没有忘记,自己配不上他。

    所以,便断了念想。

    缄默横亘在他们两人之间,时间被冻结,空气被冻结,只有依婍脸上滚烫的泪珠流个不停,不去擦这些泪水,依婍闭着双眼任由它们的肆意张狂。

    五个小时,它们就打算这么浪费掉。

    心底里的话,便随着那个黑盒子变成红光的那一刹那,随风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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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希尘忽然注意到了那个堆满了铁皮的角落,几束灯光被反射到那里,映出一条细小的缝。

    迅速的站起身子,走向被遮挡住的缝隙。

    用脚踢开了那些杂乱堆叠的铁皮,沈希尘发现这面墙上被分割出一个两米高的方形。

    “这里有扇门。”沈希尘研究着那把门锁,不温不热的声音传达给依婍。

    依婍连忙抹了抹脸上的泪水,虔诚的望着沈希尘站着的那个地方。

    “可是被锁上了。”沈希尘拉着门把手推搡了一下,却发现这扇门比外面那扇大门的质量好许多,即使是用脚踢,也安如不动。

    依婍挪着身子想要站起来,却因为要将就着右脚的伤,扶着墙壁好半天才站起来。

    沈希尘的全副精力都投放在那锁上,自然忽略了依婍。

    依婍赤着脚,笨拙的跳到了沈希尘那里,好几次被地面上尖锐的东西磕碰到,就觉得脚底一阵锥心的疼,最后只好小心翼翼的弓着脚底,一点点的跳到沈希尘的身边。

    被这黑影遮挡住的沈希尘抬头,拧眉望着依婍,“应该是一把原子锁。”

    “原子锁我会解,不过要一些可以插进去的细长东西。”依婍不假思索。

    初中的时候因为好玩,特意跑去学习解锁,只是这门称得上是绝技的技术一直没能在生活中用上。

    沈希尘发愁的望着依婍:“哪里来的细长东西,这里有没有针。”

    就是说找到了一扇门也于事无补。

    沈希尘又往这扇铁门踢了两脚,可那扇坚固的门无动于衷的亮了两声,一脸凹陷都没有。

    感情沈希尘踢得十分用力,脚上的痛让他只想抱脚哇哇直叫。可为了保持依婍对自己的美好印象,只敢闷哼两声。

    依婍的注意力压根就不放在沈希尘身上,要是她能解到这把锁,沈希尘就不用死了,这可是一个伟大的壮举,可要好好的抓住时机。

    于是,扑闪的哭过以后格外明亮的大眼睛,在这空间寻找着可以解锁的东西。

    突然,眼睛被一件闪着银光的东西吸引住了目光,扯住沈希尘的衣袖兴奋的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