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群被关着的人中间,冰冷的脸庞,稚嫩的面容,抽着特供烟,身上一套简单的休闲服,好像很突兀,但又有什么一点儿耐人寻味。一个个狱卫守护在旁边,懒胖子发话让所有人开始‘锄禾ri当午’。云城没做,慵懒的蹲在一处小土坡上,冷眼看着一张张麻木的脸庞。

    两个区域,两个不同的分类,一边是恶贯满盈,罪无可恕的家伙,一边就是云城待着的地方。没有想象中的倾轧,这片区域的人曾经都身处高位。所以穿着方面和住宿方面也都很讲究。在通电的铁丝网隔开的那一边,这里就是那些罪无可恕的家伙们的‘天堂’。

    不过那些人也知道,这里的人一个个都不经碰,可能一个拳头下去,就死翘翘了。但是偏偏这里面的人都是不能死的,所以铁丝网的另一边只能咒骂几句。曾经有过血的教训,新来的不知规矩,以为拳头大就是老大,妄想着穿过通电铁丝网,抢夺好烟好酒好菜,事实的结果是他通过了,也确实打死了一个家伙,然后这货的悲惨就此开始。

    各种各样的折磨从早到晚,一个月的时间,反正就被特制的锁链绑着,每天一口饭吊着命,渴了喝的是狱卫的尿,想死是做梦,咬舌自尽还是玩笑,真咬舌,那最多变成哑巴,说话不利索而已,死是不可能死的。然后给这些穷凶极恶的家伙做示范,辣椒水这些只是毛毛雨,一根银针长约半米,从脚底心穿进去,究竟怎么个痛法没人知道,最后口吐白沫是每个家伙都实实在在看到的。

    想想都疼!但这还只是‘热身运动’,那之后的各种刑罚,看过的人绝对是不想再看到第二遍,不是杀戮,而是恶心。恶心的所有人在之后的ri子里还时不时的吐。据说最后那个‘罪魁祸首’是在趁着所有人不注意间自杀的。活生生被逼的自杀,算是解脱,死前的嚎叫经历过的人都记得,但是没有人敢提。所以这边的天堂,在知情的人眼中跟地狱没什么差别。

    懒胖子又好死不死的凑过来,自来熟的抽了一根云城手里拿着的特供烟,然后很兄弟般的拍拍云城的肩膀:“三少,你到底是发神马神经呢?这边有啥好游玩的呢?要不去我们狱卫的休闲室玩会儿不呢?”这货对于‘呢’字有种特殊情结,除非是正式的情况下,否则平时绝对是‘呢’字不离口。而且是喜欢把‘呢’字的尾音拉长的那一句,是个人都会听的忍不住揍他的冲动。

    “不!”云城也是前世习惯了,对于这懒胖子基本属于免疫的那一种,指指其中一个正在拿锄头锄草的,“谁?”对付懒胖子的‘呢’字口头禅,只要一个字的说话,他立马会边的正常,百试百灵。不过这个是个秘密,知道的人不多。

    “哦,那家伙啊,姓高,是个很沉默很沉默的人,其他人喊他老砖头,在这里从来不惹事,高兴或者不高兴,踢他两脚,揍他两拳,他也不会理会你。过后还是那样的沉默。”

    “哦!”云城眯起双眼,深深吸了一口烟,觉得突然有点怪异,微转头,看到了懒胖子见鬼一样的表情。

    “三少,你咋知道我这个听不得别人说一句话的?这可是个秘密!你咋知道的,你究竟咋知道的?”懒胖子的表情要多夸张有多夸张,两眼凸出来死命的眨眼,两手抱拳立着,特供烟叼着,放在后世就是一只‘二货’哈士奇。

    云城:“……”

    “你究竟咋知道的?”

    “滚。”冷眼瞥了瞥,站起身子,朝着老砖头走去,然后蹲在他的旁边,一动不动的盯着这个老砖头的眼睛。

    如果没有高妍溪的父母给的照片,云城还真不知道高妍溪和高磊还有个在秦城服役的二叔。具体的罪名云城没去问,不管是不是无辜的,进来十多年了,翻案基本不可能。样子和给的照片有些差距,不是说苍老了,而是发福了。比起照片上的瘦黄,这会儿看起来挺白的。

    好像看云城如同看空气,抬头,没有任何的波动,然后继续锄着杂草。地下的蔬菜之类的东西,就是平ri的他们吃的菜肴,所以没有人去搞破坏,明白道理的都在可劲儿的动着。云城看他也在看空气一般,没有丝毫的眼神交流,丢根烟塞进他的嘴里,点燃打火机,然后默默的开始帮着锄草。

    十几分钟,离开了,留下的是老砖头那双空洞的眼神突然1秒有的光彩。手掸灭了泥土上的字迹。高妍溪,高磊。

    开始坐在了休闲室里,狱卫对于云城的情况很清楚,一点儿不捆缚他的zi you,查着调入的案卷,思索着老砖头究竟为何进来的点点滴滴。不经意,一个眼神瞄到了两个名字,礼胧胧、礼仁博。这两个人居然也被关在了秦城监狱?怪哉!看着所在的牢笼,还是分开关着的牢笼,云城突然有种相当奇怪的感觉。尼玛的,临州市的事情当初老老头怎么处理的,这两个家伙居然没有死?

    收起了怒气,看着懒胖子匆匆忙忙的走进来,慌慌张张的收了宗卷之后,云城疑惑的看了两眼。却是一个人高马大,一身jing察制服的人走了进来,皱着眉头看了看云城,来人有些轻慢。眼神飘忽不定的四下看了看。

    “这个人是谁啊,怎么从来没见过。”

    懒胖子正要出声,云城比他更提前的出口了:“虚情假意的干什么?来多少我都接着,我想出去杀人也没人敢拦着,你是什么人我管不着,不过你今天肯定是出不去的。”闪身一个横踢,直接把这位人高马大的驾了过来,摁在地上,拿着四脚椅,交错的横着手臂,双脚踩在背上,继续翻着案卷。

    “云三少,你不要太过分了,你们还站着干什么,还不给我动手绑了他,都想造反啊?”

    ‘砰’的一声,懒胖子对准这货的大腿就是一个枪子,然后‘哆哆嗦嗦’的走到惨叫的人跟前:“那个……那个对不起啊,这枪走火了。”又是一声‘砰’,‘啊’的惨叫没完,就已经昏死过去了。

    懒胖子呸了一口,一脚踩在了这货的脸上:“麻痹的,什么东西,当秦城是你自己家开的啊,耀武扬威的要老子给你开路,狗娘养的!兄弟们,走,咱们去弄个证明,这二货被那群‘死不足惜’的弄死了。”直接宣判了‘死亡’。云城心里默哀一声,继续踩着,安逸的翻着案卷。

    不过几分钟,懒胖子重新走了进来,云城眼皮未动的站起,懒胖子指挥着人将这连姓甚名谁都不知的给带走:“三少,貌似断断续续进来很多老鼠呢,要不要晚上继续陪你睡呢?”

    门未关,云城冷眼看了看懒胖子头上还没有完全消肿的包,站起身子,各种折磨立刻展开。等到又有人进来的时候,云城才停止了动作,拿了桌上的几瓶饮料和一些补充体能的东西,慢慢的走出,说了一句话。

    “我要老砖头牢门的钥匙,晚上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