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的帮助。”麦卡利斯特夫人走出禁闭室后,再次向让她能直接和丈夫见面的年轻人表示了感谢。

    “我们都很尊敬局长,他受到的对待是完全不公平的不是依法执法而是**,如果要上法庭我愿意为他做作证,当着法官和陪审团的面我也敢说,你的丈夫绝对不是种族主义者或者宗教狂热分子。”这个年轻人的父母生病时,曾经得到过麦卡利斯特相当慷慨的资助,所以现在他冒着失去工作的风险回报对方的恩情。

    “真的非常感谢你,如果有需要我会联系你的。”麦卡利斯特夫人看上去很感动。

    感谢了一番让自己和丈夫见面的年轻人之后,麦卡利斯特夫人走进了卫生间,她先走到最深处,然后再走到梳洗台。

    在确保卫生隔间里没有人之后,她不顾自己的妆容用冷水狠狠地冲脸。

    “呃。”

    然后不禁靠在水池边长叹了一声。

    和看上去的冷静和坚强不同,麦卡利斯特夫人走出关着她丈夫的禁闭室时,是带着一个非常复杂和痛苦的心情的。

    相比丈夫,她更清楚这件事的棘手。

    作为城中首屈一指的大律师,她也是休斯顿名利场中的人物。

    她知道杜卡德总督察这个级别的人物绝非易卜拉欣可以收买,事情要深沉黑暗的多。

    这涉及第二十分区的议员选举,因此也就涉及了布拉克议员的前程,毁了一个大人物儿子的前程是一个很显然的取死之道。

    杜卡德总督查室在追逐权力,而不是社团提供的低级物质好处。

    她是顶级的律师,能够解决很多问题,能够把对己方不利的证词瓦解地支离破碎,但是这一次不一样。

    和向自己丈夫保证的不一样,她并不是真的有把握。

    总督察想要追逐权力,检察官想要追逐权力,法官也想要追逐权力。

    虽然理论上陪审团是决定着结局,但是她很清楚和整个系统战斗可以有多么困难。

    不是没有机会,只是太危险了,她的丈夫面临着最严重的指控。

    哪怕这个jing察分局的人中有愿意为他作证也没有用,他们不在现场,只能算是道德证人。

    这种证人只能起到很小的作用,在如今的局势下根本帮不上忙。

    一边冲脸,一边在脑海中反复思考了自己和丈夫这十几年来构筑的人脉和积累的资源,麦卡利斯特夫人在浪费了也许有几十公升水后,最终摇了摇头。

    她抬起头来对着镜子发呆了了好几分钟,失去了妆容后,镜子里的素颜女人看上去依然美丽,只是不复自信和坚硬。

    这个状态对谈判不利,麦卡利斯特夫人吸了口气,从名贵的鳄鱼皮包中拿出了粉底。

    稍微补了补妆容之后,她拿出了刚刚自己写的东西。

    “麦卡利斯特事务所的投票股权,一次xing移交………………”

    手上的文字深深地刺痛的麦卡利斯特夫人的心,这不是关于案件的笔录而是一份股权转让书,非常简洁清晰显示了她大律师的jing确文笔。

    有时候涉及商业交易时,需要上百页文件纸才能约定清晰各项权利义务,但是那是因为交易双方是对等的。

    只有双方对等,才有穷究细节的必要。

    作为一份投降文书一页纸也就够了,麦卡利斯特夫人在这项交易中只要求极少的金钱,几乎把自己的股份白送给了哈特曼。

    不到五百个单词,就把她十几年的事业拱手相让了给哈特曼。

    麦卡利斯特夫人很痛苦,不是为了律师事务所,她已经下了决心要不惜一切代价地挽救自己的丈夫。

    而是担心这还不够。

    因为哪怕就是把哈特曼想要的一切都给他也未必救得了她的丈夫,哈特曼并不是问题的根源,他能够提供的帮助很有限。

    麦卡利斯特夫人真正要付出的代价绝不仅仅是她的事业。

    只有以她自己为代价,才能让控制着这一切的那个人放过她丈夫。

    那个男人强大、甚至迷人但是麦卡利斯特夫人从来没有受过他的诱惑,可是如今麦卡利斯特面临的危局让她别无选择。

    ‘艾玛,别放弃,你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只是不是今天罢了。’

    深吸一口气,麦卡利斯特夫人走出了洗手间,她在门口看到了一张熟悉,但是不该出现的脸。

    “你好啊,艾玛。”

    哈特曼正一脸笑容地站在门外向她打招呼。

    ………………

    “砰!”

    用力关上了门之后,易卜拉欣哈哈大笑:“哈哈,黄皮猴子,我还以为你足够傻呢。”

    “很抱歉让你失望了。”方恪看着易卜拉欣,低声说道。

    “砰!”

    狠狠地给了依然被拷着的方恪狠狠一拳后,易卜拉欣继续说道:“没有,我一点也没有失望啊。”

    “能早点报复你,我是很开心的啊,哈哈。”最后关头,方恪拒绝在在辩诉交易上签字,这让对方决定关门放易卜拉欣。

    杜卡德总督察找来了易卜拉欣,让他来“说服”方恪,与此同时他让其他jing察都去“喝一杯咖啡”了。

    “我担心你的老板不会有你那么开心,主人不开心,狗如果太开心,可是危险的。”虽然满口血腥味,但是方恪依然努力地为易卜拉欣的前途担忧。“虽然相比你的祖先,他们已经不再随便杀狗了,不过你还是要小心啊。”

    “啪!”被激怒的狗扑了上来,折断了方恪的一根手指。

    “**的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啊,黄皮猴子。”

    “噗噗。”

    “噗噗。”

    然后易卜拉欣左右开弓给了方恪好几下重拳,可是方恪依然轻声但坚定地嘲笑他。

    “你的父母躲到哪里去了?”易卜拉欣在华人社区找了大半天也没有找到方恪的家人。

    “一个你找不到的地方,呵呵。”方恪继续激怒易卜拉欣。

    “你知道让他们藏起来就说明你知道我的厉害,这样吧,我也不骗你,你是死定了,但是如果你老老实实地合作,我就饶了你的父母,怎么样?”

    “不管你说得是不是真的,为了你这句话,我也会绕了你的父母。”

    “砰!”

    易卜拉欣抓住方恪的脑袋,狠狠地砸向桌子。

    血从方恪的鼻子上流出来,慢慢地滴到地上。

    舌头上的味蕾完全被血腥味占领了,他的牙齿也在松动。

    不过这些对于方恪来说都不算什么,林如庸过去、或者说未来曾经给过他真正的痛苦,和林如庸的专业手段相比,易卜拉欣的这些东西犹如过家家一般。

    “你知道我们中国人是怎么对付那些没用的狗的吗?呵呵。”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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