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徐茂荣这么一说,黄一仙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喃喃嘀咕道:“难不成还真是因为受到了那块石头的影响,”

    徐茂荣忙问:“师傅,你们在说啥石头呢,”

    黄一仙转头看了他一眼,反问道:“你可还记得九年前,我曾经带來过一块黑色的人形石头,并将那块石头扔进了白龙观里的白龙池中,”

    徐茂荣立刻点了点头,说:“当然记得啦,而且就在半年前,那块石头被人从白龙池里打捞出來了,”

    “你说什么,,”黄一仙顿时脸色大变:“谁打捞出來的,我不是叮嘱过,那东西绝不能离开水吗,”

    徐茂荣忙解释道:“师傅你有所不知,那白龙池以前无论旱涝,水位几乎都沒发生过什么变化,但在去年,白龙池中的水位持续下降,直到最后竟然干涸了,马道长就让人把那块石头从池子里打捞了上來,并专门建造了一座玲珑塔,将石头封在了塔里面,他说这样也能封住那块石头散发出來的邪气,”

    黄一仙听完,沉着脸说:“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半个月前我去观里找马道长,也沒人跟我说,”

    “我们以为马道长建造的那座玲珑塔能够封印住那块石头散发出來的邪气,而且这大半年來也沒发生什么邪乎事,所以我们……”

    沒等徐茂荣把话说完,黄一仙摆了摆手:“事已至此,也就罢了,你再跟我说说,那鬼胎出现之后,又发生了些什么事,”

    徐茂荣赶忙继续向我们讲述了起來:

    “孕妇生下那个怪物之后就死了,村里人本來想将那怪物烧死,谁知那怪物竟然溜走了,不知去向,而且沒过两天,只要是接触过那怪物的村民都相继感染了一种怪病,不但全身皮肤长满了又硬又粗糙的疙瘩块,身体的形态也发生了异常变化,一个个变得弓背弯腰,就好像是沒法子直起身子似的,”

    “还有这种事,那就沒送到医院去瞧瞧吗,”文青山在一旁问道,

    徐茂荣回答说:“一开始送了几个稍微严重一点的去镇中心医院,医院的医生给开一些治牛皮癣的药,可用药之后丝毫不见好转,反而变得更加严重,而且这病还会传染,后來染病的越來越多,也就沒再送去医院了,现在只要是染了这怪病的,都在村祠堂里待着,沒染病的,要么就是躲到外地亲戚家去了,要么就是藏在家里不敢出门,”

    听徐茂荣这么一说,我们顿时恍然大悟,难怪进村后沒见到什么人,而且家家户户都是闭门闭户,原來是在躲这令人生畏的疾病,

    我们一边走一边说,沒一会儿工夫便來到了一栋青砖石瓦的古建筑前,这栋古建筑的大门紧闭着,在大门上方,刻着几个大字,,徐氏祠堂,

    在门口一条长条凳上,坐着两位年过花甲的老头,俩老头正在聊着什么,时不时地摇头叹气,俩老头瞧见了我们,显得有些惊讶,不过他俩很快认出了黄一仙,立刻起身迎了过來,

    “黄师傅,您可真是神人,莫非是知道咱们村出了大事,所以特意赶來呢,”

    黄一仙摆了摆手:“不,不,我只是正好要去白龙观,路过而已,”

    其中一位老头带着哭腔说道:“黄师傅,您可一定得救救咱们村啊,这也不知道到底是造的哪门子孽,咱们村咋就摊上这档子邪乎事呢,”

    黄一仙沒有多说什么,也沒有急着进祠堂,而是立刻从随身挎包内取出了一块青铜罗盘,牛胖子见状,小声问我:“老大,这村里人是得了疾病,黄师傅为啥不赶紧给他们瞧病,却拿出罗盘看呢,”

    我回答说:“村里人只怕不是得病,而是中邪,”

    “还真是中邪,老大你可别吓我,,”牛胖子一听,顿时脸色一变,

    黄一仙转过头來,缓缓说道:“他沒吓你,村民们恐怕真是中邪所致,”

    一听中邪,贱贱立刻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他是纯阴八字,最怕的就是中邪这种事,我倒是不惧,赶忙凑上前去,瞧了一眼黄一仙手里的罗盘,只见罗盘上的指针正在微微颤动着,

    这正是阴气极重的表现,我不禁有些惊讶,因为那块邪石毕竟现在还在山上的白龙观,不至于影响这一带的气场,这一带的阴邪之气应该主要跟那鬼胎有关,一个鬼胎竟然就能产生如此强大的阴邪气场,由此可见产生鬼胎的不是一般的邪物,我不禁愈加断定,白龙观里的那块石头就是封印着邪魔之魂的邪石,

    徐茂荣忙向黄一仙问道:“师傅,那现在该怎么办呢,”

    黄一仙沉吟了片刻,缓缓说道:“要想治愈他们,先得驱除他们体内的邪气,不过我这次來也沒想到会碰到这种事,所以沒做准备,得先制一些驱邪符才行,”

    徐茂荣立刻点头道:“制符的材料我有现成的,师傅还需要准备些什么,”

    黄一仙转头看了看我们几个,说道:“这样吧,伟儿和军娃子跟着茂荣一块去制驱邪符,文老板和石宇跟我一块进去瞧瞧,”

    贱贱一听,立刻便不干了,嚷道:“我也想进去瞧瞧,”

    黄一仙瞪了他一眼,喝道:“你进去看什么,里面邪气太重,你是纯阴八字,还是避讳一点好,”

    贱贱多少还是有些害怕自己被阴邪侵体,沒有再坚持,老老实实地与牛胖子跟着徐茂荣一块制符去了,黄一仙让看门的那俩老头打开了挂在祠堂大门上的锁,他缓步走到门前,取出几道表黄纸符捏在手中,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推开了祠堂大门,

    而就在大门打开的一刹那,我立刻便感觉到一股阴寒之气袭來,我不敢大意,也赶忙悄悄摸出了一道镇邪符,这道镇邪符是在无尘子的指点下制出來的,与普通的符纸不同,用的材料并非是常见朱砂和表黄纸,而是黑狗血和桃木纸,

    所谓桃木纸,是用桃木打成的木浆制作出來的原纸,呈淡红色,因为桃木又名降龙木,本身便具有很强的驱邪效果,所以用桃木纸制出來的纸符驱邪效果也远强于用普通表黄纸制出來的纸符,

    我们仨跨进祠堂,只见祠堂正中央摆放着徐氏祖宗的灵位牌,不过烛火香炉都熄灭了,显得冷冷清清,在神龛旁边有一道拱形侧门,从里面传來一阵痛苦的**声,我们仨相互对望了一眼,那条侧门缓步走了过去,

    刚跨入那道门内,我们仨便都被眼前的情形给震住了,只见在一个约摸二十來平的院子里,横七竖八地躺着一二十个村民,而这些村民的身上,无一例外都长满了大片大片的红褐色丘疹,看起來还真有点像是牛皮癣,而且正如徐茂荣所说,这些村民都是弓腰驼背,一些人的脊柱处甚至像是突了出來,看起來甚是恐怖,

    所有村民都转头望向了我们仨,他们的眼神当中,充满了恐惧与无助,而且他们一个个都是双眼血红,有些人的眼珠子甚至已经有些往外凸出,

    见此情形,我不由得心里咯噔一下,这些村民的模样,正是中邪的征兆,而且那些眼珠子往外凸出來的,表明中邪毒已经很深,随时都有发作的可能,

    我忙小声说道:“师叔小心,这些人只怕随时都有可能攻击我们,”

    文青山一听,不敢怠慢,赶忙摸出了几枚银钉,

    黄一仙什么也沒说,他深吸了一口气,缓步走到离我们最近的一名女性患者面前,伸手过去,摸了摸女性患者手上的丘疹,脸上顿时露出震惊地神情:“怎么会如此坚硬,,”

    他话音刚落,一名症状稍轻一点的男子扶着墙壁艰难地站起身來,张开嘴,艰难地冲着我们发出了“啊啊”几声,他似乎是想对我们说些什么,但却说不出话來,

    黄一仙快步走到那人身旁,盯着他看了一会,似乎认出了他來:“你是徐茂才,,”

    那人点了点头,

    黄一仙立刻转头对我和文青山说:“这是徐茂荣的哥哥,徐茂才,”

    我和文青山也走了过去,文青山冲徐茂才问道:“你是不是想告诉我们些什么,”

    徐茂才又点了点头,但他还是沒办法说话,

    文青山立刻从包里取出纸笔,递到徐茂才面前,说:“要不你写下來吧,”

    徐茂才双手颤抖着接过纸笔,趴在地板上写了起來,

    他的手背上也生满了又红又硬的丘疹,不过好在他的手指还能活动,勉强能够握住笔,只是并不能像正常人那样书写,

    他伏在地板上哆哆嗦嗦地写了半天,写出了几个歪歪扭扭的大字,我们仨歪着脑袋看了好一会,才终于认出那几个字,,妖怪來过,

    我们仨都吃了一惊,黄一仙忙冲他问道:“什么妖怪,”

    徐茂才抬起手,指了指自己身上的丘疹,文青山立刻明白了些什么:“他是不是想说,就是引发你们身体疾病的那个妖怪,”

    徐茂才艰难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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