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宝来举刀就劈,吓的张亮急忙收回拳头,怒气冲冲的对蔡聪叫道:“蔡聪你敢袭击本公,我必定要在陛下面前参你一本。”

    “张大人误会了,本侯只是想证明给你看,像你这种身经百战的大将军不经意间都会被我这个小孩偷袭得手,何况我手下从来对百姓设防,面对那么多屠夫,被打死也是命中注定的事。”

    蔡聪淡淡的说着,眼皮子连抬都不抬一下,气的张亮有苦说不出。

    在尴尬的气氛中,时间溜过去两个时辰,大理寺的衙役抱着一堆锄头走上堂,对戴胄说道:“启禀大人三家村共有锄头一十三把,其中三把锄头染有血迹,仵作已经对过伤口,确是凶器无疑。”

    听到衙役的话,立刻有人出了一身冷汗,手脚也忍不住发抖,不用看就知道锄头是他们的。

    还没等戴胄发话,就看到有人伏地高估:“小生要告发他们,人是被他们杀的。老叔叫人打杀的,他还威胁我若是说出来,就将罪过全部推到小生头上,大人明鉴,我是无辜的。”

    跪地者除了四修还能有谁?他一开口其他人也纷纷求饶,反正人不是他们杀的,现在求饶说清楚,免得被牵连。

    老汉和其他人都面如死灰,这下真是惹上人命官司了。

    戴胄立刻让人签字画押,知情不报者,除了亲亲相隐者不用受罚,其余人等都被抽了二十鞭子。

    老汉等人跌坐在地上,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杀官差是死罪啊!

    “来人将这群人打入天牢,待本官禀明圣上以后再做定夺。”

    “大人饶命啊!这件事全是鹤道人指使的啊!是他告诉我当天会有官差经过,他说那个官差就是妖孽的化身,打死他蝗灾就会消失的。”

    老汉跪在地上不断叩头,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被利用了,可是大错铸成,要不是被抓到了,这件事情他会烂在肚子里不说出来的。

    “鹤道人又是谁?快将事情细细说来。”戴胄面色有些凝重,没想到这中间还牵连着案中案。

    “鹤道人是我们县常春观的道士,常春观特别灵验,我们都很信他。那天晚上鹤道人夜里到我家。让我第二天设下神坛在路边祭拜蝗神,说是这样就能把激怒蝗神的妖孽诱惑过来,只要将他打死,蝗灾就会退去,万万没想到他居然是骗人的。”

    老汉一脸的悲愤,等他再去找的时候,鹤道人已经不在常春观了,说是去云游四海。

    “立刻派人去常春观抓人,一个出家人居然敢诱骗百姓杀人,实在是无法无天!将这群人收押,即便真是受人诱惑,杀人就是杀人,罪无可恕。”戴胄恼怒了,拍着惊堂木大叫着。

    “戴大人威武,今日就到这,本侯还有公务在身。就先行告辞了,此事我会关注,不管是什么原因,是谁指使的,本侯只希望能还我手下一个公道。”

    蔡聪说罢双手撑腿站起来对戴胄抱拳,然后扬长而去。张亮阴郁着脸,论品级他比戴胄级别还高,可是蔡聪却无视了他。

    蔡聪回府的时候李翊在厅里品茶,听小六子说他已经来了一个多时辰了,一直都很安静的喝着茶。

    “李道长登门不知有何指教?”

    “见过侯爷,李熠此次前来只为道歉。”见到蔡聪走进来,李翊急忙放下茶杯,站起来对蔡聪行礼。

    “不敢,不敢,小侯正打算收拾下东西上你们龙虎山祖庭给你们赔礼道歉,你看带七千九百九十九人够吗?实在凑不出八千人啊!有一个碍你们道家的事,被你们活活打死了。”

    “侯爷息怒,此事实属鹤道人一己所为,是他为了田地才坐下这肮脏事,与我道家无关啊。”李翊急忙说着,鹤道人和窦家谋划吞下沿河的三千顷良田,如果灭蝗令来的早了,这件事根本无法实行,无奈之下只好弄出一场意外。

    “倒是一场好谋划,若是那老汉夜里在家中寿寝正终,那就完美了。这鹤道人还是差了一着,不然我倒是想见一见这道人。”

    “侯爷想见他此刻便可以。”李翊说着弯腰从脚边抱起一个盒子打开转向蔡聪,一颗发白发臭的头颅呈现在蔡聪面前。

    “嗯?拿个死人头来唬我,这鹤道人本侯到底是见不到,缘悭一面啊!”蔡聪可不会怕什么死人头,捂着鼻子凑过去看了一眼,立刻皱着眉头说道。

    “怎么可能,这就是鹤道人。”李翊大叫着,这个头颅是他师父派人送来的,他师父不可能骗他的。

    “哼,你说这是鹤道人的头颅,这分明是从一个死人身上割下来的头,从脖子腐烂的程度来看,这人该死了一个多月了,一个月以前鹤道人还在逍遥快活,你说这是鹤道人?”

    蔡聪说着拿一块绢布在头颅的面容上擦了擦,死白的面孔立刻变得破破烂烂,而绢布上全是白白的石灰混着面粉。

    李翊面容扭曲的特别厉害,不杀鹤道人算不得什么事,可是他师父应该告诉他,这样算什么?

    “看你这样子,我都不忍心说什么了,快回去找你师父问个清楚吧!人头带回去,借来的东西得还回去,总得让人死了落得个全尸。”蔡聪柔和的说着,李翊抱着盒子神情恍惚的走出了侯府。

    蔡聪冷冷的看着,无论是佛道都是一副虚伪的嘴脸,那些仁者,贤者苦行修炼,而功利心者占据名山大川不断的敛财。

    “侯爷他们这样欺诈与您,要不要……”蒙宝来说着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不用了,李淳风自然会把人头送来,你盯紧点,再有四个月就是新年,今年不同去年,各个属国都派来了使者,现在也陆续到来了。你替我去警告下两家,这段时间最好安生一点,谁要是闹出什么幺蛾子,别怪我不客气。”

    “宝来知晓了,都说陛下疼爱侯爷您,可看着真不像,您看给您派的都是什么脏活累活,两年下来您都把大唐所有人得罪一圈了。”

    蒙宝来抱不平的叫着,佛道之争应该由祠部郎中去管,李世民也丢给了蔡聪,当初蔡聪进山的时候,来侯府行刺的人未必就没有佛道之人。

    “陛下就是陛下,怎么做自然有他的深意,轮不到你来多嘴。了然在万年做的不错,告诉他来年给他三张渡碟。至于李淳风那边,告诉他来年必须有十个人下山。老和尚动凡心我不管,可是谁外因为礼佛全家死的不明不白的,我就让钦天监没活口。”

    “,宝来这就去,这些秃驴杂毛天天不省事,早晚有一天抽死他们。”

    蒙宝来说完就走,蔡聪揉了揉眉心,十岁的娃这么操劳,也不知道会不会未老先衰。宝来最近话有些多,又不敢说出来,又是事啊!

    “哥哥,你回来了,累不累?要不要我给你捶背?”楚瑶跨过高高的门槛,人没到声音已经先到了。

    “哥哥不累,过来坐,我问你,今天先生教了什么啊?”蔡聪笑呵呵的振作精神,拍拍座位对妹妹说着。

    “今天夫子给我讲了周瑜的故事,还教了一句诗,尚当横行天下,为汉家除残去秽。周瑜真是一个大忠臣,他和他夫人小桥也好恩爱,到死也要墓门相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