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人少说也有七八人,应该都是血婶的喽啰,先不说这个血婶有多难对付,但看她一手能举起二百多斤的和尚,就知道一定有厉害之处。再加上这么一群人围攻我们三个,该如何应对?王灶直想得脑后发寒。

    “这不是鬼婆么?好久不见您那!”血婶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语气变得和颜悦色,似是在跟什么人说话。

    鬼婆?王灶悄悄眯起半支眼睛瞅了一眼,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太婆,咦,这不是进门时遇到的那个手中拿有果篮的老太嘛?难不成她也是跟血婶是一伙儿的?这些人名怎么都这么阴森森的?又是血又是鬼的。王灶心中一阵不安。

    “哼!”鬼婆瞅了瞅血婶,又抬眼看了看她手中的十丈和尚,冷嗖嗖地说道,“今天又要大开杀戒了嘛?”

    “托这鬼天气的福!”红婶也是冷冷地说道。

    “自己原本就是鬼,还说什么鬼天气。”鬼婆说罢,又是冷哼一声,侧身从红婶旁走过。

    王灶闻言,心头一紧,鬼?此话是何意?这红婶该不会是个鬼吧?不可能,虽说前不久也遇到了一些离奇的事情,但是鬼这种东西,自己平时也未曾遇到过,自是不信。

    王灶脑海中不断想着该如何应对,不知不觉地被抬到了灶房内,血婶一把将十丈和尚掷到了地上,转头示意手下喽啰将王灶和宇文及雨放下。

    突然……

    “怎么了?”十丈和尚一摸脑袋,慢慢坐直身子,“身子上怎么有些疼?你们在干什么?”

    王灶一听是十丈和尚,脑袋嗡了一声,他这是要干嘛?怎么突然说起话来?莫非是有什么打算?王灶和宇文及雨都在心底疑惑起来。

    “怎么醒得这么快?”血婶转头瞅了一眼十丈和尚,眉头紧蹙道,“难不成我的蒙汗药没有配好?”

    血婶的喽啰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怕是以前从没遇到过吃下蒙汗药,这么快就醒来的人。

    “还楞什么!给我上啊!”血婶一声令下。喽啰们将王灶和宇文及雨抛到地上,一窝蜂地朝十丈和尚冲了上去。

    王灶眯着眼睛瞅着,因为十丈和尚体型硕大,喽啰们自知不是对手,只得都朝十丈和尚趴了过去,似叠罗汉,像是要将其包住。

    这时,宇文及雨偷偷拽了拽王灶,王灶心领,看了看战况,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十丈和尚身上,于是稍移头,望向宇文及雨。

    只见宇文及雨朝王灶对口型:“怎么办?”

    突然,十丈和尚大喝一声,双臂用力,将身上喽啰尽数推了出去,喽啰们七零八落地散了一地。十丈和尚缓缓站起身来,摇了摇脑袋说道:“一不小心睡着了!把正事给忘了!我倒要看看你们都多大的能耐?竟然开得了黑店!”

    王灶和宇文及雨顿时汗颜,这十丈和尚在这关键时候,竟然睡着了!那呼噜声原本不是佯装出来的。王灶两人面面相觑,哭笑不得。

    “哼!不知好赖的臭和尚!今天你休想活着踏出我这侑瑰客栈!”血婶一边冷冷地说道,一边走近灶台,随手拿起一把菜刀。

    “王灶,好机会!快把血抹她身上!”宇文及雨小声说道。

    王灶一点头,一咬手指头,起身将血抹到了血婶的脖子后。血婶竟然不为所动,只是抬手摸了摸脖子,一看竟沾有血迹,回头斜眼冷冷地望向王灶:“你在干什么?今天真是奇了怪了!我的蒙汗药药性如此不济么?”

    血婶说罢,横起菜刀就朝王灶脑袋削去。说是迟,那时快,宇文及雨脚下运起“蜉蝣点月”,拦腰抱住王灶,两人侧身躲过头上的菜刀。一瞬间便移至十丈和尚身旁。

    此时,地上的喽啰们也纷纷爬起身,等候着血婶的号令。就在这不算太大的灶房内,阵型划分两边,一边是血婶及其喽啰,另一边是王灶三人。

    “你俩快躲我身后!”十丈和尚喝道,同时扎起马步,由于体型硕胖,腿部几乎没有打弯,双手摆好对阵的架势。

    “我的血已碰及血婶!放心,她不能伤及咱们丝毫,十丈大师,你只用着手对付这些喽啰就好!”王灶注视着血婶,神情坚定地说道,

    王灶说罢,向血婶发动了鬼眼,说来也怪,自从鬼谷子老祖传给自己内力后,自己每每发动鬼眼,都能感觉到腹中一阵清凉,很是舒服。每用一次鬼眼,好像看得都更清晰了。

    但是……

    咦,怎么没反应?王灶一皱眉头,难道血没有抹上,不应该啊。再试试,王灶一凝神,直觉腹中凉意涌上眼睛。

    “开!”王灶注意力集中,不由自主地喝道,结果仍是毫无反应,“奇怪……”

    正百思不得其解之时,血婶将手中菜刀一正,直朝王灶面前劈来,只见血婶身如疾风,形如鬼魅。

    此时,灶房外天空一道闪电劈过,雨水好像下得更急了。借着闪电的亮光,王灶发现眼前的血婶似乎长出了獠牙,牙上有点点血迹,眼睛也好似充满了血斑。

    王灶心头一惊,血婶怎么变得这副模样,如此恐怖瘆人!来不及多想,血婶的菜刀就要劈到自己头上,这速度自己根本来不及躲闪,只得反射性地闭上了眼睛。

    “铛!”一声,王灶睁开眼,只见十丈和尚伸出手臂,挡下了血婶的菜刀,奇怪的是,菜刀只在十丈和尚手臂划出了一道细细的红印,并无大碍。

    “王灶!你不是说她伤及不了咱们丝毫嘛?!”十丈和尚喝道,“幸亏我会使得‘金钟罩’!要不然你小命就没了!”

    “……鬼眼……失灵……了。”王灶也是诧异万分,支支吾吾不解地回道。

    “看来这头秃驴还算有点本事!”血婶举起菜刀,对着十丈和尚又是一通乱砍,只听叮叮当当一通乱响。

    十丈和尚憋着气,用手臂抵挡着菜刀的猛攻。一通乱斗之后,两列阵型重新站立,这时,血婶身后的喽啰们也是摩拳擦掌,蠢蠢欲动。

    宇文及雨见情形不妙,敌众我寡,这样下去岂有回旋的余地?于是小声附到两人耳边说道:“我们把血婶的手下引到屋外,只让十丈和尚和血婶一人打,胜算能大点。”

    王灶和十丈和尚一听有理,都微微点了点头,拿定主意后,宇文及雨拉起王灶,脚下生风,穿过喽啰们径直移出了灶房。

    “想逃跑?”血婶就欲转身追去,奈何十丈和尚仰起胖拳头就朝血婶脸上打去。

    血婶只得拿起菜刀当挡箭牌,没想到,十丈和尚拳头坚硬如铁,直撞得菜刀四分五裂,拳头穿过菜刀,一拳打在了血婶脸上,打得血婶飞出去一丈有余。血婶快速爬起身,揉了揉脸。

    正好又是一道闪电,蓝光映照下来,十丈和尚看了一眼血婶,吓得目瞪口呆,这是人是鬼?只见血婶的脸在重击之下竟然变了形,好似骨头和肉搓揉在了一起,几乎血肉模糊,看起来格外狰狞。

    怎么回事?十丈和尚心头也是一惊,自己也没怎么用力,怎么能将其打成这样,这血婶这么不堪一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