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现实,王灶伤心地问道:“泥猴,你跟我成亲是心甘情愿嘛?”

    “当然是了!我是真心欢喜你的!怎么了?你看到什么了?!”宇文及雨看到王灶愁眉苦脸,担心地问道。

    王灶将自己所见告诉了宇文及雨……

    “这可奇怪了!我和你成亲定是满心欢喜才对啊!你再往后看看!一定有什么原因!”宇文及雨也是一阵焦急,忙问道。

    王灶心道,没错,再看看!再次发动鬼眼,心里想着看看以后我和宇文及雨生活的怎么样吧!

    一阵恍惚过后……只见天灰蒙蒙的,下着雨,在森林之中,眼前赫然出现了一桩墓碑,看样子新建不久,只见上面写道:爱妻宇文及雨之墓!再看落款日期,靖康二年三月初六。

    什么?!

    王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眨巴了几下眼睛,定睛看去,发现自己望穿土地,宇文及雨静静地躺在墓碑之下。

    不!……不可能!三月?现在是二月!这短短的一个月,泥猴……死……死了?

    这毫无思想准备的事情,让王灶顿时不知所措,触及伤感,眼泪划出,始终不敢相信,猛得摇头。

    不经意间回归现实,看到宇文及雨仍笑嘻嘻地期待着自己,心中说不上的痛楚。

    宇文及雨看到王灶流出来的眼泪,心中顿感不妙,忙用手拂了拂王灶的泪痕,一改笑容,问道:“怎么了?”

    “没事!”王灶擦了擦眼泪,爬起床就跑出了屋门,正看到爹爹和草冠道长在屋外闲聊,两人已收拾好行囊,看样子要出门。

    王灶跑至草冠道长身前,叩拜在地上,大哭道:“道长!请你教灶儿一法,如何将命数改变,化凶为吉!”

    草冠道长闻言一愣,眉头紧锁问道:“快起来!为何哭泣?要改何命数?可是鬼眼看到的?”

    王灶泣不成声地勉强起身,断断续续地将自己刚刚鬼眼所见的告诉了草冠道长。

    草冠道长听罢,任凭王灶如何诉求,只是摇头道:“鬼眼所看到的改变不了的!要是能改变,如今很多难事也许就不会发生了!”

    “不!不可能!这都没有发生的事,为何不能改变!我才不信!”王灶转哭为怒道。

    这时,只见宇文及雨边抹眼泪边从屋门口跑了出来,一看便知道她定是听到了几人的对话。

    宇文及雨一把抱住王灶,哭着说道:“不管今后会怎样!我们今晚便成亲如何?!”

    王灶一听眉头一皱,心道,不好,如若今夜结婚,不正好着了鬼眼所见的情形?!我就不成亲,我看鬼眼能耐我何?!于是怒道:“不可!我不和你成亲!”

    宇文及雨一愣,泪眼看着王灶半天,咬了咬牙,一扭头跑回了屋中。王灶这才感到,自己不经意间怕是伤了宇文及雨的心,但是如果答应了她,便只能被鬼眼牵着鼻子走,更何谈要更改命数之理?!

    “灶儿,你想过没有,如果你不答应她的话,也许可以逃脱鬼眼的命数,可是,万一呢?到时候,你也没有与她成亲,怕是你俩都会遗憾终身!灶儿,你自己想清楚!”王灶爹爹说完,便一瘸一拐地朝屋门走去。

    听完爹爹的话,王灶眼中又泛起一阵热泪,涌了出来,我该怎么办?!

    “王灶,活在美好之中,便觉得人生不短暂,当遇劫难之时,又感人生转瞬即逝。转瞬即逝的东西,不一定都是痛苦的,如那烟花、流星,有时瞬间的东西,更令人记忆深刻!人生多不过百年,岂能事事如意,但求无愧于心。”草冠道长一背手,说道。

    草冠道长的话,王灶字字都听得真切,深深刻在自己的脑海中,似醍醐灌顶。王灶一拱手,作揖道:“谢道长指点,我知道如何去做了!”说罢,王灶一溜烟跑回屋内。

    推开屋门,宇文及雨坐在床上不停地抽泣,王灶内心泛起愧疚感,走到宇文及雨旁边,轻轻地把她抱进怀里,坚定地说道:“小雨,今晚我就和你成亲,其他我都不去管了,明天起我就带你游遍天涯海角,就算命运不能改变,到时候我和你一起赴黄泉。”

    宇文及雨一听此话,在王灶怀中边抽泣边一个劲地摇头,正欲说话,王灶一俯身吻在了宇文及雨嘴上,宇文及雨作罢,也闭上了眼,一行泪划过眼角……

    当天夜里,王灶和宇文及雨跪拜在屋内,前面坐着爹爹和草冠道长,宇文及雨头上的红纱还是爹爹翻箱倒柜搜出来的,王灶娘以前用过的。王灶爹点上了三根红蜡,整个屋子被染的透红,却丝毫没有喜庆的氛围。大伙都没有作声,一片安静,只在草冠道长只言片语中,完成了拜天地、拜长辈、夫妻对拜。

    最后两人坐在了洞房的床上,宇文及雨的红盖头依然没有掀开。

    王灶想道,本以为自己和泥猴成亲,怎么也得请上全村人来道喜,怎么也得到县城买些必备品,如今却只有三根红烛,就把这亲匆匆结了,让宇文及雨跟着自己如此寒酸,不禁眼泪直落。

    “泥猴,你跟我后悔不后悔?”王灶心里一阵钻心得痛,又是一行热泪涌了出来,问道。

    “我不许你再说这样的话!”宇文及雨怒道,“我此生和你成亲,无怨无悔!”

    王灶轻轻掀开宇文及雨的红盖头,心里叹道,此时此景,跟鬼眼看到的一模一样,终极还是没有躲过这鬼眼!

    王灶也不去多想,将宇文及雨捧上木床之上,宇文及雨帮自己宽衣解带,两人相拥而睡,不经意间两人的泪水几番打湿了枕间……

    只道是,忍泪佯低面,含羞半敛眉。不知魂已断,空有梦相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