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完没完!”宇文及雨说完,将身前道服缠于腰间,脚下运起“蜉蝣点月”,闪至王灶身后,没等王灶反应过来,一指点在了王灶“水分穴”上。王灶霎时便不得动弹。

    王灶惊呼道:“泥猴!你竟然真的会点穴!”

    “哼!竟然想欺负本姑娘,让你知道我的厉害,还敢不敢了?”

    王灶忙求饶道:“不敢了,大小姐,我王灶不敢了。之前都是开玩笑。哈哈。你快帮我解开,我帮你抓蛇!”

    “这还差不多!不过你等会儿,待我把衣服穿上,再给你解开!”

    “王灶特地给你拿来一件新道服,就在桶边!你快换上给我解穴!”

    宇文及雨瞅了一眼新道服,俯身拿起,又回头看了一眼王灶,确定他不会扭头过来,这才将身上脏道服脱下,换起了新道服。顷刻后,又是一指点将过去,王灶穴道解开,终于耸了耸肩。“快去抓蛇!”

    王灶一听,边捡起地上的木棍边说道:“哪来的蛇啊!明明就是一条草绳!”王灶走近木桶,抬头望了望,用手指了指房梁,说道:“喏,房梁上的草绳松了,就从那里掉下来的。”

    宇文及雨闻言一愣,也走将过去,定睛一看,果然是一条草绳,并不是蛇。这才松了口气,说道:“原来是条草绳,吓了本姑娘一跳。”

    王灶拿起手中木棍伸到木桶内,来回搅和,打算将草绳勾起,正在王灶拿着木棍头使劲探到草绳的时候,王灶似乎在木棍上看见了什么。好像有一些浮雕图案镌刻在木棍上。

    王灶也顾不得捞草绳了,赶忙抽出木棍,用手摸了摸看见镌刻图案的地方,却什么也摸不到,像之前一样光滑无比。王灶再次将木棍伸入水中,那些镌刻图案又重新浮于木棍之上。

    王灶怀疑自己的眼神出了问题,于是揉了揉眼,又仔细看过去,这些镌刻图案好似文字,密密麻麻,看得不是很清楚。王灶又抽出木棍,又看又摸。

    此时,宇文及雨对王灶的行为颇感不解,好奇地问道:“怎么不捞了?在那拿着那根破木棍搓什么呢?”

    “好生奇怪,泥猴!你快过来看!这根木棍有蹊跷。”

    “你才是泥猴!什么蹊跷?拿来我看看。”

    宇文及雨一把抢过木棍,放在手里摸了摸,转了转,什么也没有发现。说道:“确实是根平常棍棒,只不过质感好轻啊!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这样看确实没什么,不过你快来……”

    王灶边说边接过木棍,在宇文及雨的目光下将木棍探入水中。

    “咦?木棍上有字?!”

    “是吧?开始我还以为自己眼神有问题了呢!奇怪不?”

    “快看看是什么!”

    宇文及雨迫不及待地说道,将头探过去,左瞅右瞅。

    “太深了,这烛光也不亮堂,根本看不清。”

    “我来。”

    王灶说罢,拿起屋内脸盆舀出来一盆水,放至桌台上,又将火烛推近水盆,这才将手中木棍斜着放入盆内。

    木棍一浸入水中,表面便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文字,这些文字似镌刻上去的,看上去有金属质感。

    “全都是字呀!这都是谁刻上去的?”宇文及雨惊叹道。

    但是,王灶手一摸有文字的地方,没有一丝的糙感,光光滑滑,却不是刻上去的。真是难以理解这些文字是怎么印上去的。

    “不像是刻上去的,到底怎么弄得确不得其解,先看看写的什么吧?”王灶转了转木棍,发现整个木棍表面上基本都有文字,这些文字似乎是围绕着木棍一圈一圈印上去的,木棍底部应该就是文字开始的位置。

    王灶一手将烛台拿近,另一只手不断旋转着木棍,研究着这些文字,边看边念道:“金形方正色洁白,肉不盈兮骨不薄;木形瘦直骨节坚,色带青兮人卓荦;这是爹爹的《易术》?!”

    王灶惊叹道,倏尔皱起眉头,自言自语道:

    “却也与《易术》不完全相同。《易术》中写的是‘金形方正,肉不盈兮;木形瘦直,色带青兮。’好生奇怪?”

    宇文及雨笑道:“我看啊,你爹爹的《易术》是从这上面抄来的吧!故意只抄得一半,为了避免《易术》落入他人之手。武功心法字字关键,如若一截为二,内功运于经脉便大相径庭,随意练就的话,很有可能会走火入魔。江湖上有很多门派不都是用这样的方法秘藏本门武功秘籍的。”

    王灶闻言,看了一眼宇文及雨,点了点头,说道:“有道理,爹爹教我的《易术》,确实前言不搭后语,不像是完整的。但是《易术》不是内功心法,只是平常算命之术。待我再看看。”

    王灶又转起木棍,仔细研读道:“‘人虽具形,来自无形,相本有法,拘法则泥,盖道能生形,形不能生道,知此道,即知此形,形乎形乎,视听冥冥,斯其至矣……’什么乱七八糟的,一点也看不懂。”

    “王灶,你看这几个字,是不是比别的字要大得多!”王灶随着宇文及雨手指的方向看去,在木棍一端边缘处,确实发现有几个字要大出很多。

    “‘鬼眼经。’这是什么意思?莫非这木棍之上写的是经书,还和鬼眼有关系?!这是如何习得鬼眼的心法么?但为何爹爹管它叫《易术》。看来天亮我得好好问问爹爹。”

    “鬼眼是什么东西?”

    “此事说来话长,我生得一双鬼眼,可通天命,知吉凶。不过现如今鬼眼被我太爷爷所封。我得想办法开鬼眼,不然天下苍生可能因我而生灵涂炭。”

    “难不成这《鬼眼经》便可让你开鬼眼?”宇文及雨好奇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怎么开鬼眼,但看似这《鬼眼经》并不像开鬼眼的法门,倒像是如何运用鬼眼的心法经书。可是这《鬼眼经》究竟是何人所作?竟将经书印于木棍之上,还用如此藏匿之法。不会是我太爷爷吧?”王灶陷入苦思冥想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