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天刚刚回到家的时候,听到父母似乎在低声说着什么,苏天出于好奇心,便在外面仔细听了一下。

    “老苏,到底是怎么了?你一回来就唉声叹气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苏天的母亲陆意芳有些着急地问。

    “唉!”苏天的父亲苏顺叹了口气,低低说:“你还记得前阵子我接过的一单生意吗?”

    “你是说帮赵天普修复那个小南窑的白饭碗?”陆意芳有些紧张地问。

    “对,就是那个!”苏顺回答。

    “怎么了?”

    “唉……碎了!”苏顺颤抖着说。

    “怎么……碎了!”陆意芳吓了一跳,声音便大了许多。“怎么会碎的?”

    “我也不清楚……昨天晚上我下班后就放在工作室内,今天一看,掉在地上,都碎成许多小块,根本就没法补了!”苏顺不无懊恼说。

    “那……那怎么办?”陆意芳有些着急,不停在喃喃自语。“不行,这……这东西可值个上百万,要是真修不了,我们怎么赔啊!你告诉赵普天没有?”

    “没有!我现在还没和他说!”

    苏天也吃了一惊,他父亲苏顺早年接触过古董一行,后来就以修补古董为生。这些年来,一直都以修补古董为生。经他手的古董不计其数,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

    苏天因为父亲的关系,也在上完高中后就跟着父亲学古董修复工作,因此,对古董这一行也算了解。

    小南窑是明朝时期在景德镇开的一个小民窑,传世的瓷器不多,所以很珍贵。赵天普据说从哪买了一只回来,只是品相不怎么好,需要修补。因为两家经常有往来,便给了苏顺修补,只是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

    苏天今年也22岁了,心里想着怎么替父母分忧,当下想起自己与赵天普的儿子赵尚方是好朋友,不如先找他那边探探口气。

    他这么想了想,便悄悄地离开,直接找赵尚方去了。

    赵尚方与苏天不同,他是个标准的花花公子哥。苏天要找他也简单,肯定就是在夜场那里鬼混。

    于是,苏天离开家后,直接就奔了城中赵尚方经常去的迪尚楼。穿过熙攘与拥挤的大厅,苏天打听到了他们的包厢。

    他准备先去趟洗手间,然后再进包厢看看。

    刚进洗手间,就听一个便房有人说话,是赵尚方在打电话。

    “今天苏天没找我,他可能还不知道这件事。爸,您放心,这事我保证不会给你露出去的。”

    “我知道,到时候我要是看见他,就当作什么也不知道。”

    “爸,你把那些都收拾好了吧。我跟你说,苏天这小子精着呢。要是他知道昨天晚上我们到过他们的工作室,他准会怀疑是我们故意将那个白饭碗打烂的。”

    苏天见到这里,心里格登一下。这白饭碗是他们故意打烂的?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知道了,这小子今天要是来找我,恐怕还能表面上再装一次兄弟朋友。要是过了今天,明天之后他可就一无所有了。兄弟?没钱就什么也不是!”

    “爸,你也赶紧点,明天你就故意去问问苏顺,问他修得怎么样了?到时候他肯定回答不上来,你只要咬死说您要看看那东西修成什么样了,他就没办法推脱。到时候,他肯定就会把事实说出来。好嘛,直接找他赔就行了。”

    赵尚方在电话里说得正起劲呢,突然之间门就被踹开,然后还来不及反应,一顿劈头盖脸的拳头便招呼了过来。

    “妈的,赵尚方,枉我将你当成朋友,竟然陷害我爸!”

    “打不死你这王八蛋!”

    苏天长得可比赵尚方要高大精壮,没几下就将赵尚方打趴下了。赵尚方被打得趴在马桶上,凄惨无比。

    “苏天……你敢打我!”

    苏天一脚踹向他的脸部,怒喝道:“打的就是你!”

    赵尚方惨叫一声,被踹得不轻。

    苏天阴着脸道:“赵尚方,别他妈让我再见到你。不然,见你一回打一回。”说完,苏天转身怒气冲冲走了。

    出了门,苏天越想越气,又不敢打电话告诉父母这件事是赵普天父子故意搞鬼。父母要是知道了,非得气出心脏病不可。

    可是自己偏偏又咽不下这口气,苏天思来想去,牙一咬、心一狠,就直接上赵家去了。

    赵普天是个古董商人,家境比苏天要好上许多。他们在郊区有栋别墅,苏天以前经常去。当下,马上便打的前往别墅。

    苏天一到门口,就看到赵普天坐在院子里,似乎在等他。想来是赵尚方在电话里跟他说过他知道自己的阴谋,以赵普天对苏天的认识,猜到他定然会上门来找他说道。

    “苏贤侄,这是怎么了?”赵普天身材有些胖,看着就是一个和蔼的生意人。见到苏天气冲冲地进来,像是没事人似的打招呼。

    “赵普天,我问你,你为什么要故意陷害我爸。”苏天是个直爽的人,也不跟他来那么些弯弯绕绕,开门见山问。

    “我陷害你爸?”赵普天笑了起来,脸上的肥肉一颤一颤的。“苏贤侄,话可不能乱说。说这种话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负责?这话可是你儿子赵尚方说的。”苏天指着赵普天的鼻子吼道。

    “他说的?”赵普天的笑脸慢慢冷了下来,“那我怎么陷害你爸的呀?”

    “那小南窑的白饭碗是你们自己故意打烂的,讹我爸老实,想让他赔你们钱。”苏天怒声说。

    赵普天冷笑说:“在古董界混的人都是人精,你爸也没那么傻。我能骗到他?再说,我自己的东西干吗要自己打碎?贤侄,话可不能乱说!”

    “乱说?好,你把赵尚方叫出来!”苏天激动道。

    “妈的,你还有本事跑我们家来。”赵尚方不知道何时已经从家里走了出来,头已经被包扎好了,只是行动有些不便。看来,他被打之后马上就回家了。

    “妈的,一个二世祖,老子打的就是你。”苏天走过去,一脚踹了过去。赵尚方哎哟一声倒在地上,苏天按过去就是一阵暴打。

    赵普天冷冷站在那里,居然既不叫停,也不帮忙,任赵尚方在那里被打的哭爹喊娘。

    不过很快,赵普天就开口了:“苏贤侄,真当我赵普天不在吗?这么肆无忌惮上门打人,是什么意思?”

    苏天刚要转身,脑袋便挨了重重一下,然后便看到两个黑衣大汉站在他的后面,一个个凶神恶煞。

    苏天刚要站起,又是一拳过来,苏天痛得直躺在地上。看来这两人是练家子,自己根本不是对手。

    赵尚方这时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一个黑衣大汉递过一把小刀给他。

    “姓苏的,你不是跟你苏老头学古董修复吗?行,今天我就把你的食指给切了,我看你以后怎么修复古董!”

    苏天暴怒,咬牙便要站起,但两个大汉过去死死按住他,让他根本就不能动弹。

    赵尚方走过去,一脸奸计得逞的笑容。“这次是故意让你打的,防止到时候你家要是敢闹事,就说你上门打人,我们缠斗在一起,出于自卫才将你手指切了。当然,到时候只要给苏老头打个电话,我想就不用警察来了。”

    苏天怒睁着眼睛,看着赵尚方。一字一字道:“赵尚方,赵普天,今生我若不将你们家欠我家的还回来,我誓不为人!”

    赵尚方啪的一声给了他一个耳光,阴恻恻地笑道:“死到临头还嘴硬,你放心,以后没机会了。明天早上起来,你将一无所有!从今以后,你就是那农村里的烂泥,即使是被被糊上墙的资格也没有!”

    苏天怒吼,挣扎着便要站起来继续打赵尚方。但两个黑衣大汉将他按得死死得,根本就动弹不得。

    黑衣大汉将他的手指摊开,放在地上,然后摁住。

    赵尚方猖狂笑着,猛地切下。苏天痛得大叫一声,看着自己的食指就那么断了开来。

    赵普天冷冷一笑,开始打电话:“苏顺,你儿子苏天在我家。听他说,你好像把我给你修补的那只小南窑白饭碗给弄破了。那东西虽然品相没那么完整,但是百八十万的还是值的。”

    “苏天来干什么?哼,这小兔崽子在这里大放厥词,竟然放言若我敢要你赔偿,他就不会放过我家人。”

    “我告诉你,苏天现在入室打人并妄图杀人。现在已经被我控制住了,你若是识趣点,马上把钱给我打过来。我也不多要你的,一百二十万!今天晚上我不论你如何想办法,凑齐给我,我立马把苏天送还给你。否则,咱们法院见!”

    赵普天挂掉电话,望着苏天,笑道:“刚开始我还在想苏顺可能会想什么歪主意拒绝赔偿,现在还真得多谢你。他苏顺可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还真怕我给你弄局子里去了,今天晚上,苏顺马上就将钱打给我。看来你很快就能回去了。”

    “赵普天!我……你个王八蛋!”苏天在剧痛和屈辱中怒骂。

    “这么不长记性。尚方,让他好好长长记性!”赵普天阴沉地向赵尚方说。赵尚方脸露笑意,道:“放心吧爸,我要他这辈子想起我就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