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已经猜到多半会是赵黑子,但是我需要一个确切的答案,因为那对于我来说很重要,只有这样我才能泯灭心中最后一丝对他的情义。

    他嘿嘿的干笑了一声,阴森森的看着我,“秦无伤。你不是血莲王神吗?你自己去猜啊?”

    “快告诉我,他到底是谁?是不是该死的赵黑子。”我最烦猜谜语了,有些抓狂的喝问他。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你永远不会知道答案的。”赵东阳用可悲的眼神看着我。

    我凌空狠狠一记鞭腿重重的将他踢飞了出去,赵东阳像皮球一般,砸在墙壁上,张嘴喷出了血水。

    看来他是真的一心想求死,否则以他的修为,怎么会一点防备都没有。

    “到底是不是他?”我几乎是愤怒着吼出声来,“你,你不会知道的……”赵东阳脸上闪过一丝解脱的笑容。嘴角蠕动了一下,一股黑气从他的天灵感渗透了出来,他身体靠着墙角一滑,已然毙命。

    赵东阳服毒自杀了。他到最后都没有告诉我真相,这让我无比的恼怒与无奈。

    我只想听到他告诉我是或不是,但没想到会是这种结局。

    黑王不是赵黑子,难道还有旁人吗?还是它只是一个代号,又或是一个组织?赵家的祖训到底是什么?

    我头皮一阵发麻,紧握双拳,咬紧牙关,气的直浑身发抖。

    赵东阳倒是解脱了。这该死的家伙!

    我手中飞出一抹血火,将他的尸体烧成了粉碎,从橱柜中拿出一瓶伏尔加,仰头就是一通狂喝。

    砰!

    我砸碎酒瓶,撞开落地窗直接从楼上跳了下去,落在了草皮地上。

    “无伤哥哥,你怎么了?”少天问我。

    “没事,回家睡觉,明天咱们一起看好戏。”我擦掉嘴角的酒水,目光森寒的望着夜空,冷冷道。

    夜越来越深沉了,我像是永远都无法穿破这无穷无尽的黑暗,我心里疲惫不堪,却不得不咬牙继续在黑暗中摸索前进。

    农历七月十四,江东正式戒严。军警在每个路口,五十米一岗哨,将居民几乎是监禁式的封锁在家中。

    今晚,剑关的一切将决定明晚江东的生死存亡。

    剑关是为了纪念当年七叔与一百多个战死的阴倌保卫江东而设,由于那一年阴鬼几乎将江东鬼界的阴倌尽数灭绝,这才建立了这道雄关,,以剑关为最后的防线,抵挡阴鬼入城。

    剑关早上设下了法台,推选判官,点兵点将。安排布防。

    封二坐在主座上,喝着茶,面色极其的凝重,

    最先到达剑关的是江东的阴倌,这些家伙一改平日懒散的模样,一个个穿着阴阳道袍,在底下盘腿坐着。

    因为今晚将会选出他们鬼界的统领判官,所以对鬼界来说无疑是一件大事。

    “蔡家家主蔡小七率五百水师前来护法!”

    只听见江边突突的传来几声炮响,蔡小七内着华丽锦袍外披白色披风,头发带着发髻,手中拿着折扇,风度翩翩的领着手下清一色白色水师服的五百精锐好手走了过来。

    蔡家虽然跟我老秦家一样是镖师,但由于在荆襄玄门一带,有水神老祖护佑,又是蔡姓大族,是个很大的家族,如同燕东楼一样,拥有自家的军队,而且是整个玄门除了东阴妖人外,最精锐的水军。

    我在封先生的左侧,赵黑子在右侧。

    看到蔡小七封先生大喜:“有蔡小姐的水军,水路可保无虞了,却不知道马先生为何没来。”

    蔡小七恭敬道:“马先生得到关神法旨,前去昆仑了,由于走的匆忙,只能拖我转达封先生。”

    封二点了点头,蔡小七又走了过来,跟我打了声招呼。宏讽沟圾。

    她见了赵黑子,只是微微点了头,示意了一下。

    赵黑子有些怨毒、森冷的目光在蔡小七身上一闪而过,冷淡的拱了拱手。

    蔡小七在我下首的位置坐了下来,喝茶之际悄然说道:“我来江东时,遇到了白兄,他正忙着替秦王谋划阎君一事,并让我告诉秦王,鬼界必失,不必放在心上,对了这是他给你的东西。”

    蔡小七说完,从袖子里摸出三个小锦囊递给了我,然后神秘一笑:“记住,不到关键时候不许打开。”

    我看着她白净、英气勃发的俏脸,笑道:“好小子,还真把自己当成诸葛亮了。”

    蔡小七的消息让我心中一阵温暖,是啊,就算全世界背叛了我,我不还有白朝阳这个生死弟兄吗?

    “老祖与白灵还好吧。”我问。

    “老祖时日无多了,只是因为思念阎君,想再见他一面的信念强撑着,但恐怕也熬不过今年年底了,白灵正悉心照顾他,所以她不能来陪你了。”蔡小七有些伤感道。

    我心中一阵难过,白家老祖与我虽然见面的时间不多,但一想到这位昔日跟随七叔与张王的功勋老臣,很快不久人事,不禁唏嘘不已。

    只希望七叔能早点从昆仑回来,全了老祖这最后的心愿。

    我收好锦囊,与蔡小七又聊了几句,赵黑子见我们想聊甚欢,冷笑道:“蔡家与秦家老死不相往来,乃是死对头,没想到却坐在一起如此相聊甚欢。”

    “冤家宜解不宜结,如今玄门蒙难,但凡有志儿女,都应同仇敌忾,亲如兄妹,方能度过大劫,赵大哥认为小妹之话,有道理吗?”蔡小七有礼貌的笑道。

    “说的好,若是玄门中人人都能向小七这般,何愁天道不正,人心不齐。”封二抚须大笑道。

    赵黑子也说不出反驳的道理,冷笑看着我,“无伤,你的女人缘倒是不错,希望你的那位zi衣姑娘不会伤心、难过。”

    赵黑子说这话时,嘴唇没有动,显然他也会某种秘语。

    当着封先生的面,我也没法发作,当即向他笑了笑,用沉默来回应他无耻的威胁。

    对付这种小人,武力并非解决的唯一办法,只有一点点的将他的自尊击碎,让他无立足之地,如同慕容雪那般生不如死,苟延残喘的活下去,才是最痛快的报复方法。

    “蓬莱,燕东楼大少率铁骑一千,前来护法!”随着炮响与司仪的报号声,从陆路来的一队精骑风驰电掣般的来到了剑关下,领头人正是不可一世的燕东楼。

    “蓬莱,龙虎山张天师麾下玉清首席大弟子燕东楼见过封先生。”燕东楼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显赫身世一般,面带微笑凛然大喝道。

    这厮好生猖狂,拜见封二都不下马,一副趾高气扬,天下唯我独尊的样子,让人极是讨厌。

    封二笑道:“燕公子辛苦,请上座。”

    燕东楼却是一动不动端坐于马上,这家伙的眉心处多了一道金色的印记,有点像一朵花,散发着浩然正气,因该是某位神仙的灵识。

    好家伙,上次在渡口偷袭我,被我血佛吸掉了护体神灵,这么快又有了一个更强的,也不知道是哪些神仙,这么大方,把自己的神魂分给一个俗世之人。

    “无伤,你把位置让给燕公子坐吧。”封二是个见过世面的人,一见燕东楼冷笑看着我,当即道。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若是以前我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劈死这小子,但现在我早已不是以前那个鲁莽的秦无伤。

    蔡小七有些紧张的看着我,玉手按在我的手臂上,轻轻的摇了摇头,显然她也在担心我沉不住气,坏了这次剑关大会。

    “燕公子,别来无恙,看起来气色不错,看来白家一别,又长进了不少,请!”我微微一笑,站起身让出了左首第一把椅子,坐到紧挨小七的第三把椅子。

    燕东楼仰头狂笑一声,“多谢秦兄挂怀,今晚若有机会,定要再领秦兄高招。”

    说到这,他眼神如狼,杀气森寒的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