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路桥和湖面相距二十多米,跳下去只有一个结果--粉身碎骨。而且下面的湖也不知道有多深,碧绿的潭水此刻在月光下显得阴沉沉。即使是十米跳水,如果入水的方式不正确,夸张点说把肠子都拍出来也是有可能的。

    屋外的中年警察明显已经听到了声音,知道了里面的异样,“你在里面干什么呢!赶紧把门开开!”中年朝里面狂吼道,手上不断地拍打着车窗,铁门跟着“咣咣”的巨响一起不断地摇晃。

    如果让他发现,自己肯定不会有的二次机会逃跑了。千钧一发之际,张骁南当机立断。一个箭步踩上窗框,纵身一跃。车窗上残留的玻璃被张骁南撞破散落在空中。巨大的惯性把掉到车窗外的张骁南像完成对接的火箭一样直接的向下拍下去。

    中年警察用身子撞开车门,车厢里早已空无一人,耳边传来巨大的落水声。寒风呼啸,不断地从破裂的窗口涌了进来。中年警察从车窗探出头,只见湖面上泛起一圈巨大的涟漪。

    “停车!有逃犯跑了!”中年警察冲里面喊道。

    车顶的张骁南长出了一口气,冷风刮到脸上打的生疼。在下坠的关头,张骁南甩出的血鞭勾住了车顶,巨大的作用力把张骁南甩到车后,就好像荡起来的钟摆。瞬间上升到了和火车顶同一高度,惯性直接把张骁南甩到了车顶。他趴在车顶零空隙一动不动,破裂的玻璃碎片,掉到湖里泛起巨大的涟漪。

    张骁南长出了一口气,眼看火车行驶向前方的隧道口。他翻了个身,五指如钩扎进上面山石的缝隙里,头埋在隧道顶,整个人吊在上面。火车在他的身下疾驰而过,紧身的衣服和火车顶棚不断发出摩擦的声音。等火车开过去,张骁南跳下来,背后的棉服已经被擦破了,露出里面热的发烫的棉绒。

    张骁南不敢久留。不知此地是何处,荒郊野外,寻找人烟而又保证不能迷失的最好的方式就是顺着火车道走。火车行驶过去的方向是不能走了,中年警察一旦到站,他们一定会召集人手朝自己追捕过来。目前唯一安全的方向只有来时的方向。可是,张骁南记得上次停车的时间已经是将近半天以前。少说也得有个几百公里的路程。前方的隧道口不知道有多远,后面的铁路桥离湖面少说也得有二十米高。几根大柱子支撑起来,根本没有落脚的地方。只能闷头朝火车隧道里面走。然后想办法绕过湖泊。

    漆黑的隧道,蜿蜒曲折不见洞口,丝毫没有光亮。张骁南从里怀的衣兜里掏出手机照着脚下。手机惨白的光只能照到脚下的一点地方。有铁轨的地方还要好些,没有铁轨的地上长满了发绿的青苔,张骁南木然低着头朝前走,远处洞口吹来风,带着寒气和潮湿发霉的味道。冬夜的风寒的刺骨,冷风冻得张骁南的手有些发木,他拿起手机放到嘴边哈气,想暖暖手。

    突然,眼角的余光看到了一张惨白的人脸!哪人脸就在他的身边,张骁南猛地回过头去,身边却又什么都没有。张骁南低下头继续往前走,深山老林之中,说不清的事情多了,也就导致有许多的讲究和禁忌。各地的讲究都不一样,唯一一样的地方是孔夫子说的“子不语怪力乱神,敬鬼神而远之。”

    长长的隧道静悄悄的,只有张骁南的脚步声在隧道中不断地回荡着,仿佛有一个穿着高跟鞋的女人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跟着。那女人披肩长发低着头,泛白的瞳仁,不紧不慢不言不语,猩红的嘴唇带着一抹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