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啊,我俩再这样往这个医院跑,估计整个医院都快要认识咱们了。”坐在一边的胖子郁闷道,想着今天出门的时候和自己打招呼的年轻保安,心中一阵郁闷。

    “所以我说你们两个就不能安分点?其他的干不好,医院倒是跑的比谁都勤快。”坐在另一边的钟灵瞪了眼胖子,没好气的说道。夹在两人中间的王虎剩眼见得好似又要把黑锅扔向自己,连忙插嘴道:“钟灵,你怎么突然就回来了?”钟灵闻言自然知道是王虎剩想要岔开话题,但这个问题偏偏牵扯到了不小的方面,不得不停下来说她这次突然回来的原因。

    原来在处理掉上次的那个槐树精的事件之后,因为张家的原因,钟灵不得不回去和他的老哥解释。这钟灵本就是偷跑出去,再加上这一次和古玩市场站在一起,难免导致许多的幕后之人误解钟家的意思,而钟家就是怕发生误会,所以在澄清之后,便给钟家大小姐给下了禁足令。

    “那你这次又是偷跑出来的?”胖子不等钟灵说完,下意识的插嘴道。当然了,后果自然是抱着头跑去角落里面默默流泪。

    这一次还真不是钟灵自己又跑出来,虽然钟灵因为上次的九世姻缘而对王虎剩产生了一丝情愫,但是到底是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小姐,因为其单纯的性子,除了偶尔的脸红外,还真没有到茶饭不思的境地。只不过这一次是因为到了族内弟子三年一次外出历练的时候,本来钟灵是可以不去的,但也许是鬼使神差的原因。政府方面突然通知说南京方面好似出了一些问题,钟家在听到消息之后自然极为重视,但这南京因为古玩市场的原因,除了张家外,大多不怎么派遣族中子弟前往。几个老家伙考虑了一下,才又借着历练的借口将钟灵再度送来了南京。

    “就派你一个来?”躺在床上的王虎剩下意识道,毕竟这钟灵实力是有,但并不见得比王虎剩厉害多少,如果说就因为熟悉而派他来,还不如在南京找个向导。

    “那倒没有,我就是来混个人数,我哥后面就来。”钟灵虽然很想给面前这个一脸怀疑自己的家伙来上一拳,但看看这个家伙还一脸的苍白,小拳头挥了挥就又放了下来。但是其中的警告意味已经很明显:你要是再小看本小姐,本小姐就揍死你!

    闻言的王虎剩自然感到心惊,如果说钟家将钟灵的哥哥也派了过来,那么这一次钟家对于这个南京方面可就不是一般的重视了。钟家的嫡系可就这两个人了,一下都放到了南京,这已经不单单是在向着中央方面示好,更是给其他家族放出了志在必得的信号。即便是他这样可以说完全置身于外的人都可以看出来,这一次南京可能是要变天了。但是王虎剩不知道的是,他自己其实早已经置身其中了……

    “所以说,帮你们这一次完全就是一次巧合,本来只是想回学校看看你们,没想到一到学校就感觉到一阵阴气翻涌……你们两个还真是能闯祸。”钟灵说完,看看王虎剩一脸无辜的表情,也是哭笑不得。停了一会,钟灵猛然正色道:“这次这个案子的幕后之人肯定也是冲着南京这次大变故来的,所以我决定帮你一起把他抓住。我可不是说不相信你,我的意思是说……”

    “好。”

    本来以为会被阻止的钟灵愣了愣,她也从胖子那里得知了王虎剩已经将这件事揽在了自己的身上,生怕其会拒绝自己的帮助,一个人死扛到底。却不想其就那么简单的答应了下来,害得还有一大堆借口的钟灵好像一个正在演出的演员忘词了一样,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

    “谢谢你……”王虎剩将手慢慢的放在钟灵的手上,悄声说道。本来就没有反应过来的钟灵刹那间直接死机,下意识的就想要让王虎剩不要那么见外。钟灵看着这个眼神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放在窗外的王虎剩,心里自然感觉到有些怪怪的,但也没有挣开王虎剩的手,也不

    “钟灵……”

    “嗯?”

    “没有,就是叫叫……”

    “你今天真奇怪。”

    王虎剩看着一脸嗔怪的钟灵,没有再说话,想着那个自己好似在梦境中所遭遇的事情。心里一阵莫名的恐慌,不是害怕这个和自己一样的诡异家伙。而是那种在黑暗中失去一切的感觉,那种让人崩溃的寂寞与孤单……

    ……

    “你就这样放着那两个小子和钟家的小姑娘搅和到一起?”一脸风轻云淡的杨启廉看着面前因为被自己将军而一脸郁闷的谢煌芜,笑问道:“就算你不担心,可这越来越热闹起来的南京你准备怎么办?”

    “怎么了?也有你杨大算盘算不到的东西?”谢煌芜闻言,不再因为棋局纠结,反而豪爽大笑起来,叫着老伙计只有自己才敢,也只有自己才能叫的外号。杨启廉看着面前这个为老不尊的家伙,心里也是一阵气苦。这家伙,自己那可测阴阳凶吉的卜算之法硬生生被他叫做小儿的心算之法,也就只有面前这个家伙才做的出。

    谢煌芜自然是知道这个坐在自己对面的老伙计,算人卜命也快有一辈子了。只要他想,即便是到了会长的层次,虽不真切,但也可以看个大概。但是面对自己的事情,只要自己不说,他绝对不会擅自卜算。想到这里的谢煌芜心中又是一喜,这老一辈起来的枭雄,杀人放火样样精通,唯独就是这个信任啊,早就丢在了那片尸山血海里面,用来交换自己的性命。所以说谢煌芜有杨启廉这么个老伙计,可以说是谢煌芜除了练武有成之外最大的骄傲。

    “上士……这士可以不要,但这将可还是要保着。这茶叶不错,下次叫黄胖子多送点过来。”谢煌芜也没有回答,瞥了眼棋盘,随意的动了一个看起来好似昏招一般的棋。随即便拿起身边一个阴刻有诗文的zi砂壶,自顾自的喝了起来。若是黄胖子再此,自然会认得老人手中乃是极为珍贵的极品zi砂壶,壶铭也是出于铭记之手。杨启廉看着对面老伙计自顾自的模样,也是一笑,没有再去看棋盘中的棋局。他自然知道,自己老伙计刚才一手看起来好似昏招一般的出棋,却恰好打开了局面,只要自己敢让这个士“牺牲”,自己就彻底的由主动变为被动了。故这看起来好似是为了防止将死的无奈之举,实则让自己陷入了两难之境。也许在外人看来,自己和这个老伙计下棋,总是自己输少赢多。实际上,杨启廉曾经试过,即便是自己动用了八门卜算的法门,十局棋局,一局残局,余下九局,皆输!

    轻叹一口,杨启廉心里其实已经疑惑了很久,自己的老伙计到底要做什么,值得他如此算计。步步为营?不,不,不,杨启廉可不认为光是这种程度就可以使得自己这个老伙计战胜自己那可算天道的卜算之法。这岂不就是那逆天改命的行径了么?!

    谢煌芜眼见得老伙计弃了棋局,也不在意,依旧自顾自的抿着壶嘴,而那zi砂壶上的铭文也在此刻从老人的掌心漏了出来。

    “仍他八方风雨,我自心如金刚”

    ……

    “但丁叔叔,这里就是华夏?”

    一个属于私人性质的飞机场中,两个身影渐渐走出。金色头发的少年显得安静腼腆,好似蓝宝石一般的晶莹眼眸中,透露出一股子克制与好奇。好奇是因为其到底是一个少年,从来没有出过梵蒂冈的他自然对神秘的华夏十分的好奇。至于克制,则是他十几年来早已经所习惯做的事情。

    身边另一个有着显眼白色头发的中年大叔就显得随意很多,眼神时不时的往身边女秘书的身上扫射上那么几眼。刀削斧切般的俊朗脸庞,与少年不同的好似海洋般深邃的蓝色眼眸,嘴角无时无刻不挂着的邪气笑容,还有那拉风醒目的红色大衣,只要在欧洲稍微有些见闻的人便知道,这是那个让整个欧洲的贵族少妇都留恋不已的恶魔猎人,但丁。

    “约翰少爷,请你上车,我们接下来会带你前去处理你接下来在华夏生活的相关资料。”

    少年身前的一个老人恭敬道,就好似一位尽忠职守的老管家一样,而在其身后同样保持恭敬的老人们,却是随意一个都可以站出来在华夏商界说上话的外企总裁。而第一个老人更是可以直接让华夏的商界因为其的一个喷嚏而震上一震的商业巨头。要是让任何一个知道底细的人看到这一幕,他肯定会感觉到自己在发疯。

    这些人有的可以在自己的国度里面和总统抗衡,有的可以无视他们国家的律法,他们有法国人,有英国人,有意大利人。但有一个共同点,他们都是天主教徒,他们可以对抗他们的国家,但是,他们不敢,也不能对抗他们心中的信仰。

    而他们身前的这个年轻人,则是教皇的子嗣,上帝最尊贵的孩子,约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