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身陷在水一样的柔软床上,我觉得浑身上下都舒适极

    嗯闭着眼,手摸了摸,再摸了摸。

    柔软的被单和身下舒适的水床让我猛然睁大眼坐起来,“我怎么在这里”

    我又回到了德川大厦,我的房间。

    环顾四周。一片洁白和温馨,哪有血迹空气里更只有阳光的味道。

    “醒了”

    苏朔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时,我猛然侧目看过去,他正用熨烫机烫着那间钟无艳的袍子,紫色的袍子在阳光下平整且泛着褶褶光辉。

    我一把掀开被子,发现自己又被换了衣服。

    昨夜我穿的不是这件,我昨晚穿的是一件粉色的睡衣,这会儿是蓝色

    “我怎么在这里韩悟呢”

    飞快的跳下床,我顾不得穿鞋就跑向苏朔,中途低头看地毯,地毯柔软,且没有任何血迹。

    阳台上,苏朔穿着针织的白t恤,更衬得皮白肉细。

    他悠悠然然的将挂烫机放好后,答非所问的看我道:“饿不饿”

    “我不是问你这个”

    看他云淡风轻的样子。我就忍不住焦躁起来,“我是问韩悟韩悟怎么样”

    昨夜的一切绝不是梦,关于他,我记得很清楚、昨夜所有的细节我都记得。

    苏朔眸中划过抹淡淡的光泽,淡淡看了我两眼抬手把那崭新散发香气的袍子拿下来才道,“他没事。”说话间,他把那紫袍在我身上比划,紫袍还冒着丝丝热气和香气,我焦急追问道:“那他在哪呢”

    苏朔不语,只是用那素白纤长的手举起袍子,挡住我和他的视线。

    我一把把那袍子扯下来,目光焦灼的望他

    “你回答我啊”

    脑海中就划过那血肉模糊,鲜血淋漓的惨状,还有那一池的血水,我的呼吸瞬间停住。

    手中的袍子还在隐隐发热,苏朔轻叹:“哎。他在隔壁。”

    瞬间撒了袍子没犹豫的往隔壁跑时。听后头苏朔再叹

    “唉,虐一虐他多好”

    我脚步一顿

    “你说什么”

    “我是说,昨晚共浴他很不开心,你见着他,小心点儿。”

    阳光下的苏朔撸着袖子,笑的翩跹如玉,云淡风轻。

    我这心跳一紧,然后想起昨夜他说的那些话。

    “霂霂你知道吗”

    “我很喜欢受伤”

    “因为每次我伤到极致,你就会出现”

    “我想看见你。”

    心脏像是被铁爪狠狠握住,爪子尖儿全插到心脏里头。

    “我以前也这样救过他吗。类似望帝城那样的”

    在望帝城里头,韩悟被三根利刃穿刺时,他也曾抱着我亲吻。而之前除了第一次鞭打,他清醒外,余下几次危难时刻,他总抱着我。

    苏朔眯眸笑,“我不知道,但你在危难时刻救过我,我这条命是你的。”

    苏朔忽然这么说时,我一怔,旋即他转过身去,又去理那件被我抓皱的袍子

    “你快去吧,记得小心。毕竟有多爱,就有多恨。”

    他说话间,我低了眼眸。

    我管以前还是以后做什么不都是我么。

    可韩悟啊

    有多爱。就有多恨。

    究竟多大的仇恨,让你我如此憎恶怨怼。

    隔壁房间本是苏朔的,韩悟好像不在这里住,之前我都没见过他,除了那一天姨妈巾的事儿,之后我们就去了钟无艳墓。

    房间的门并未关,我走到门前就看见韩悟了

    他躺在阳台的棕色沙发上,人穿着白色浴袍,让暖茸茸的阳光照耀着,镀着一层金灿灿的光。因了是斜倚在沙发上,那袍子半拢未拢,露出猩红还未愈合的伤疤,对比鲜明,触目惊心。

    都说鬼是怕阳光的,可他似乎不是鬼。

    他在看东西,一份文件。

    看那握着文件、布满伤疤的手似乎有些可怖,但往上瞧儿的时候,再见那张苍白的脸和凌乱松散的发时,又只剩下心疼。

    不曾打理的头发,虽乱,却乱而有型。盖着眉毛,整个人一股儒雅尊贵的气场。

    那文件不知是什么,可他总有事做,不像我这么闲

    闲的站在这里,不知该说什么,做什么,怨自己冒失

    和他提昨夜

    他怕是忘记了,每次都是。

    所以不提的话,我们还要说什么呢。

    脑海中矛盾不已时,手不自觉的扣着门框儿,一不注意挠出了声,他就偏头看过来

    漆黑冷寂的桃花眸似乎亮了一瞬,又迅速黯灭。

    我大约是脑子抽了,竟然说了句:“你醒了啊”

    说完,恨不得抽自己这张笨嘴。这不是废话吗人家看文件呢

    心里忍不住吐槽自己时,听隔壁屋苏朔放了综艺节目。

    可那声音恍若隔世,根本穿透不到我的世界来。

    我现在和韩悟的世界

    远远的,那声音低低冷冷的飘过来,“嗯。”

    一声“嗯”让我松了口气,还好没说我白痴。收了扣门框儿的手,我双手互相捏着手指头,有些紧张道:“你,你还还好吗。”

    话说完,再一次觉得自己蠢

    他当然不好,单看那手就看出来了。

    书上说,遇到喜欢的人智商就会降低什么的,原来真有其事再度低头懊恼之际,抬眸瞥他一眼,忽然目光一滞

    韩悟又笑了。

    绝美的唇角浅浅勾了抹弧度,桃花眼眸更是顾盼生辉那瞬间,我心跳遏止,瞳孔放大,眼前那棕色的沙发仿若成了土地,随着他那抹艳绝人寰的笑,一下开满了花儿,却是

    百花艳丽,也敌不过他浅浅一笑

    可那笑容仿若含羞草一样,我的目光一抬,他就又恢复了冷脸,声音严酷道:“过来涂药。”

    “哦好。”

    我忙不迭的应完后,头皮一麻:“什么”

    我没听错吧、他要我过去涂药涂什么药

    “给我涂药,你下的咒、你不该解决吗。”

    黧黑的桃花眸,目光深邃,声音不容抗拒又冷肃。

    这是第一次听他说我下的咒,虽然我早就知道,可仍旧心脏狠狠缩紧了一下。然后低头应了一声“好”,就往里走。

    中途看着他裸露布满伤疤的“酥”胸,我不由的咽咽唾沫。以团巨血。

    他可真勾人。

    韩悟面前是有个小白瓷瓶,我问了问是不是这个后,在他点头时,倒了在手里后,却又不知该怎么办而他

    “又不是没看过。”

    他说话间,我目光怔住,抬头时,对上他深不见底的漩涡眼眸,倏地记起很久之前

    他忽然脱光了袍子,就留下一条儿黑内裤的样子。

    倏地,脑中电光火石,不是那时候就想着有一天我要给他涂药吧

    “啪”

    他抓着我的手时,吓得我一抖,然后他已经抓着我的手解开了自己的浴袍带子

    柔软的带子一瞬解开时,健硕且布满伤痕的艺术品,就呈现在了眼前

    他早松开手,文件挡住了脸,我却望着那黑色内裤

    傻了眼。

    一秒两秒,三秒四秒好久好久,屋内远远的传来苏朔的笑声时,我才回过神。

    韩悟的身材很棒,眼前无论是胸肌还是腹肌、肩背或是长腿,每一处的肌肉曲线都如同绝顶画师勾勒的线条,苍劲漂亮加之浴袍半遮未遮

    整个就是一男狐狸精

    手指几经颤抖才触碰到他苍劲漂亮的腹肌时,我感觉他身体紧绷了一下。

    触电般的缩回来时,他孤冷淡漠声音自文件后传过来,“已经疼麻木了,你不必小心翼翼。”

    他说话间,我心脏剧烈一缩

    疼麻木

    怎么样的剧痛,才是会疼到麻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