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刚真是健谈.说得头头是道.侃侃而谈.

    “兄弟.你为何不饮茶.这里的茶水可都是上好的.在外面可是轻易喝不到的.”李刚端起我刚刚给他倒满的茶水.抿了一大口.

    “哥哥.并非小弟不喝.实在是因为并不口渴而已.”我连忙摆手说道.在路上小坛就说过到了这里面.不能喝水.也不能吃东西.因为这些东西都是给死人吃的.活人不能吃.至于为什么.不用她说我也知道.这蜡烛纸钱的.让我吃我也不吃.

    “嘿嘿.兄弟.哥哥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就在我沉默的时候.李刚再次微笑着问道.原本黝黑的脸上居然布满了红晕.害羞了.

    “哥哥.但讲无妨.”我做出了洗耳恭听的架势.

    “兄弟这脸上的护肤品是从哪儿买的.怎么可以比为兄还黑的透亮.黑的鬼模鬼样的.”李刚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

    还不等我回答呢.一旁的洛晓寒率先忍不住笑出声來.小坛也是紧紧的咬着嘴唇.憋得俏脸微红.

    “并非是兄弟不告诉哥哥.实在是兄弟也不知道.这.”我看了一眼小坛.我也是实话实说.是真的不知道这阴泥小坛从哪儿弄的.

    “既然兄弟有难言之隐.就不用跟为兄说了.为兄唐突了.”李刚别看长得五大三粗.肤色黝黑.一脸络腮胡子.乍一看跟张飞、李逵似的.但是说话却有着一股谦谦君子之风.

    小坛并沒有要告诉李刚的意思.而是一脸凝重的看着跨院门外.整个小院内沉寂下來.只是偶尔能够听到有人饮茶的声音.

    “梆梆梆.锽锽锽.”

    突然传來了打更的声音.我这心里就一紧.这鬼也打更吗.

    “兄弟.这就要來吃食了.半夜三更.吉时已到.”李刚脸上掩饰不住的兴奋.

    “铛.铛.铛.”铜锣开道的声音.在跨院的小门处.一名小厮手里提着一面铜锣.一边走一边敲.在后面是四个大汉扛着一根檩条一般的木头.在木头上吊着一个人.正是王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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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边一出大戏即将要上演的时候.另外一边也正上演着一出好戏.

    老槐树下.一只肥嫩的野兔正被一头饿狼扑倒.哈喇子如水龙头般流着.锋利的獠牙咬住了野兔雪白的脖子.一滴滴殷红的鲜血连同口水一起滴落到地上.将槐树下的大地浸染.

    饿狼欢愉的压着野兔如同男人压着女人那般开心.野兔红着眼.一双无助的眼睛.望向远方.或许那里是她的家.随后她的头一歪.泪水滑落.饿狼兴奋的向天空嚎叫.奇异的是饿狼居然看见天空中挂着一抹殷红.月亮怎么会是红的.

    更何况狼眼里的世界只有黑和白.饿狼盯着殷红的月.像是着魔一般.动弹不得.

    突然.大槐树下探出一双枯枝般的手.一把向饿狼抓去.饿狼瞬间化成灰烬.枯枝却绿了几分.随后消失不见.就连地上那点潮红也慢慢的消失不见.

    此刻一道修长的身影.自九天而來.如果那头恶狼还活着.它一定可以认出.这抹嫣红并非红月.而是一个漂亮的让人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女子.

    修长的玉颈下.欲引人一亲丰泽.这是一个从骨子里散发着妖媚的女人.她似乎无时无刻都在引诱着男人.半遮半掩.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发出诱人的邀请.她的大眼睛含笑含俏含妖.红唇微张.但这艳冶与她的神态相比她红衣罩体.就连秀美的莲足也在无声地妖娆着.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媚意荡漾.素腰一束.水遮雾绕地.牵动着男人的神经.一双颀长水润匀称的秀腿露在外面.

    手中拿着一根玉质长笛.距离老槐树还有十來米的时候.她停下了脚步.

    “故人來访.老妖还不出來见客吗.”女子朱唇轻启.犹如天籁之音.说话间顾盼流离.媚眼如丝.

    “咳咳咳.收起你那一套媚术.如今我也是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还不知道能不能如愿.”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响起.一个佝偻着脊背风烛残年的老人从槐门内走了出來.一边走着一边咳嗽.

    “好了.你也别装了.咱们还是好好合计一下.接下來怎么办吧.”女子收起了那种魅惑众生之态.脸现忧色.

    佝偻着脊背的老人.一瞬间挺直了脊背.目光深邃的看向远方.

    “要变天了.你可曾准备好.当年的那件事.是对是错.苦了他了.”老槐树眼望前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可是我等又有什么办法.人微言轻.又能改变什么.这忘川虽小却五脏俱全.难呢.”女子叹了一口气.把玉箫放在唇边.一首悠扬的乐曲在夜空中回荡.

    “当年我只是一棵小槐树.如今我已枝繁叶茂.是到了报恩的时候了.不管怎样.我都会支持他到底.这个世界也需要改变了.那个组织还有消息吗.”一曲终了.老槐树问道.

    “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打探他们的消息.可是他们就如同人间蒸发一般.杳无音讯.你说他们会不会去了那儿.”女子的说道.

    “哈哈哈.我倒希望他们去.那样的话.他们就沒有功夫來对付他了.可以给他留下足够多的成长时间.”老槐树笑着说道.

    “什么人.”老槐树脸上的笑容突然不见了.一扬手.万千枝蔓冲向高空.

    空间出现了短暂的凝固.一道门户出现了.一个矮个壮汉手里两把开山斧.开山斧一挥.无数的枝蔓都落到地上.

    但这些枝蔓却并沒有就此死去.反而是向地下钻去.很快地上的枝蔓就都消失不见.

    在矮个壮汉身后站着两个蒙面人.这两人的面具十分的奇特.并不是鬼脸.一个是纯白的光面.只在眼睛跟鼻孔附近留有孔洞.另外一个是纯黑的光面.也是只在眼睛跟鼻孔附近留有孔洞.

    “阴阳双煞.你俩居然沒有死.”老槐树一脸吃惊的表情.

    “哼.还有我.我也沒死.”手拿开山斧的矮个壮汉.把双斧插在后背.拍打着双手说道.

    好.很好.你们都出现了.还有谁來了.都出來吧.老槐树向着來人身后问道.

    “对付你们这些散兵游勇.我们三个足够了.”矮个壮汉咧开大嘴笑道.

    “褚蓝.这里我來拖住他们.你赶紧走.你不擅长战斗.”老槐树沒有回头.小声说道.

    “谁也走不了.”矮个壮汉双脚一跺.整个大地都出现了皲裂.他身后带着面具的两个人.身体如同瞬移一般.把后路给掐断了.

    矮个壮汉不再说话.在双手手心吐了口唾沫.随后伸手拽出开山斧.双臂轮圆了.两把斧子带着劲风.砍向老槐树.

    老槐树伸手一招.凭空出现了一把木头.这根木棍看起來十分的古老.并不是笔直的.而是蜿蜒曲折.甚至有的地方还有枝桠.长着嫩绿的新芽.在木棍表面还有一条蛇缠绕其上.

    老槐树手中尽管有了这跟古木.但也不敢直接跟矮个壮汉硬碰硬.身体滴溜溜一转.躲过双斧的攻击.随后木棍点向矮个壮汉的手腕.

    “哈哈哈.來得好.”矮个壮汉大笑一声.

    一抖手腕.斧头一个回转.迎上老槐树的木棍.老槐树沒有办法只能是虚点一下.随后木棍抡向矮个壮汉的双腿.

    矮个壮汉居然不多不闪.把斧头向地面一立迎上木棍.就在木棍跟斧头相交的刹那.

    突然如同活了一般.化作一条软鞭.碰到斧头软鞭改变了方向.缠向矮个壮汉的双腿.

    “咦.”矮个壮汉.发出一声疑惑.但他的身体却沒有停下.双手握着斧柄.來了一个倒立.老槐树手中木棍化作的软鞭缠绕在开山斧上.

    老槐树双臂一要力.给我倒.此时矮个壮汉身体腾空.无处借力.除非他撒手.松开开山斧.要不然肯定会摔倒在地上.

    老槐树心中暗喜.成了.

    可就在这时候.矮个壮汉居然双脚一用力.双手向上一提.手中的开山斧被他从地上生生的提了起來.而且开山斧瞬间缩小.化作两把小板斧.

    老槐树正好用力拉.险些站立不稳摔倒在地上.不等他站稳当.矮个壮汉身体如同出膛的炮弹一样.射向老槐树.两把开山斧抡的就跟风车一样.老槐树双脚跺地.身体瞬间沒入地底.

    矮个壮汉收住身形.落在地面之上.嘴里嘎嘎嘎的笑着.紧紧地盯着地面.那两个带面具的人一声不响的.也不上來帮忙.

    矮个壮汉观察了一下地面.随后瞅准一个方位.大脚一跺.轰隆隆一声.地面裂出一条大缝.一股股泥土的气息扑面而來.矮个壮汉看了一眼裂缝之下.并沒有发现老槐树.

    “别让他回到本体.我去把他的本体砍了.哈哈哈.让他跑.”矮个壮汉沒有找到老槐树.随即回头对着两个戴面具的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