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她此时脸上涂满泥水,倒在地上,就像是泥土的一部分,不过,众人在乎的不是这个,而是平时冷艳不可一世的首领竟被一个男人压在身下,不由的竖起了大拇指,

    可是,在看到卡吉利噬人的目光时,情不自禁的将身体缩了缩,

    “现在两人一组,以最快的速度将脸上涂满泥巴,超过我的时限,你们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刀锋对着众人一吼后,转过了头:“1004号,很感谢你的帮助,入列”,

    卡吉利咬了咬嘴唇,慢慢站起,向着队伍走去,可她真得会甘心吗,

    她是去的队伍的方向,但也是武器的所在点,

    越想越不服气,突然她做了一件很疯狂的事情,拿起武器直指向了刀锋,众人一惊,张大了嘴,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事情,

    一直以來,领虽然孤傲,但绝对是冷静的,今天怎么会如此的不理智,

    显然,他们还是不够了解一个人的自尊心,特别是一个女人的自尊心,她好不容易做到今天这个位置,却被这个男人彻底拉下了神坛,

    可是,她不明白,这样的领更受他们爱戴,乃至保护心里,以前的她太清冷了,就像一个女神可望而不可即,日子久了,便慢慢产生了疏离感,

    “道歉”,卡吉利紧紧盯着刀锋的目光,脸色深沉的逼视道,

    刀锋瞳孔一缩,气势一涨,昂首挺胸道:“凭什么让我道歉,现在你是士兵,我是教官,1004号,请你摆正你的态度”,

    “道歉”,卡吉利依然冷冷的说了一句,

    “我不会道歉,这里是我的眉心,这里是我的心脏,你可以往这两个地方开枪”,刀锋用手指了指身上的两个位置,平静的说道,

    “小心”,这是罗迩婆娑的声音,她听到卡吉利爆发出的去死两字,赶紧出言提醒,

    其实不用她的提醒,对于本能的危险,刀锋也能感受的到,迅速的侧身,对于实战经验的他,要躲过这一击并不难,

    可是他的眼里满是失望,从这一枪开出也预示着他的教官之路至此已经走向结束,

    可是,预料中该出现的子弹并沒有出现,卡吉利也沒有丧心病狂的要射杀他,步枪里面竟然沒装子弹,开了一个空枪之后,她冷冷的发出一个哼声,便将步枪继续背在身上,站在队伍中默然不语,

    刀锋一怔,心中一股无名之火冒起,直直向着卡吉利而去,势必要给她一点脸色看看,

    卡吉利同样是个高傲的人,扬起了头,眼见一场腥风血雨即将爆发,

    “你们两个这是要表演什么,我找一下卡吉利有重要的事情,”从不远处匆匆赶來的正是邢十三,他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过,他立刻嗅到了空气中剑拔弩张的味道,皱了皱眉,走到两人中间,看向了刀锋柔声问道:“怎么了”,

    “我,退出”,刀锋冷冷的瞪了一眼卡吉利,淡淡吐出几字,

    “婆娑,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还真是沒有想到,特训才开始第一天就出现了这样的问題,

    罗迩婆娑嘎了嘎嘴,倒是一点不怕事大,几乎沒有思考,就将发生的事情声情并茂的重温了一遍,居然沒有任何遗落,

    邢十三听罢不由的苦笑,他本想让卡吉利來做个表率,却忘了两个高傲的人在一起,很容易就会发生化学反应,

    不过,事情总要处理,沉吟片刻,扭过了头,很认真的对着卡吉利说了一句:“何为战士,何为战友,他们可以共甘共济,可以依靠,可以信赖,可以将后背留给他们,刀锋你即使不将他当成教官,但最起码要将他看成战友吧,我只说一句,无论何时,无论何地都不要将枪对着自己的战友,即便是空枪,”

    说完之后,他又转过了身,淡淡说道:“刀锋如果你选择退出,你就是一个逃兵,”

    言罢,扭头就走,走了三步,转过身对着卡吉利招了招手,语气凝重道:“跟我來,老五那里出事了”,

    卡吉利被他批评了一通,本不想理他,此时听到老五那边出了事情还是跟了过去,两人因为语言的关系,只能先找阿生,毕竟罗迩婆娑在这还有任务需要,

    当她两找到阿生的时候,他的大门是开着的,整个人跌落在床沿下,两眼无神,显然今天受惊不小,

    邢十三见此情形,两根银针插入他的身体,收敛着他的心神,但,心病还需要他自己慢慢克服,

    阿生茫然的从梦境中醒來,眼角余光瞥到站在他身边的两人,惨白的脸上更是受到了一丝惊吓,慌忙从地上一把站起,因为长时间沒有动弹眼见又要一屁股跌落外地,却被邢十三眼疾手快的扶住,拍着他的肩膀,希望他能保持冷静,

    “阿生,不好意思让你遭罪了,现在我大概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了,问一下卡吉利这里可有极阴之地,”邢十三道了声歉后,选择了开门见山,毕竟时间不等人,

    阿生点了点头,将话意传达给了首领,只见两人交谈了很长时间,据邢十三猜测,卡吉利应该是在了解情况,看她愈來愈难看的脸庞,他觉得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

    过了半响,两人停止对话,一起面向了刑十三,阿生开了口问道:“二爷,何为极阴之地,领不是很清楚”,

    刑十三沉吟片刻,道:“这种东西很难表达,比如明明是晴天你站在这个地方会觉得冷,极阴之地的形成很难,除非有什么大凶之物出现,或者乱葬岗,你们这里的死人一般是葬在哪里”,

    阿生将话翻译,两人又讨论了一会,才开口说道:“很早以前据说金新月都是天葬,等待尸体腐烂后会有虫鸟慢慢将它蚕食,可是在数百年前,金新月因为气候干旱,从他国引渡了一条贯穿南北的河流,用于灌溉,原先只有一条主支,慢慢的在挖槽下,形成了无数分流,而原來的天葬在地面上,毕竟不太雅观,也不知道谁将尸体抛在了河流之中,这便成了金新月的惯例,不论是自然死亡或仇杀,包括战争死亡的人,都抛向了河流,这条河流也多了个名字,,养尸河,”

    “走,带我去养尸河看看”,如果真的有这个地方,刑十三已经基本确定,银色小花一定生长在那里,而老五等人的病因,他应该是被带了银色小花毒素的蜜蜂蜇了一下,传播了花毒,

    三人蜂拥而至,向着养尸河飞快而去,它的分支离营地并不太远,约莫二十分钟的路程,一条十來米宽的河流,却水势平稳,很难看见它的流动,

    人们一旦提及河流,无不想象着一片清澈的水花随风荡漾,而养尸河,河水暗黑色浑浊的气息,加上常年鲜有人走动,旁边的树木,随之慢慢风化,野草枯萎,

    枯叶被风吹得化作尘埃,阳光像冰刀清冷的在空气中荡漾,

    身边的百合花白的近似失血,它们在静静吐露芬香,

    暗风吹起,养尸河中都是尸体腐烂的味道,荡漾在冰冷死寂的空气中,

    养尸河静静流淌的邪恶,带走的是一切的希望,

    一种近乎压抑的情绪,随即在三人心中升起,

    他皱着眉头,低低说着:“尽量减少自己的呼吸频率,沿着河流找,找到银色小花,顺便找找有沒有洁白的犹如雪莲的花存在”,

    师傅曾经告诉过他,如果种了妖花之毒,修为足够,可以逼出毒素,修为浅薄着,在妖花附近,寻找睡莲,它既像莲花,又似雪莲,是一种神奇的植物,它与妖花相生相克,水火不容,

    三人静静的寻找,体内充斥的复杂的心情,他们现在终于明白了一句话,了解的越多,你就会觉得这个世界越神奇,但这并不是一件好事,相反的,心中不由而生的会多了一种敬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