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雨下个不停.水霖沫熟练的坐着饭菜.倒是让墨冽有些叫苦不迭.他一个劲儿的煽火……

    两人吃了饭之后.水霖沫和墨冽两人坐在屋里.对着疏窗下棋.窗外的雨.屋内的棋.那种生活很恬淡.

    水霖沫可能怎么也想不到那个‘大婚’的辰此刻过着的生活.在水霖沫的想象中.他带着新婚妻子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那种生活是她一直想要的.

    “主上.”

    “师兄.不要拦我.我的身体我清楚.我不会糟践自己的.我只是不想一睡睡一年之久.我醒着这段时间我也会为自己调配药來调理身子.师兄.我的性情你是了解的.”

    东阳堇辰醒來之后.说什么也不允许虚谷子在自己身上扎针.因为虚谷子应该是要将他弄睡着.而这一睡是一年……

    体内毒已经扩散了.若在寒玉床上昏睡.可活命一年.若如现在这般醒着.最多半年寿命……

    师兄怎么可能退其次.东阳堇辰太了解他别的师兄了.直接拒绝了.他不能睡着.不能这一年都睡着.就算只有半年寿命.该來的还是回來.他不要退缩.即使不能陪在她身边.他也想要看看她.那样脆弱的她.会不会像刺猬或者乌龟一样将自己的心收起來……

    丫头.你可以怨我.但是请你一定一定要好好对自己.

    或许半年以后.这世界上连沧渺也沒有了…

    “师弟...”虚谷子瞪大眼睛看着东阳堇辰.语气有些无奈:“我知道你想什么.但是半年.只有半年时间师兄我…沒有把握将解药配出來……”说完之后耷拉着脑袋.

    凤无极赶忙说:“主上.一年时间总归比半年时间充裕些.就当是为了沧渺.你就答应谷先生的要求吧.”

    半年和一年.他肯定是希望一年.昏睡一年时间但是得到解药的机会就增加一倍.不行.主上你必须得睡...

    东阳堇辰如何不知道凤无极的想法.“无极.我做的决定沒人能逼我改变.如果一年后.解药还是沒有.是不是我就睡着睡着就睡死过去.既然都是死.为什么不让我自己为自己所剩下的有限的生命做自己想做的事呢.更何况我也会医术.我也能一起研制解药.”

    东阳堇辰挥了挥手.“话音.给我准备一套衣裳.雪白色.还有红色发带……”看了一眼枕边的玉面具.很好.他要去见见她.

    丫头.你在西山对么.

    看向自己的手.东阳堇辰微微一笑.这双手最想让你牵着度过余生……可是却不想让你见到如此模样的我.如果你信了我大婚的消息.那便信吧.这辈子不知道还能不能有再给你幸福的力气.

    凤无极和虚谷子等人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东阳堇辰说的沒错.如果一年后还是沒有解药.那为何不答应他现在的要求呢.半年.他可以做他想做的事.他也可以一起研制解药……

    “主上.水小姐的行踪.属下跟丢了……”凤无极说了一半.关于水霖沫的行踪.他压根沒有派人跟着.他一心以为水霖沫水性杨花.根本沒有将水霖沫的安慰放在眼里.

    东阳堇辰捻了捻眼眸.何时无极也会对他说谎了.

    “无妨.我知道她在那儿.”

    话音将准备的物什拿來.东阳堇辰衣衫穿上.把头发用红发带系起.将面具带上.缓缓从寒玉床上起身.站了起來.

    原本的墨发变成了银发.东阳堇辰看着虚谷子等人.静静地说:“我要去趟古滇.”

    “不可.”

    “不行.”

    虚谷子和凤无极的声音传來.东阳堇辰微微一笑.将面上的玉面具拿了下來.“师兄.无极.你们这次随我一同前往.”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两人也就默认了.话音看着他们.支支吾吾的说:“主上.属下……属下.”

    “话音在无极不在的这期间.驻守凤城.不就的将來又会是一场风暴.凤城暂且交给你看照.”

    话音就这样看着东阳堇辰、凤无极和虚谷子三人一同走出雪窑洞.静静地看着他们上了马车.

    凤无极这次充当了马夫的角色.车里坐着东阳堇辰和虚谷子.有些怕冷的东阳堇辰手里拿着暖炉.腿上盖着毛裘.闭目养神的坐在车里.一旁的虚谷子静静地看着东阳堇辰.这个师弟啊.就是茅坑里的石头.死倔死倔的.

    他这个做师兄的也只有随着师弟了.连师父都拿他沒办法的.他又如何拿他有办法.

    “师弟.你去见她可以.但是我不希望你情绪波动太大.所以.我的建议是.不见面为上.”

    “这些我自有思忖.师兄今日辛苦了.”

    不知道为什么.虚谷子总能察觉到东阳堇辰的冷清.将死之人其言也善.他是想时候不让人记起他吗.

    师父曾说过.若天下有五升米.那定有四升是那孩子不要的……

    他可以不要身份、不要地位、不要天下、不要苍生.却独独牵挂这那个女人.那个世人眼中口碑不好的女人.

    虚谷子静静地看着东阳堇辰.东阳堇辰自然之道他在看他.一时间马车里很安静.两人均沒有说话.外面的凤无极稳稳的赶着车.主上.如果你见到水霖沫之后.会发生什么样的事.

    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但是凤无极骨子里却不希望主上去见水霖沫.只是不想主上受伤.

    水霖沫眼睛一直跳.总觉得心有些慌.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养的事.

    下棋心神不定的.墨冽看着棋局.眉头挑了挑.“发生什么了.”

    一局棋.她下得支离破碎自堵自路.完全的沒有走心.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让她如此的心神不宁.

    “啊.沒事.就是这下雨声有些烦.吵得很.”

    下雨声有些烦.吵得很.墨冽疑惑的抬头看着窗外的雨.这雨比起刚刚做饭的时候小了不少.

    “这棋今日就这样吧.再下去也沒什么意思.”

    “也好.”水霖沫说完就站了起來.径直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雨.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心里有些慌.但是为什么慌却又说不上來.

    忽然想起她以前和墨冽在西山这里住过半年.那半年到底发生过什么.那时候的她又是什么样子的.

    转身看着墨冽:“能说说那半年.我是个什么样子的吗.”

    墨冽拿着棋子的手微微一愣.她想知道那半年的她是什么样的.也就是说她是真的不知道那半年的她是什么模样.是真的完全不记得那半年所发生的事.

    墨冽放下手里的棋子.走至窗前和水霖沫并肩站着.眼前就像一幅山水画.山水画中有一袭zi衣的水霖沫在其中抚琴.看着外面的雨悠悠道來:“那时候认识的你.和后來见到的你恨得不一样.那时候认识的你.琴棋书画都很精通.尤其是医术简直是妙医圣手.你的金针用得很好.而且似乎你会武功.总的來说你的武功应该是不差.记得你那时候最喜欢穿zi色的衣衫.同时每日都会带着面纱去山下义诊.那个时候的你是我见过的奇女子.当然这么说有些个人化.但是不得不说一句.那时候我所认识的你真的是我说见过的女子中最有风范的.”

    “那后來呢.”水霖沫问.

    “后來……”墨冽眸子一垂.淡淡的说:“有个清晨.我醒來之际.你依然不在小院.我以为你是下山义诊.等了一日两日三日.你都沒有回來.然而那时候父皇派人找到了我.将我带回南墨了.”

    水霖沫眼睛一闪.那三日她去了哪儿.

    “再后來听说你的消息.是听说你当街追着辰王至宫门口.这件事一时间疯传五国.那时候在南墨的我听到此消息惊得不敢相信.我來找过你.但是你见我时却是全然的陌生.完全不认识我.人的眼睛不会骗人.你那时候真的完全不认识我.”

    随后扭头看着水霖沫继续说:“我以为哪儿出了问題.后來我去过很多次西山小院.却从來沒有见过你.而你也好想完全不认识我.”

    水霖沫低下头.这一切都和她失踪的时间有关系.那段时间她到底去了哪儿.为什么先前认识墨冽.转而却完全不认识墨冽了.

    而且前后性格相差太大.这到底是为什么.就好像被换了一个人一样...

    难道在她穿越來之前这身体已经魂穿过一次了.

    不可能.你当穿越是家常便饭啊.绝对不可能.

    还有.白家哥哥白桦.他和水霖沫到底又是什么关系.明明沒有见过几次面.却对这个男人无比的信任.就好像那样才是自然的.那样才是正确的.对白桦已经达到了无法用语言形容的信任了.

    她也只对辰这般信任过.为什么每次和白桦在一起.总会无条件的信任他.就好像他们之间本就该如此.

    到底是为什么.明明是丞相的女儿.为什么、又生活在山里.为什么呢.

    这些事情爹爹应该是知道.

    水霖沫现在想着要去找水仲天问问事情的始末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