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是刘柳和郑昊宇渡过的第一个圣诞节.这周他还是很忙.酒虽然喝少了.但依旧和刘柳接触的时间很少.除了清晨的一起用餐.有时候刘柳连他深夜几点回來的都不知道.

    “昊宇.今晚你能早点回來么.”刘柳用期盼的眼神看着他.要知道.她悄悄准备了礼物.想和他一起过平安夜.

    “刘柳真是不好意思.今天是公司的圣诞晚会.一般今天要进行慈善拍卖.所以我可能……”

    郑昊宇今天真的是有应酬.毕竟这样的慈善拍卖.会邀请政界、商界、娱乐圈的人士参加.媒体关注.是一次很重要的形象公关.郑昊宇作为新天国际的总裁.年轻、多金、英俊、本身就具有很强的话題性.所以今天他还真的沒办法抽出身.

    “我明白了……”刘柳很失望.但还是展露她那阳光灿烂的笑颜.“公司的事情重要.还有那么多员工靠你吃饭呢.”

    “你真的不怪我么.”男人深的眸子全是歉意和不舍.他知道最近冷落她了.一方面他是内心纠结恐惧.另一方面他的公司的确很忙.

    郑昊宇知道.女孩子都很向往圣诞节和男友约会吃晚饭.浪漫的节日是最适合谈情说爱的日子.可他却身不由己.“也许我能早些回來……”

    “沒关系的.真的.”她笑着.“我哪里有那么脆弱啊.这样.等会我打电话给夏梦.约她还有其他人一起去聚餐.你放心吧.我沒事的.再说我也很想他们了.”

    她脸上的笑容很勉强.郑昊宇知道.刘柳肯定很失望.

    ****

    那日吴清偷听到陈金龙和李光启的谈话.原來年底公司还有一个大项目.这次陈金龙决定让研发一部去完成.这让吴清马上有了危机感.

    看來上次的投标失利还是对他产生了不良影响.至少陈金龙会把机会留给研发一部.看來他快失宠了.

    他的心思全部在工作上.对女友夏梦已经很久沒有交流和关心了.

    夏梦和他经过了那次争吵后.心里也淡漠了许多.她感觉自己为了工作已经焦头烂额了.余下的仅有精力.她实在是无力和吴清争吵.所以两个人的关系已经降到了冰点.除了一起吃饭、睡觉、就是在休息日.他们一天的话也超不过十句.更别说约会调剂生活了.

    刘柳打电话给夏梦.原來她最近也身心俱疲了.平安夜正好出來聚聚.

    方飞碰巧辉煌集团有晚会.所有的辉煌员工都可以参加.

    和方飞同属一个集团的许朵朵和吴清.大家坐到了一起.席间许朵朵变得沉默了许多.那日和吴清的谈话让她一下子清醒了许多.她感觉自己的机会好渺茫……

    临近下班时.刘柳和夏梦又通了一次电话.这次是确定一下她们的碰面地点.

    白一帆从病房出來后就一直站在刘柳身后.他在仔细观察着她的一笑一颦.渐渐感觉自己有些迷失了.

    “夏梦.那就说好了.一会儿在华丰广场的必胜客见面.谁先到谁就去定位置啊.”刘柳语气欢快.她神采奕奕的脸颊是那么夺目闪亮.

    夏梦一口答应了.

    刘柳挂断电话后看了看时间.原來还有半小时就下班了.

    “刘柳.”白一帆叫了她一声.

    “嗯.白一帆.你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的呀.吓了我一跳.”刘柳轻拍胸口.玩笑着瞪了他一眼.

    自从心里释然后.刘柳已经能够坦然面对他了.小女孩的情愫一去不复返了.她已经长大了.

    白一帆笑盈盈地望着她.和煦阳光的笑容是那么舒服.

    “我好像听到你和夏梦打电话.是以前的那个同班同学夏梦么.”白一帆其实心里已经有数了.要知道高中三年.刘柳和夏梦一直形影不离.

    “是啊.就是我们的同学夏梦.我约她下班一起去聚餐.”刘柳高兴地说.

    “聚餐.哦.对了.今天是平安夜啊.”

    “嗯.她正巧沒事.我们也有日子沒见面了.”平常的语气.同事加同学再普通不过了.

    “唉.你们真好.同学加闺蜜.在这种日子里.相约吃饭逛街.”他叹了一口气.“像我这样的可怜人.人生地不熟的.怪冷清的.”

    刘柳听了一愣.感觉有些尴尬.这种情况她该怎么回答.难道是约他一块去么.

    白一帆微笑着望着她.这样说话的确有些突兀.一向处事稳妥的他.此刻就像小孩子一样心急.他也知道自己的话语明显是在央求刘柳邀请他.沒有脸红.反而有点急不可耐的意味.

    “那.那如果你沒什么别的约会.要不.要不和我们一起吧.”刘柳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感觉叫上白一帆.这样的聚会是不是有些怪异.

    “好啊.”他脸上的微笑更加明显了.欣欣然地有着一种难言的喜悦.溢于言表.眉目之间的光彩让刘柳有些不适应.她突然觉得白一帆的笑颜有着别样的意思.

    “那等会儿下班了你等我.”刘柳扬起头.她的心里很坦荡.也许是她想多了吧.高中同学的聚会她以前也参加过许多次.这样的聚餐或许再平常不过了.何况她以前和白一帆还是同桌.她不应该把自己束缚在固定的交际圈里.多些朋友多些娱乐也许更好.

    “那就说定了.不见不散.一会儿见.”白一帆转身潇洒地挥挥手.回头留给了她一个无比灿烂炫目的笑容.刘柳望着他.现在的她似乎释然了.也坦然了.

    郑昊宇在公司里准备着圣诞晚宴的演讲稿.他出席这样的场合已经司空见惯了.吴秘书走了进來.手里拿着一件缝制考究的手工西服.

    “总裁.这是刚才国外定制回來的西服.领带我也已经帮您配好了.您看是现在就换么.”

    出席这样的公开场合.着装一般都由郑昊宇的私人服装顾问负责.但吴秘书一直事无巨细.样样事情都是由她经手的.也许这样.她才放心.正因为如此.郑昊宇对她也非常信任.

    “还是等一下.到六点再换吧.”他站了起來.从抽屉里拿出一包香烟.修长白皙的手指正欲抽出一根.而后想到了刘柳的表情后.无奈笑笑又放了回去.

    她不喜欢我抽香烟.而且我已经答应她了.郑昊宇心想.不知不觉刘柳在他身边影响着他的思维和行为.他也变了……

    “吴秘书.一般女孩子圣诞节都希望怎么过.”他随意地问了一句.

    一向镇定的吴秘书脸颊一红.她都已经三十开外了.虽然有着光鲜体面的工作.可感情世界一片空白.她这样的大龄剩女.学历高.收入高.样貌也不错.可就是缺少点缘分.

    这样的问題.对于她來说也许有些尴尬.

    郑昊宇见一向处变不惊的吴秘书居然也沉默了.他这时过意不去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忘记吴秘书还是单身了.”

    吴秘书用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眼神望着他.带着不寻常的绯色.一改往日的强势和镇定.轻轻地说:“也许只要和心爱的人在一起.那就是最浪漫的平安夜了.”

    “和心爱的人……”郑昊宇仔细低喃这句话.那刘柳呢.她今年的圣诞节沒有了他的陪伴.除了失望肯定还有伤心吧……

    五点刚过.医生护士的交接班就各自开始了.

    乔丽丽特意和同事交换了一个班次.想单独约一下白一帆.她沒有什么娇羞或者难为情.对于倒追这种事情.她还是颇有经验的.

    “一帆.今晚有约么.”大家都在忙着交班.她却把白一帆拉到一边.急切地主动出击.

    白一帆是个脾气性格很随和的人.他和陈主任点头示意一下.然后站在病房外笑容满面地说道:“不好意思.今晚我有同学聚会.”

    “一帆.同学聚会有什么意思.今天在胥晨大酒店有圣诞活动.吃大餐还有抽奖和晚会.我有票.你和我一起去吧.”故意的亲昵让白一帆有些反感.一帆是他爷爷奶奶对他的专有称呼.她这么叫不合适吧.

    “真的不好意思.同学都约好了.聚一次不容易.以后有机会再和你去见识一下.”说完.他略微抱歉地点点头.示意还在交接班.沒等到她说完.就欠欠身体回到了病房.

    乔丽丽焦急地站在病房外.透过玻璃朝里张望.她还真有点不死心.

    这时.护士长带领大家走到了相邻的一个病房.

    “乔丽丽.你还愣在那干嘛.快过來交班吧.大家还在等着呢.”护士长其实也看不惯她那副花痴样.总是有事沒事地去找白大夫.眼睛就像长在别人身上一样.她们护士的脸都让她丢尽了.如果不知道她的为人.大家以为护士都是这个德性呢.

    “哦.”她还心有不甘依依不舍的.边走边朝医生那边张望.护士长的脸虎着.如果不是碍于陈主任的面子.她早就发火了.

    两拨人在中间的一个病房相遇了.护士长很会做人.她打开门客气地和陈主任打招呼:“主任你先忙.等你们交接好我们再进去.”

    边说边和一众护士站在门外.

    陈主任点头.带领着主治、住院、进修、实习的医生们.仔细认真地交代病情.白一帆站在一群人中间.高高的个子.出色的外表.特别地引人注意.

    乔丽丽花痴地望着他.周围的人都在偷偷嘲笑她.

    等医生交班结束.护士们站在一边.让他们先行离开.刘柳站在她们中间.和平常一样不吭声.

    白一帆走在后面.他的脸上挂着迷人的笑容.当他走到刘柳身边时.驻足、低头、而后温柔无比地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刘柳.下班等我哦.”边说边调皮地眨了眨眼睛.一旁的人都不吱声了.乔丽丽看着他们那亲昵的样子.气得嘴都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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