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要说明的是,现在是下午偏傍晚的时间,离开这个昏暗的小巷,对面就应该是香沙会的大楼了,虽然叫它大楼,但是这里可以看见,也仅仅只有4层而已,现在,我很想知道的是,对面的大楼里面,还有活人嘛?

    死神那令人舒爽的抚摸感流淌过全身每一条血管,我有些漫无目的的在小巷中闲逛,在我面前的敌人多的就像沙漠里的砂,当然,现在他们的生命也如同一粒砂一样渺小。令人发呛的血腥味,火药枪械特有的火药的恶臭萦绕在我的身上,令我甚至有些作呕,一些在我身边的躯体都是一些零碎,熏黑的尸体,还有一些更糟糕,他们还活着,在他们身边的那扭曲的物质似乎是保护他们远离枪火的母亲们,我看的清每一件东西,也看得清每一个尸体手中的武器,我不问青红皂白的对每一个看得见的人发动攻击,现在我已经不再愤怒了,也没有觉的有什么不公平,如果这个时间我允许自己有这些感觉,我将无法将我的行动继续下去,我必须接受现状,在这个地方,命比砂子还不值钱!我依旧漫无目的的走着,在这个明明很温暖的日子里面,寒冷却渗入了我的骨头里,突然感觉这是一条没有尽头的小巷,只有空旷的风声,让人联想到海底的深广,那黯淡的天空中透下来的亮光,让人联想到波涛下翻滚的阳光。

    我带着一柄光刃,从街口一直深入到这个小巷,子弹在空中的嘶鸣听起来就像死神的嘲笑声,起初我带着愤怒强制自己陷入一连串高度的紧张的状态,利用自己血液中的力量,抹杀自己一切关于人类的情感,连续不断的攻击让我精力交瘁,人力耗尽,攻击我的人似乎是无数的,年老的,年轻的,他们怒吼声聚集在一起,踏着同伴的尸体,义无反顾的冲到我的面前,他们不可能赢的,他们需要射到每一颗砂粒那么多的子弹来镇压我体内非人的力量,我的意识中很久没有体味到恶心的概念了,陈陈的空虚,一阵干风拂过心头罢了。

    第二集团军特种营,它像一段祷文,一段能带来拯救的的圣言,由精英中的精英组成,它会出现在每一个需要它出现的战场,不顾死亡,它一路颠簸抵达最激烈的战区,最令人绝望的环境,在那毫无希望的地方打开一条生路。它,就是那些陷入孤立,命悬一线的对抗异族的战士最后的希望。我曾经是它中的一个组成部分,我无惧的投身无数地狱般的战场,在无数异族的爪牙下,为了多拯救一名战友而热血沸腾,那怕多救一个人。但是,现在的我究竟在做什么?我本应该出现在异族的面前,用自己的信念所贯彻的战斗意念一起,化成四散的微风,将人类的尊严深深的映在异族的心底,我应该用我手中的光刃去割下异族高傲的头颅,将它们带到死去战友的墓碑前,和他们的灵魂一起嘲笑异族的自大,和他们的灵魂一起讴歌人类的勇气!

    是的,人类是弱者,所以人类就应该在异族的面前低下自己的头颅嘛?不,不对!

    我们没有令人自豪的坚硬的躯壳,没有没人令星空巨兽都颤抖的力量,我们柔弱的躯体仅仅只能躲在钢铁的飞船中去探索,去了解我们身处的宇宙。我们拥有坚强的心灵,坚定的意志,坚韧的精神,我们不畏惧任何危险和困难,我们会利用各种方法去征服我们所看见的星球,无论它是贫瘠的还是富饶的,我们会突破一个又一个虚空,将人类的足迹铭刻在每一个星体上,前仆后继,无穷无尽!我们用我们弱者的方法去打败我们看见的每一个强者。

    是的,这才是人类,这才是这个宇宙间可能最弱小的种族!那么,为什么,为什么我现在身处这里,在这个地方砍倒了我看见的每一个同胞?他们都是坏人,他们都是无药可救的肿瘤,只有切除他们才是正确的。不,这仅仅是借口,我心底是清楚的,是的,我愤怒了,但是我不仅仅是愤怒梦洁的遭遇,我更愤怒的是人类同胞对我的畏惧,我更恼怒的是欧阳她们惧怕的神情,我屠杀了异族,是的,屠杀,用残忍的方式和方法,将它们切片,切丝,切碎,我从不认为自己做错了,因为它们杀害了护士姐姐,它们杀害了梦洁的亲人,它们杀害了许许多多的同胞!我为弱者哭泣,我为弱者复仇,我不想待在安全区的那些人无视他人遭遇的不幸,这些不幸就是异族带来的,因为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所以就应该无视嘛?不,我觉不认同这样的道理。所以,我举起了屠刀,我要为自己,为呗杀害的同胞复仇!但是,为什么报仇过后的我必须面对自己同学的惧怕?自己同学的疏远?

    现在,此时,我站在这里,我的屠刀对准了自己的同类,也许他们双手也沾满了同类的鲜血,也许他们人性中一样有闪光点,有人会因为他们的死亡而哭泣,也有人会因为他们的死亡而欢笑,这些都不是我想知道的!他们伤害了,伤害了唯一一个没有惧怕我,没有疏远我,从奥卡星系追我到这里的梦洁。所以,我必须这样做,只有这样才能让我原谅自己的疏忽,只有这样才让我觉的我没有辜负了梦洁的心意,只有彻底的覆灭,才能让我安心的让梦洁待在我的身边。今天,我的双手重新沾满了血腥,而且是属于同类的,我接受了血液中的力量,接受了它带给我嗜血的冲动,日后的我,一样还是会为了消灭威胁而斩草除根,一样会为了弱者哭泣并复仇,也许一辈子我都会在血腥中度过,我必须这样做,因为这就是我,因为从今天开始我知道,自己不会再是一个人了!

    心脏鼓动着将血液输送到身体的每一处,它们重新携带的力量充斥了我的体内,我的双眼又一次充满了血红,我的手又一次握紧了光刃,我的头又一次扬起,我的嘴角又一次带着淡淡的冷笑看着对面的4层楼,就这样吧,也挺好。

    我只会以我的意志,用我的力量,去贯彻我的信念!

    巴莱卡,这个名字给周带了不快,尤其是现在他还身处巴莱卡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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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拉普拉的东侧,有一个古老的,星际开拓时期的建筑物,这是一个拉普拉人尽皆知的秘密,这里是拉普拉驻军头领拉普拉的私人住宅。

    在拉普拉,军队其实并没有黑帮的势力大,但他们也借着自己如恶魔一般的残忍凶暴呗当地人恐惧着,换句话来说,其实军营的大门就是无言的地狱之门,任何可怜的胆敢非经许可就闯入的灵魂都会抛弃掉自己任何的希望。

    而对周来说,这里不过是拉普拉另外一个势力而已,甚至很多时候比其他黑帮更好打交道的势力,距离上次不告而入已经很久了,并且当他想起今天拜访的理由,他发觉他的情绪是难以想象的糟糕。

    “……那么,这就是为什么你选择今天来这里的理由嘛?姆,真是个讨厌的小故事呢。”

    由于这次不速之访,她无言的开场已经把一天变成了修罗场,那个军队的女主人哼了一下,依然美丽的左脸带着轻蔑扭曲着。都不需要去看她另外半张脸――尽管,那怖人的从右眼下方直到脸颊的烧伤伤疤会显露出她的全部情绪。

    作为拉普拉军分部的首领外界只知道她的名字叫巴莱卡,而那些不礼貌之人叫她伤疤脸,但也只有牛比到不行或者二比到不行的人才会在她的面前这么叫她。而那个站在她身后的哥特女仆,则是她的贴身部下。她毫无表情的面孔和在她女主人身边所散发的无声的压力不由的让人联想到一条健壮的杜宾犬,从生下来就被训练成一个杀人机器。

    “好吧,我了解情况了。香砂会被一个我们的人袭击了并且吓尿裤子了是不?啊~他肯定是吓坏了~我只是很遗憾不能亲自在场看看他当时的表情。”巴莱卡接见周的办公室只是借由从窗户漏进来的点点人工太阳的阳光照明着,一股沉重的祥和气息,就像一幅湿壁画,保持着屋子里的静谧气氛。不论屋外的日光是多么的骄人,在这个办公室里的空气却永远如防护罩外的冬天一样寒冷。

    “这并不好笑,巴莱卡。”周只是把事实摆在台面上,不带一丝情绪。

    “即使你是作为袭击香砂会的幕后黑手出现对这个城市的人来说都不是一个好兆头,比淋了一场酸雨还糟糕,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