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千机镜追到那座山下,我被一股强大的力量阻挡在外。

    这股力量,很强大。

    我闯不过去,只好徘徊在山下等妙珠。、

    妙珠把石屿送到东华寺赶来,已经是第二看天傍晚。

    我进了妙珠的体内,才穿过这层强的结界。

    然而,就在我上到半山腰的时候,一股劲风忽然刮来,关点把我刮掉山崖。

    我意识到危险的气息靠近,极力的稳住身子,不坠落悬崖。

    妙珠忙道:“言梵,快逃。”

    然而,已经太迟。

    只见一抹黑影从天而降,正是那个救走巫恒的黑衣人。

    他一袭黑袍加身,腾飞在虚空,身上宽大的袍子,在风中猎猎作响,周身萦绕着一股黑雾,邪恶的阴暗的气息陡然将我包围。

    我看到我的周身,弥漫着同黑衣人周上弥漫黑气,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想要把我魂魄从妙珠的身体里拽出来。

    这个时候,妙珠的魄魂也痛苦的颤抖起来,聚力抗争那股力量,让我快逃。

    然而,我拿着千机镜的手,传来一阵剧疼,血腥味顿时弥漫在空中。

    我的胳膊被那黑衣人一个念力短断。

    我在同时,也被一只无形的大掌,从妙珠的体内抽了出来。

    而妙珠因为手臂被斩,疼的尖叫出声。

    我被拽出她身体的第一时刻,就朝她喊道:“快逃。”

    妙珠不放心我,还想来带我走。

    却被黑衣人大掌一挥,打飞出去,直接滚下了山。

    我不但心妙珠的生死,她说过,她不会死,受再重的伤,也会恢复。

    我现在最主要的是要多黑衣男人的眼皮底下逃跑。

    然而,他并没有给我逃跑的机会。手掌一抬,一只巨大的黑手幻影掐住了我的脖子,双眼阴鸷的盯着我:“好久不见。”

    我盯着邪恶阴沉的双眼睛,脑海里浮现出一张熟悉的脸庞,“并不值得高兴。”

    “自然,因为你很快,就要死在我的手里。”他说微微蹙眉,似乎觉得不妥,又说:“不,是落入巫恒的手里。你知道吗?他可想念你了。”

    大脑一阵昏沉。我还没有反映过来,就被黑袍男子带上山,进了那间寺庙。

    寺庙里面躺着两个人,一个是“我”的肉身,而另一个,则是巫恒。

    此刻巫恒难以置信的盯着我的肉身,脸上是痛苦狰狰憎恨的神情,“言梵的肉身,居然在这里,看来,云焱根本就没有忘记过她……”

    “你以为,凭你们就能控制住云焱,不自力量。”黑衣人抓着我进了寺庙,把我扔在地上。

    巫恒看到我的瞬间,眼底流露出震惊之后的憎恨和杀气,“言梵,果然是你。”

    他咬牙切齿的瞪着我,然后,爬到黑衣人的面前,恭敬的磕头道:“师傅,言梵同我血海深仇,还请师傅,把言梵交给徒儿处理。”

    我惊愕的瞪大眼睛,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巫恒叫这个黑衣人师傅。

    他们,他们是师傅?

    看到我脸上的诧异,黑衣人玩味的眸光落在我的脸上,在我面前蹲下身子,冰冷的手掌,捏着我的下巴,冷瞳紧紧的盯着我:“巫恒求我把你交给他处理。你怎么看?”

    我毫不畏惧的迎视着他的冷瞳,不屑的冷笑,“那么你现在,是在求我同意你的选择?”

    他冷瞳骤缩,眸色暗沉,“死到临头,还这般的嚣张,你可知道落入巫恒手里的下场?如果,你开口求我,我会考虑考虑,留你一命。”

    我笑了,并且看着他笑出了声。

    他黑巾下的脸色我看不到,但从他杀气冲天的眼神里,可以看得出,我的笑,惹了他。

    他捏着我下巴的手,猛地一紧,似要把我的灵魂捏碎一般,“很好笑?”

    我眨了眨眼睛,抬手冲他勾了勾手指,示意他倾耳过来听。

    他蹙眉犹豫了一瞬,还是倾耳来听,我张开嘴巴,猛地咬住他的耳朵,狠狠的咬,就是不松口。

    他疼的闷哼一声,一掌将我打出去。

    而这力量,也很成功的让我咬掉他的耳朵。

    受一掌,换他一只耳朵,并且扯掉他脸上的黑巾,我觉得值。

    他被我咬掉一只耳,脸上的黑巾也掉了下来,露出一张我曾经觉得,是这世上最美的脸庞。

    是的,他和冷长的一模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冷的身上,没有他身上的邪气阴暗。冷的眼睛是透澈而清冷的,就像是天上的谪仙。

    而眼前这个人的眼睛,却是挥之不去的杀气和阴暗,他像地狱爬出来的恶魔。

    “师傅,你你没事吧?”巫恒见黑衣人受伤,恨恨的瞪着我,说:“师傅,把他交给我。我定要她生不如死。为咬伤师傅,付出惨痛的代价。”

    我不由的蹙眉,巫恒看到黑衣人的容颜并不吃惊,难道说,他早就知道黑衣人和冷长的一模一样?

    可这不应该啊!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黑衣人,为何要在巫恒的面前遮住容颜,难道,不是担心会被巫恒看到?

    “巫恒,原来你会像一条狗一样,跪趴在我的夫君面前。”我试探性的冷笑。

    黑衣人脸色一沉,晦暗的眸光盯着我,并不说话。

    巫恒疑惑:“你的夫君?哈哈,言梵,你不做鬼做傻了吧?眼前的人,可不是你的夫君,你的夫君这会儿,估计还在抱着别的女人,翻云覆雨。”

    我鄙夷冷笑:“抱着你的女人?”

    他脸色一黑,目眦欲裂,显然被气的不轻,“言梵,你真可恨。不过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我可真高兴。”

    我眸光在他腿上的伤势上扫了一眼,讥诮的勾唇:“彼此彼此。”

    他怒,又跟黑衣人说:“师傅,她伤徒儿。还请师傅给徒儿做主。”

    黑衣人蹙眉扫了眼满身杀气的巫恒,又把眸光落在我的身上,跟巫恒说:“她先留在本尊这里,你回去吧。”

    “师傅……”巫恒不甘心,还想再说什么,却被黑衣人一句话给堵住:“本尊的话,不想重复第二遍。”

    巫恒很怕黑衣人,果然不敢再言,阴狠的瞪了我一眼,从地上爬起来,拖着那条废掉的腿,一步一步的出了寺庙。

    巫恒一走,就只剩下我和黑衣人,还有“我”的肉身摆放在床上。

    我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走到我的肉身前,“保存的不错。”

    他没有说话,只是坐在桌子前,盯着我。

    我也折身走到他的对面坐下,自始至终,都没有看他。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一直在住在寺庙里面,也不曾与黑衣人说话。

    大多时候,他都盘坐在悬崖面前,闭眼养伤。

    他很奇怪。

    抓我来,不禁锢,也不杀之。

    偶尔的时候,会站在很远的地方,望着我发呆。

    他发呆的时候和冷很像。

    这天晚上,我忽然觉得心脏一阵绞痛,就好像,就好像被人拿着锋利的匕首,狠狠的插在心口绞割,疼的我整个灵魂都颤抖着。

    他坐在桌子前,冷眼看着我疼的死去活来,在地上翻来滚去。

    后半夜的时候,绞痛感越发强裂,我一度的觉得,我的灵魂快要被那股绞痛感绞碎,疼的我满地打滚,只感觉三魂七魄正在涣散。

    就在我以为,我会被这股剧痛疼的魂飞魄散时,一抹黑大的身影出现在我的头顶。

    他走到我的面前,蹲下身子,大掌把我从地上捞起来,放到床上。

    一股力量从他的手掌传到我的魂体,我心中大是一疑,难以置信的看他。

    他看了我一眼,便伸手捂住了我的眼睛,我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

    我不认为,他抓我来,在不杀我的情况下,还会救我。

    可能是感觉到我的眼睛,即便被他蒙住,也是睁开的,他微弱的叹了口气,“你难道,做了鬼,连眼睛都不会阖了?”

    他这话,委实让我一愣。

    我伸手抓住他的手,从我的眼睛上移开,看着他阴沉的脸庞,“不是谁,都能够让我放心的闭上眼睛。”

    他闻言,身子一颤,眸光阴鸷的可怕。起身,拂袖离去。

    直觉,他好像生气了。

    后来,我的疼痛在体内那股力量下,逐渐消失。

    这一夜,他没有回来。

    直到第二天,才回来。

    手里拿着两包点心,放在桌子上,便离开了。

    我不禁有些疑惑,他买的点心,是给我吃的?

    既然她日昨帮我,不会害我。

    我回到我自己的肉身里,走到桌前拿起点心便吃了起来。

    奇怪,他怎么知道,我喜欢吃什么点心。

    眼前的几种,都是我最爱吃的。

    傍晚,他回来,见我坐在悬崖边上,望着江瀚城的方向发呆,突然问我:“为什么不逃?”

    我想逃的话,轻而易举。

    可我想知道他和冷之间的关系。

    但我没有直接问他,对于他这种文,除非他想说,问,是问不出来的。

    “你希望我逃?”我没有回头,不答反问他。他走到我的身边,随着我的眸光看去,“巫恒很快,就会找到七大咒魂。”

    “这不是你希望的?”我说。他沉默了一瞬,才道:“你恨他吗?”

    “他?”我有些疑惑,扭头看他。他没有看我,眸光眺望远方,面无表情的从牙逢里挤出几个字:“现在的名字,叫帝云焱。东瀚国的帝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