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宇鹤就是云闲,这对小皇帝而言,算不得好事!毕竟那雪域刺杀之事,与周宇鹤有扯不清的联系。

    没消片刻,周宇鹤便被应瞿给请了进来;二人目光相对,周宇鹤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

    一声免礼,小皇帝坐到矮桌前,将那桌上的酒倒了两杯:“深夜请五殿下前来,不知可有扰到五殿下清梦?”

    “睡的正酣,皇上深夜相召,不知所为何事?”

    周宇鹤慵懒的入座,半分不客气的将小皇帝倒好的酒端了起来轻轻一嗅:“馥郁芬芳,倒是好酒。”

    瞧着这人全然没有雪域之时的压抑束缚,小皇帝目光微沉,端起酒杯,扬头饮下:“她的蛊毒解了?”

    “她?谁?”

    周宇鹤一副茫然。

    “自然是庄映寒。”

    小皇帝见他装傻时,心中有怒,却是压着火气,耐着性子问道:“你之前说过,蛊毒未解,便不能行房;如今她与逍遥王已有夫妻之实,不是你给的解药?”

    “皇上此言我可听不懂了,难道皇上将那蛊毒下到了她的身上?我记得到雪域之时她与逍遥王就有了夫妻之实,却没听逍遥王提过蛊毒之事。”

    “那时便有夫妻之实?”

    小皇帝面色微变。

    雪域之时,她分明还有那印记,怎么可能与北宫逸轩有了夫妻之实?

    见他不信,周宇鹤也不急,饮了杯中酒,这才回道:“我不知晓她是否中了蛊,在游河那日之前,我便撞见他二人温存;此时只有我见着,皇上若是不信,我也是没办法证明的。”

    “你的意思是,北宫逸轩给她解了蛊?”

    “这我就不知晓了,北宫逸轩本事不少,非但功夫盖过了我,就连这配药制毒的本事亦是不低,皇上难道不知道吗?”

    小皇帝越是问,周宇鹤便越是装傻,那一副‘我真不知晓’的模样,看的小皇帝目光越加的沉:“你当真不知?”

    “当真不知!”

    给了一个肯定的答复,周宇鹤自个儿提了酒壶,续了一杯;又是饮了一口,这才一副舒畅的模样说道:“难道皇上不知道,那二人合作起来陷害于我,险些将让我命丧雪域?”

    见小皇帝目光深沉的瞧来时,周宇鹤接着说道:“当初以云闲身份与你们同行之时,我便撞见过他们二人亲近,估计是为了灭口,他们想方设法的将太子遇刺之事引到我身上,更是在打猎当日,利用田曼云将我引到那雪山之上。

    被他二人困住,我甚至不明所以,就被庄映寒给设计了;最后宇文瑾利用谢雅容道出‘妖星’之事,她为自保,直接将我那云闲的身份给扯了出来;如今云闲已死,这世间只有周宇鹤一人。皇上认为,若是我知晓她中了蛊毒,会给她解药?”

    恨她都来不及,哪儿能给她解毒?

    周宇鹤这副慵懒的模样,面上却是带着冷笑;小皇帝听后,一时沉默了下来。

    良久之后,小皇帝扬声喊道:“应瞿!”

    守于车外的应瞿忙应声而入,当小皇帝一个目光扫来时,了然的拿出一个白玉瓶儿。

    “你精通医术,自然知晓这是何物;既然你没给她解毒,朕又不能保证你的往日行为,故此,只能委屈你这一路上都安静些。”

    这一路上都安静些的意思是,你是个质子,不是什么事儿都能渗和的;就像今日,周宇鹤居然也跟着追了过去。

    这,可不是小皇帝乐意见到的!

    北煜之事,外人插手不得,周宇鹤这个难以揣测之人,更是参与不得!

    所以,从此时起,到回京之后,这个男人都不能再用半分的功夫!因为他是北煜皇帝,他要打压谁,就能打压谁!周宇鹤若是敢违抗,他此时有的是法子来收拾此人!

    雪域之事,小皇帝便怀疑周宇鹤与北宫荣轩相互勾结;好在被庄映寒识破,才让他活着出了雪域。

    如今,小皇帝急着让庄映寒归顺,自然是不能让周宇鹤在其中再生事端,故此,这人绝对不能参与任何事情。

    沦为阶下囚,就要有阶下囚的意识;周宇鹤很清楚这一点,故此,在小皇帝冷眼瞧来时,一声轻笑,接过那瓶子,自发的服下一粒药。

    “朕知你医术了得,故此每日三次药,你不得违抗;到了京城之后,你老老实实的呆在质子府,若是让朕发现,你与北煜任何一人走的亲近,可别怪朕心狠手辣!”

    “皇上说的是,既然是北煜的质子,我也当知晓自个儿的身份,不管是摄政王还是逍遥王,都是不能亲近半分的;毕竟,那都是危及皇上江山的人物。”

    嘲讽一笑,周宇鹤站了起来:“酒也喝了,药也服了,不知在下可否回去休息了?”

    当日北宫逸轩拿出来的证据,就已然表明了周宇鹤的野心,更是暗指了他与北宫荣轩的勾结。故此,小皇帝对他不会有一丝的合作意向,也正是因为这点,周宇鹤也不必与他虚与委蛇。

    瞧着那人甚是无礼的走了,小皇帝一甩手,便将桌上的杯子给挥到了地下:“周宇鹤,总有一日朕要让你生不如死!”

    从一开始的乔装身份来算计,到后来的与北宫荣轩合作企图杀了他和东周太子,这个男人,让小皇帝同样的恼恨!

    周宇鹤方才将一切都推到了宁夏二人身上,小皇帝却相信,绝对不是这般简单!不管怎么说,周宇鹤与北宫荣轩合作杀他之事,便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只是,东周皇帝的信件尚未传来,宇文瑾又明显有了起兵之意,这让小皇帝不得不防,也不敢将周宇鹤给杀了。

    想来想去,最后又想到了庄映寒的身上,想着当年之事,想着庄映寒与宇文瑾的仇怨,想到她与北宫荣轩的恩怨,想到她与周宇鹤的纠葛。

    最后,想到了那庄家旧部,以及北宫逸轩与她的暧昧不明。

    想到这些,小皇帝猛然起身,握紧了拳头:“庄映寒,你必为后!必须为后!”

    夜已深,那一番缠绵的人相拥睡去,小河流水依旧,那潺潺流水之音,伴着好梦直到天明。

    山崩阻的路已被侍卫连夜清理,用了早膳之后,众人便拔营启程。

    昨夜北宫逸轩让她告诉小皇帝,就说那些话已然传达,可宁夏一想到那小娃娃看那种,还想拿她练手时,她这就忍了下来,心想着,也不急在这一时,反正总有机会见着的。

    得给她时间消化消化这可怕的事实,毕竟,她还是接受不了小孩子看那些东西。对北宫逸轩推理出的那些结局,她更是避之不及。

    宁夏这拖延症犯着,不想去见小皇帝,北宫逸轩刚出了她那营帐,昊天便上前说道:“主子,昨夜里皇上将周宇鹤请去了车中。”

    一听这话,北宫逸轩便是眉头一蹙:“可知是何事”

    “属下无能,没法子靠近;周宇鹤回到车中之后,皇上便派人盯着了,属下不敢上前,就连暗卫都被皇上的人给逼退了。”

    昊天这话,听的宁夏亦是诧异,转眼瞧着北宫逸轩:“他怎的忽然对周宇鹤用心了”

    “昨日周宇鹤先他一步追你而去,自然让他心中有惧。”估计小皇帝是怕周宇鹤与他合作,故此将周宇鹤给直接软禁了起来。

    “他的猜忌心越发的重了。”

    周宇鹤如何能与北宫逸轩合作?分明就是仇人了,哪里还能合作?

    说话间,凌羽丰带着人打马喊话,催促着众人启程。

    北宫逸轩瞧她面带倦容之时,想着昨夜里她没休息好,柔声说道:“短期内,他是不会对你怎样的,但你也得多当些心,我先去瞧瞧是怎样的情况。”

    “嗯,你也多加小心。”

    瞧着他走了,宁夏这才上了马车;马儿还没迈步,应瞿就带着人大步而来。

    “叩见王妃。”

    外头的声音传来,方晓掀起了车帘,宁夏这一眼看去,只见着应瞿身旁是两名宫女,一人手里头端着一个木盘子,那盘子上盖着红绸,也看不出是个什么东西来。

    “应统领何事?”

    宁夏客气的问着话,应瞿上前一步,浅声回道:“微臣奉皇上旨意,给王妃送来些许物件儿,还请王妃收下。”

    嗯?小皇帝送她东西?

    宁夏这还在想着小皇帝这戏要演多久时,应瞿亲自动手,将那两个木盘给托着上前一步:“还请王妃收下,微臣方能回去复命。”本文最快\无错到

    这礼,不是小太监来送的,而是小皇帝身边的侍卫统领送来,说明小皇帝对此的重视程度。

    宁夏朝方晓的打了个眼色,方晓忙伸手接过;应瞿这才说道:“微臣告退。”

    “有劳应统领了!”

    直到那人走了,方晓这才放下帘子,宁夏将那红绸揭开,便瞧着两个木盘里尽是金玉之器。

    “主子昨日里给夫人拿来的首饰都比这里的多。”

    方晓不屑的说了一句,宁夏淡漠的说道:“收到角落里,我困了,想睡会儿。”

    方晓见她没点儿情绪时,应了一声,将那两盘东西给直接收到了桌下一角。'女配翻身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