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出纸巾轻轻帮小莹擦了擦眼泪:“如果那个哥哥当初能够信守他的诺言,妹妹也能对哥哥不离不弃吗?”

    小莹泪眼深深地看着我:“妹妹很想这一生都陪在哥哥身边。”

    “不管什么原因?”我特地加上一句。

    “不管什么原因。”小莹的神情一如我那晚的坚定。

    “小莹,我如果告诉你,我不是你亲哥哥,周董也不是我亲爸爸,你还会象现在这样对我吗?”

    小莹低下头,并不回答我的问话。

    “小莹,曾琦的事情非常感谢你,我欠你太多,也很想能帮上你些什么,但我不敢肯定,自己以后是否能真的能帮上你什么忙,也不知道能否把欠你的人情还上,有件事情我一直瞒着你,我怕你知道真相之后,从此不再理我,所以一直没敢和你说。”

    小莹抬起头来,很疑惑地看着我:“什么事情?”

    我犹豫了半晌,终于下定了决心,从口袋里取出钱包,抽出里面的两张照片,把那张有红色小汽车的照片递到小莹面前:

    “你见到这张照片,一切就会明白了,这是我从你的相集里偷出来的。”

    拿着照片,小莹的神情变得很奇特,我指了指照片中的小汽车,我想她就是傻子也该明白了吧。

    “那天,我不是故意要骗你们的,当时我只想把我的半块玉要回来,另外,周院长当时的表情把我吓坏了,所以我才故意诱导你们认为我就是失踪的哥哥。”

    “就没有什么别的原因?”我看到小莹悲伤的表情开始放松下来,她显得对我欺骗了她这件事并不是很在意。

    “要说没有呢,是骗人的,肯定还有一点别的原因。”

    拿出照片之后,我的心情也放松了下来。感觉轻松了不少,或许这几个月来压在我心头的那最后的一块石头也可以放下了。

    “那我很想知道,还有什么别的原因?”小莹的神态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似乎确信了我不是她哥哥之后,她也终于可以放下心中那沉重的包袱,或许下一步,就是让她的保镖痛打我一顿,然后把我再次从别墅里扔出来。

    唉!看她那怪怪的表情!我还是都说完吧,那样以后谁也不欠谁的了。

    “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被你迷住了。”我淡淡的语气,就象是在描述一个不相干的人。小莹不再哭泣,带着一丝丝的笑意听着,就象是在听一个不相干的故事。

    “继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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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感觉又象是妹妹在听哥哥讲故事了。

    “酒吧里再次相见,让我对你的美丽无法自拨。”我笑嘻嘻地看着周莹:“你知道男人都是很色的,见色起心是男人的本性,而你又约我单独去招待所开房,我怎么能把持得住。”

    “接着讲啊。”小莹的脸稍稍有点红。

    “几天见不到你,让我度日如年,我心里想,那个高高在上的怎样,根本没有把我放在眼里,今生今世,和她终归是无缘在一起,她说,如果我是她的哥哥就好了,我后来在想,如果能做她的哥哥,至少每天能看到她,也是幸福的,没曾想,这样的机会很快就到来了。”

    “然后呢?”周莹的语气,似乎已经完全置身事外了,这让我心里有些发慌。

    “嘿嘿,”我干笑了一声:“当然我是不甘心只做哥哥的,当看到她越来越依赖我,心中的邪念又开始滋生,但是心中的恐惧也与日俱增,这种整天担心失去的恐惧让我越来越无法继续去骗她,手机爆炸成为一个锲机,也成为我离开她最好的掩饰。”

    “后来呢?”

    “还有什么后来?梦,迟早有醒来的一天,和她在一起终究只是一种幻想而已。”

    “我是说离开之后呢?”小有仍然追问着。

    “离开之后,我决定忘掉她,忘掉和她所有的一切,忘掉那些本不该属于我的记忆,回到自己的生活中,随着时间的流逝,我真的已经忘掉她了,和曾琦李洁她们终日厮混在一起,自己的神经也慢慢麻木,不是陈雪出事,也不会再去找她。”

    我回过头来静静地看着小莹,平静地说:

    “把真相告诉你,我也可以轻松些了,你现在可以找保镖把我打一顿,然后就象当初李董那样,把我从别墅里扔出去。”

    “哦,对了。”我突然又想起什么,我取出我的钱包,把她的另外一张照片从我的钱包里抽出来,又看了一眼,然后递给她:“不好意思,我一共偷了你两张照片,现在都该物归原主了。”

    小莹接过照片,把它们装进口袋,静静坐在那里,望着窗外,一声不吭,她这种表现让我心里非常不安,或许她现在觉得当初不该对我那么依赖吧?

    我有些后悔,告诉她这些事情,我是不是太冲动了?但是已经说出口的话,想挽回已然不可能,这件事情对小莹的打击是否很大,她一直不理我,是不是想一个人先静一静?我再呆在这里好象是多余的。

    我站起身:“小莹,我还有些事情要去办,你一个人再坐会儿吧。”

    小莹仍然没有回头,理都不想理我,靠!茶凉得也够快!不是她哥哥,和她似乎已经咫尺天涯,我还有什么理由继续留在这里?

    我只好硬着头皮离开座位,慢慢往咖啡厅外走去。

    一直到咖啡厅的门口,都没有听到小莹喊我的声音,多么希望她能喊住我,然后对我说,虽然我不是她哥哥,但她仍然会一如既往地对我好。回过头看过去,她仍然坐在那里,呆呆地望着窗外,不知道她现在心中在想些什么,但是,没有她的挽留,那个位置,我已经回不去了。

    或许刚才是和她的最后一次见面,不管以后会怎样,我都不能继续生活在谎言中,虽然当初我并不是有意去欺骗她。

    小莹,人世间真的有不离不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