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n nov 02 00:00:00 cst 2014

    阮明杰双眼布满血丝,下巴爬满胡渣,面容憔悴不堪,一瞬间好像苍老十几岁,但到底是道上混的响当当的二哥,一身土匪的悍气丝毫掩饰不住,凌厉的眼神扫过病房的其他人,病人知趣地爬下床走了出去,房间里只留下古天域跟陈若曦两人。

    “你,出去”阮明杰指着陈若曦说道,嗓音一片沙哑,明显是心肝上火了。

    “你们想干嘛?再不走我报警了?”陈若曦虽然说话中气十足,但心里早吓得直哆嗦,手忙脚乱地翻找着手机,却又找不到,急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阮明杰一个眼神闪过去,两个保镖一点头,要上前去“请”陈若曦出去,古天域一翻身站在两个保镖面前,虽然身材跟个子都不及他们,但气势一点也不弱,笑眯眯地盯着两个保镖,嘴里的一点烟雾全喷在他们脸上。

    两个保镖眼神充满了怒火,双双回头请示老板。

    阮明杰对古天域说道:“有些话想单独跟你谈谈”

    古天域点了点头说道:“若曦姐,你先出去”

    “可是天域,他们一看就不是好人,我担心。。”

    “没事的,我一个人可以应付的来,你留下来反而会分散我注意力”

    陈若曦虽然不情愿,但也知道自己留下来只会拖累古天域,陈若曦在床上抓起手机,临走之前拿着手机朝阮明杰比划了一番,示意他要是敢伤害古天域,自己肯定会报警的。

    等陈若曦出去后,保镖迅速关上了门,阮明杰就着身边一张病床坐下,翻出了包中华拆开,抽出一根点了后,剩下了扔给古天域,古天域一手接住,又丢了回去说:“有什么话直接说吧”

    “你tmd什么态度?”身后程远鹏经理指着古天域骂道。

    “啊鹏,你带他们先出去,没我的话不许进来,也别让任何人进来”这帮手下跟了自己这么多年,早已养成了为虎作伥的恶习,阮明杰语气带着愤怒,自己这次可不是来找茬的。

    “是,杰哥”程远鹏狠狠剜了古天域一眼,放下了一个黑色密码箱后,带着剩下的保镖全部出去。

    古天域眼神也留意到了那个密码箱,心里在揣测着阮明杰想要干嘛。

    阮明杰紧紧盯着古天域,一根烟的功夫他竟然眼皮都不眨一下,古天域反先忍不住气了,说道:“你来找我无非是为了阮得虎的事,这次是他自己倒霉栽进去了,怪不得我,我早跟你们说清楚了,阮得龙不是我杀的,你们偏要跟我过不去”

    “阿龙虽然不是你杀的,但你知道凶手是谁,却一直不肯告诉我,宁愿自己当替死鬼也不愿说出来,你究竟在护着谁?”

    古天域耸了耸肩膀说:“我跟你很熟吗,为什么要告诉你,你有本事就自己去查呗”

    “你不怕我杀了你?”阮明杰猛了一拍床站了起来。

    古天域冷笑了一声说:“你儿子也口口声声说要杀我,结果呢?我要是你,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去打通司法局捞人出来再说,当然,这事既然牵扯到我,我要是想让他坐牢,他哪儿也跑不了?是不是?所以你对我最好还是客气点”

    阮明杰一下子瘫软坐在床上,自己儿子由于报仇心切,这次栽进去栽大了,故意杀人(未遂)罪,非法持枪罪,加上绑架罪,条条都是大罪,真要等法院判下来很有可能是无期徒刑,这一辈子只能在牢狱中呆了,那就全完了,阮明杰嘴角在抽搐,叼在嘴里的烟都不住的打颤,定了定心,缓和了语气说道:“阿龙都去世这么久了,我可以不追究,但现在我就剩下啊虎这么一个儿子,他要是坐了牢,我。。。”

    阮明杰抑制不住情绪痛哭起来,古天域撇了撇嘴别过头不去看他,心里站在阮明杰的角度上想想也觉得挺可悲的,好好一个健健康康的大儿子莫名其妙被人杀了,现在二儿子又将面临牢狱之灾,就算他在道上混的在牛逼也救不了他儿子,这是不是印证了了那句:恶有恶报。

    “噗通”一声,古天域回头看去,只见阮明杰双膝跪了下来,哭道:“古天域,以前我们父子俩有对不住你的事情我向您道歉,我现在就剩下阿虎这么一个儿子了,我求你救救他”

    “对不起,我不是上帝,你走吧”古天域吓了一跳,阮明杰好歹在黑/道上也混到二哥级别了,竟然不声一响就给自己跪了,古天域一时间拘谨不安起来,但让自己去救阮得虎,就算自己想救也救不了,这事还得法院说了算,人家才是上帝,心道他是不是跪错人了。

    阮明杰大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得说:“不,你是上帝,你是我全家的上帝,现在只有你能救啊虎了”

    古天域感到一阵莫名其妙,忍不住骂道:“你神经病吧?”

    阮明杰跪爬上去抱住了古天域的脚,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求着,突然想到了什么,赶紧回头拉过密码箱,打开后箱口对着古天域说:“我给你钱,这是两百万,只要你肯救我儿子,这些钱都是你的”

    古天域看了眼箱子里装满红澄澄的百元钞票,这是自己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现金,看来还真是当黑/道来钱快,两百万说拿就拿出来,自己亲亲苦苦干一年都挣不了两万快呢,看阮明杰还死死抱着自己的双脚,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哭求着,让一个比自己大一轮的前辈给自己下跪,古天域觉得自己都会折寿,作势扶起阮明杰说:“这样吧,等上法庭的时候,我尽量替你儿子向法官求情,能少判几年是几年,毕竟他还未成年,法院也会考虑轻判的,我能帮的只能到这个份上了,钱你拿走吧,我对钱没感情,荣华富贵,锦衣玉食的生活我不稀罕”

    “两百万是不是少了?没关系,只要您说个数,我能拿出来的话肯定会尽快筹集到您手上,求你一定要救我儿子啊”阮明杰不愿意起身,将近三百斤的体重古天域也拉不起开,此刻还朝着古天域不断的磕头,大脑门磕在地板上响起一声声脆响。

    古天域郁闷道:“不是钱的问题,他已经触犯了刑法,我真没办法救他”

    “不不不,你可以的,我已经想出了救啊虎的计划,这个计划离不开你帮助,成败关键全在你手上,我求求你了,只要能救我儿子出来,你就是我哥,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阮明杰从怀里掏出一份计划文件,恭恭敬敬递给古天域后,不断地磕头,脑门上都已经磕破皮了。

    古天域狐疑地接过文件夹一看,计划写的很详细,就连自己的笔录书他都草拟了一份,紧接着是各个部门的关系打通,以及辩护律师若干个,在法庭上的辩护流程都详细地列举出来了,最底下还有一张精神病证明书,顿时就明白了,他们这是在钻法律的空洞,能不能翘起这个法律必须有一个支点,而这个支点就是自己。心道他还真敢想,但自己可不敢跟法律对抗,整不好就会把自己栽进去。

    古天域撇了撇嘴要将文件夹丢回去,只听扑通一声巨响,阮明杰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古天域吓了一跳,上前去查探他的脉搏,松了一口气,只是晕了过去,可能是磕的太用力了吧,他脑门都磕破了,血流的满脸都是,古天域按着他的人中,阮明杰一醒过来后,又挣扎跪在地上给古天域磕头,带着嘶哑的嗓音哭求古天域救他儿子。

    这一刻古天域动容了,看到了一个作为父亲的难处与伟大,为人父母的都不容易,而且自己跟阮明杰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只是之间存在了太多的误会,古天域叹了口气,上前扶起阮明杰说:“好,我可以帮你,但钱我一分也不能拿,否则我就真的犯法了,期望你理解”

    阮明杰呜咽地说不出话来,重重一点头说:“好,就当我欠您一条命,那林淑婷那边你能说的动她吗?”

    古天域说:“我尽力吧,你留个联系方式,到时候我会通知你”

    病房外陈若曦焦躁不安地走来走去,房门被关闭,看不到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依稀能听到一阵阵哭求声,陈若曦自然听得出来那不是古天域的哭声,要不然她早就报警了,站在门口的一排保镖跟程远鹏面色很难看,好几次想破门进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想到了老大的命令后,又忍住了,终于门开了,大家齐刷刷抬眼看去。

    只见阮明杰拿着条毛巾捂着头出来,白色的毛巾上血迹斑斑,众保镖大怒,程远鹏上前一把扶住阮明杰,指着古天域骂道:“草泥马,给我往死里整”

    阮明杰用手中的毛巾狠狠甩了程远鹏一个大耳光骂道:“都给我住手”

    阮明杰揽着古天域的肩膀指着众保镖说:“古天域以后就是我哥,你们谁敢动天哥一根汗毛,我扒了你们的皮喂狗去,操,还不快叫人”

    程远鹏跟众保镖赶紧低声下气喊出一声声:“天哥”

    阮明杰也朝古天域鞠了一躬说:“天哥,那我回去等消息了”

    古天域面色严峻点了点头,等阮明杰一般人走后,古天域跟陈若曦对视一眼,噗嗤笑了。

    陈若曦也苦笑地扶着古天域进去说:“天域,你们在里面搞什么鬼啊,他们怎么还叫你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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