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伸手拿起周芳的手,手指摁在了她的手腕上。

    脉搏有些虚。

    虚而杂!

    太杂了!

    陈安夏学医也有十几年了,曾受教于国医大师手底下。

    跟了国医大师有十年时间,从第二年开始,几乎所有找国医大师的病患都会先经由她的手诊脉。

    她诊完脉,然后有不确定的,就再让国医大师诊一次。

    这些年来,她诊过的患者,成千上万,还从来没有遇到过一个像周芳这般脉搏杂乱的人。

    不过有跟她相似的。

    根据她以往的经验,陈安夏心里头有了猜测。

    “三舅娘,你是不是常常觉得胸闷?”

    把完脉,陈安夏看向周芳,开口问了一句。

    而周芳听她问,显然一愣。

    之前在孟家的时候,她可是从孟氏嘴里得知她学医也就三个月左右。

    三个月的时间,学会了把脉已经很厉害了。

    可她现在把完脉,竟然问她是不是常常觉得胸闷?

    “嗯。”

    轻嗯了一声,周芳显然不愿意说太多。

    因为她想看看陈安夏给她看病能看到哪一步。

    “一闷,你就会咳嗽,一咳嗽,你就会疼。”陈安夏没有想那么多,只是在得到周芳的答复之后,继续说道。“要是我诊断的没错,你每次胸闷的时候,咳嗽,疼的地方是在这一块吧。”

    说着,陈安夏伸出手在周芳左胸心脏与肺中间画了一个圈儿。

    这一个圈儿画的让周芳瞪大了眼睛。

    也让站在炕边一直关注着这边情况的孟波跟孟帅握紧了拳头,脸色紧绷。

    “你说的没错,每次我咳嗽,那里就跟好多针扎一样。”

    周芳点了点头,对上陈安夏清澈的眸子,略显激动地回了她一句。

    看病这么多年来,她每次去找大夫诊断。

    只要她不说,没有任何一个大夫准确诊断出她是哪里疼。

    倒是有两个大夫诊断她胸处疼,但他们都说的是肺病。

    “夏夏,你是不是诊断出了三舅娘得了什么病?要是诊断出了,你就跟三舅娘说说吧。”

    这病缠着她数十年。

    找了无数大夫,可她却从来不知道她得的是什么病。

    以前倒也罢了,就最近两年,她越发觉得自己的病情加重了。

    陈安夏问清楚之后,大约是确定了周芳的病情,可这病……一时间,陈安夏有些为难,对上了周芳的视线。

    “夏夏,你有话就直说,三舅娘能承受得住。”

    周芳是个聪明人。

    看陈安夏那表情,她就知道陈安夏可能已经诊断出她的病症,只是有可能病症很严重,所以她有些为难。

    见此,她赶紧开口让陈安夏有话直说。

    “三舅娘,你这病症,我有了猜测。至于……算了,我再给三舅娘看一下,确定到底是不是。我现在要摁一下你这里,或许有点疼,你忍一下。”

    她只是把了脉,有了大体猜测,还需要上手去看看。

    看完,她再说吧。

    说着,陈安夏坐直了身子,挪着腚又往周芳跟前凑了凑,开口说道。

    她一说,周芳自然不会拒绝,“你尽管摁,三舅娘能忍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