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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墓室里有一阵寂静。我向后靠了靠,因为紧绷而伸展了一些酸麻木的手臂,看着地上围着石棺,根据阴阳八卦排列的许多尸体,我只是感到一阵恐怖。  
    老农说:那天这个阵眼第一次出了问题,不平和白梅就下来查看。这口石棺已成为副空棺,里面的尸体已经不见了,而且整个墓葬的阵法禁令都被破坏了。”  
    把一只干手掌按在石墙上,轻轻摩擦那些复杂的禁止线,说:后来,我参考了白家传下来的秘密文章,在原来禁止的基础上,几乎没有修复,成为现在的样子。”  
    这个阵眼的原理和之前在九仙台遇到的阴阳葬坑相当相似,都是用人体来压阵的。墓中所有的禁令都是围绕尸棺的尸体设置的,环环相扣,五行相辅相成。在阵眼中,葬棺主人绝不是普通人能充当的。埋在棺材里的人,一定是修行有成,五行极强的人。  
    老农叹了口气:以我与不平的能力,也只能做到这一步。”  
    原来的葬阵禁令非常深奥和神秘。尸体埋在棺材里,与禁令有关。阴阳相成,五行相生。尸体不仅不腐不烂,而且可以循环几千年。虽然他们后来继续禁止,但毕竟,与原来的禁止相比,白梅的身体可以支撑十多年,再也无法维持。  
    我起身检查了石墙上的禁令,看到墙上有以前阵法留下的残迹,说:盗墓贼会不会进入这里,无意中破坏了墓中的禁令?就像麻老大一样,他们身手非凡,要想倒进这里,也不是不可能。  
    老农民说:这里的禁令一旦启动,就是相互联系的。那些盗墓贼依靠祖先传下来的秘密,摸了一两层。还有可能,但这里的禁令不可能被打破!”  
    看着那些复杂的禁纹和符咒,我知道他说的是真的。想了一会儿,不禁考,不禁想到想到他们,不禁想到蛇母墓。  
    一开始教花了无数心血,一大群人挖进了蛇母墓,却没想到找到一座空墓。里面的葬阵也被打破了。我只是不知道两者之间是否有任何关系。  
    老农在原地踱了几步,说:要想做到这一点,除非这个破阵人不仅技术高超,而且精通各种葬法,否则才有可能。”  
    听他这么说,我不禁想到了葬门。老农摇摇头说:我确实怀疑过他们,只是当年的葬门……说到这里,就是拧眉头,没再说下去。  
    葬门怎么样?我心里一紧,忍不住问道。  
    老农没有继续说下去,说:不应该是葬门。顿了一会儿,又说,葬门破了之后,很多葬法典籍都失去了,怕被人拿走也许。”  
    在他这样说之后,我的心突然跳了起来,不禁想起莫婆婆说,有一个巡阴人大破葬门,抢走了《葬书》的往事。葬门的《葬书》几乎涵盖了葬门的所有葬法阵列。有了这本《葬书》,再加上超凡的技艺,恐怕世界上的墓葬都是其中之物。  
    “怎么?大概是发现我的表情不一样,老农盯着我看了一眼。  
    我的心跳了起来,摇了摇头,说:没什么,只是觉得有点奇怪。”  
    老农没有深究,点点头说:这件事真奇怪。”  
    我轻轻松了一口气,岔开话题说:你总怀疑有人故意破了这个葬阵?”  
    老农没有说话,似乎陷入了沉思。我想了想,还是觉得有点不对劲,如果这个人是故意的,那为什么那一年只是破了这个阵眼呢?  
    老农说:这些年我一直在想:这些年我一直在想……说到这里,皱着眉头沉思了很久,会不会有人故意试探?”  
    我愣了一下:试探?这是什么意思?  
    老农很久没说话了,过了一会儿,看着我说:如果你想毁掉这个大阵,你会先做些什么?”  
    我想了一会儿,正想说:自然是找到这大阵的所有阵眼,一个个破将过去。转念就觉得不对,说,先选一个阵眼破掉看看……打草惊蛇,投石问路。如果这个时候没有人跳出来,我自然可以继续打破,如果有人跳出来,那就要观望,以免自己被别人给了。  
    老农点点头说:是的,我也是这么想的。世界上有那么多秘密的传承,包括我的道门、葬门、各大教派,恐怕都是对方眼中蛇。嘿嘿,这就像下棋一样,讲究虚实。对方先行动,如果我们这边不能行动,那么对方自然会知道我们的基础,会有相应的后手。”  
    我听他说的玄乎,就说:那是对方的又一招?”  
    老农笑了笑:当然是这样。”  
    我不知道他的猜测是对是错,想了一会儿,说:那我们能接住这一招吗?”  
    老农脸色沉了一沉,呵一声,说:我们茅山派,怕没人能接。过了一会儿,惨然一笑,道:道门看似相当风景,其实已经是昨天的黄花了。”  
    我沉默了一会儿。现在道门虽然看起来还很热闹,也就是茅山派、清微派、天师道这三个所谓的护身符还在支撑着,比如全真教、神霄派等过去的道门大教早已衰落。在过去的道门鼎盛时期,茅山、清微、天师道充其量只是二三流的教派。  
    除了道门,其他三教九流可以说更惨。葬门破败,白家后继无人,无数源远流长的教派和传承无踪。相反,龙蛇混杂的派系,如焚香俱乐部、降教、无极门,却混得风生水起,隐约有后来居上的趋势。  
    老农笑着说:现在的人,都追求玩乐享乐,还有多少人能沉下心来,几十年如一日地修好祖先传下来的手艺?长江后浪推前浪,我们祖先传下的古董,终究过时了,要淘汰。”  
    我听他说我很孤独。我以为阴阳阁里剩下的二皮匠很少。他们家的传承几乎被切断了,取而代之的是像猎头这样的新东西,我不禁感到空虚。  
    老农突然笑了起来,笑了一会儿,手掌一拍石墙,说:我们这边,早就是个空壳了。”  
    我心惊肉跳。老农笑着说:天下大势,兴衰荣辱,本来就是周而复始。几千年来,我们这边赢了这么多年,也许,也该是我们大败亏损的时候了!”  
    我一直听他说我们,那么我们的对手到底是谁呢?  
    老农摇摇头,干脆地道:我不知道。”  
    我一时无言。老农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突然笑了笑:你觉得,我这个老人疯了,满口胡言吗?”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虽然老人说的很多事情很有道理,但我一时无法接受。此时脑子里闹哄,心乱如麻。  
    老农说:十多年前,白梅那小女孩接下了一招。这一次,啧啧,恐怕抓不住了。”  
    我看见他脸色苍白,一时不知如何安慰,说:船到桥头自然直。那时候,总会有高个子的人顶上去。”  
    老农冲我看了一眼,默默地笑了笑,摇了摇头:每个人都在等高个子的人出来到底谁是高个子呢?”  
    我不禁默然。  
    “更何况……老农拍了拍石墙,已经到了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