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地方位置比较偏,所以房价比起市中心还算合适,很多工薪阶层就选择在这里买房子。

    可等他们到家,已经很晚了,尤其再赶上加班,坐上末班车到家,已经是凌晨的也有。

    这些夜归的人,一进了楼道,在等电梯的时候,就会听到一些奇怪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迟迟疑疑,稀稀拉拉的,像是一个人在楼梯间慢慢的走。

    一次听见,两次听见,人们都不当回事,可业主群里有人提起了这个事儿,大家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么多人都听过。

    接着,业主们就疑心了起来——你说这是谁大半夜的出来溜达呢?

    可现在的人们,大多是各人自扫门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虽然好奇,也没人去调查。

    直到有一天,两个业主相约去喝酒,回来也已经是半夜了,等电梯的时候,也听见了那个脚步声。

    俗话说酒壮怂人胆,这俩人一对眼,带着酒劲儿,就打算跟柯南一样,去寻找真相。

    他们俩跟着这个声音,就上了楼道。

    楼梯间的灯不亮,里面十分昏暗,那个声音却特别的明显,这俩人打眼一看,就看见楼扶手后面,影影绰绰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的动。

    之所以说像是个东西,不像是个人,就因为那个东西,实在太大了。

    这俩人壮着胆子,就在下头喊:什么玩意儿?

    那个东西就给停下了。

    这俩人就有了一种感觉——这东西,好像有眼睛,在暗处正在窥视他们。

    人最怕的,其实就是未知。

    这个感觉要多瘆得慌有多瘆得慌,这俩人的酒化作冷汗就出来了,酒劲儿也下去了。

    其中一个人胆子小,拉拉另一个人就说算了,爱是啥是啥,咱们走吧。

    可另一个人比较愣,说来都来了,你还不弄清楚了,留在心里,早晚得憋出心病。

    说着,也不顾胆小那人的阻拦,腾腾腾就冲过去了,还把手机自带的手电筒给打开了,奔着那个东西就照。

    胆小的那个没法子,只好跟上去了,结果俩人一看眼前那个东西,吓的嗷一嗓子,一起从楼梯上滚了下来。

    那个黑漆漆一团的,还真是个人。

    手机惨白的光,照在跟他们身高相近的地方,按理说对方是人,这应该会照到对方的头脸上。

    可他们照到的,是一截子衣服的下摆。

    说明那个人,比他们高一大半——怎么也得两米以上。

    而那个人为什么是黑黢黢一大团呢?因为楼梯间不够高,那个人直不起身子来,在爬。

    被这个光一照,那个人缓缓地回过头,张开了一张大嘴,像是在对他们笑——那一嘴尖牙,有手指头长。

    什么人能有两米以上?

    这俩人没想明白,就摔晕过去了。

    第二天这俩人在楼梯间被保洁现了,语无伦次就把这事儿给说出来了。

    可他们身上还有昨夜留下的酒气,叫谁谁能信?

    这俩人又在业主群里报告自己的深夜见闻,可业主群里的人除了嘲笑他们俩喝多了,看见幻觉也当真之外,并没有什么表示。

    这事儿几乎成了这个楼里的一个笑话。

    但自此之后,这个楼里,怪异的事情是越来越多,好比半夜的时候,有人听见自己的门响,像是有人要推门进来,从猫眼往外一看,黑漆漆的,又什么都看不到。

    还有三四岁,刚能牙牙学语的小孩儿指着窗户外面笑,说那个人笑哩,一嘴大牙!孩子妈吓坏了——她们家住十七楼,除了会飞的,什么东西能出现在她们家窗户外?

    这些流言在业主群里越来越多。

    成年人要背负的东西很多,生活的比较累,不失眠就不错了,谁关心这么多乌七八糟的事情,可楼里还有一个群体,那就是半大小子。

    这些半大小子正值青春期,对什么事情都保持着旺盛的好奇心,和迅捷的行动力,外带他们有充足的时间。

    就这样,五个对神秘事物都很感兴趣的毛头小子凑在了一起,组成了个探险小分队,带上了手机和手电筒,就进了楼梯。

    之后他们生了什么事情,就没人知道了,因为那个小分队就再也没回来过。

    就跟消失在电梯井里那两个工人一样,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这五个毛头小子的家长心急如焚,当然就找地产商要说法,这开商也报警,也找人,上上下下把这个u字形的楼搜索了一个遍,可还是一无所获。

    这下子,事情就闹大了,业主们人人自危,都怕自己哪天从楼梯口经过,就回不了家了,谁还敢在这里住?

    不少业主急急慌慌就搬出来了,嚷着要维权——毕竟大家都是背着贷款买的房子,身家性命都在这里,出了这事儿,让人怎么住?

    可开商那也没法子——眼瞅着事情越酵越大,这个房子都烂在手里了,拿什么赔偿,又卖给谁去?

    就算之后有不明真相的人听说这里便宜,想上这里看看,也会被维权业主给吓回去。

    地产公司接连也找了几个懂行的来相看,可那些先生进去的时候,昂挺胸,出来的时候,却衣衫凌乱面如死灰,跟刚从里面逃出来似得,劳务也不要,连声说里面的东西不是他们能管的,没命的就跑,头都不敢回,怕有人追他们似得。

    更有甚者,到现在也没出来,也人间蒸了。

    说到了这里,维权的业主盯着那个u字型楼,一个个心有余悸的:反正我们是不敢再踏进去一步了。

    所以地产商才请了业界泰斗罗老爷子来看房,可这一看,罗老爷子竟然也步了后尘,没回来。

    听到了这里,罗明的眼眶子都红了,一个劲儿的擦眼睛,泪水涟涟的看着我:李教习,我爷爷出了事儿之后,谁都不敢再上这里来蹚浑水了,都说罗老爷子都管不了,他们更没戏,我现在就只能求你了,你要是没法子,我爷爷就真的

    罗晓梅连忙就说道:哥,你别乱说,李教习的本事咱们大家都知道,这次肯定也有法子。

    我回头看了看那个楼,这会儿,长手一边吃这鬼门县特产肉枣,一边在看那个小庙,有点出神。

    我问他看什么,他没头没尾来了一句:好香。

    香?我不禁头皮一炸,你特么不能是连庙里的祭祀都惦记上了吧?再说了,隔着这么远都能闻到味儿,你属狗的?

    我就看向了这些维权业主:你们知道房子右边的那个小庙是什么来历吗?

    那些维权业主没想到我另辟蹊径,倒是问一个稀松平常的小庙,都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了想才说道:那个庙,知道是知道,跟这个房子有关系吗?

    我看向了那个小庙的黄顶子:说不好。

    小胖子就催那些维权业主快说。

    这个地方原本是个小村子,倒是也有一些业主是本地的回迁户,说也不清楚那个庙里的神仙是哪一位,不过记得小时候,一有什么头疼脑热,家里老人就带着上那个庙里烧香,都说挺灵验的。

    上次才在填坑娘娘庙遇上事儿,这次又有庙,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什么,我就奔着那个小庙过去了。

    走近了一看,别说,之前见到的小庙,像是果飞鹏的疫王庙,还有填坑娘娘庙,都破的稀碎,跟废墟差不离,你都看不出是个庙来,但这个庙不一样,干干净净整整齐齐,一尘不染,还飘散着上等檀香的味道。

    我以前分不出香的气息,但是在天师府里呆久了,也知道香粉三六九等,这个小庙虽然不起眼,可里面的香竟然特别上等,真是人不可貌相。

    这个庙显然是有人照料的,小院子里养着鸡,还种着果树,箩底方砖扫的干干净净的,我进去喊了一嗓子问有人没人,没人回话。

    一般庙都是能进的——相反,见庙不拜倒是罪过,我就进去看了看。

    一进这个庙的正殿——说好听是正殿,其实就是小平房的中间堂屋,一抬眼,我倒是愣了,这个是什么庙?

    既然这是正殿,理应有牌匾,像是观音堂忠义祠之类表明神主的身份,就算没有牌匾,至少也得有点楹联,比如大慈大悲,普渡慈航,表现神主的工作范围。

    之前那破破烂烂的疫王庙都有救苦救难,妙手回春,填坑娘娘庙那的字我不认识,可好歹也有说明。

    可这里一干二净,一个字儿也没有,我是听说过无字碑,可没听说过无字庙啊!

    得,没字,你好歹得有神像吧?这是神仙吃香火的凭证。

    再不济,你也得有个神位牌,写上你供奉的是谁。

    可这地方的供桌上,虽然也有香烛和祭祀,中间摆神像的位置,却被一个红绸子给盖上了。

    哪儿也没见过这么怪的庙,你把神像或者神位牌挡上,等于给神仙戴个口罩,让神仙怎么吃香火?没这么大逆不道的。

    我越来越纳闷了,这到底是个什么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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