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数日,雪寒江都在开辟识山和神念耗尽之间来来回回。虽然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神念在不断增强,但是他也发现了自己在那座大山脚下劈山的次数越来越多了,而那座大山上的缝隙也越来越大,到后面他更是要深入缝隙内才能继续劈山。

    在此期间,除了赵金龙、微剑尘在外历练,当年一起参加斋醮大会的弟子还有那几个和长孙青云一起历练的弟子都来探望过雪寒江。

    听闻雪寒江虽然身体陷入昏迷,但是神念却是在开辟识山,他们不得不感叹雪寒江因祸得福。

    尤其长孙青云,这次那么多人因为自己而陷入险境,雪寒江更是因为他而遭到如此重创。本来他就愧疚不已,听说雪寒江因祸得福有可能开辟识山,进入开山境,他心中愧疚之情也减弱了一些。

    “寒江,此恩情,我长孙青云永远铭记于心!”

    这一日,柳思思单独探望了雪寒江,她也不知道雪寒江能不能听到,坐在雪寒江身边说了许多许多。

    “臭家伙,居然比我还要早进入开山境,真是走了狗屎运。”

    “你赶快醒过来,你三年历练还没完成呢!”

    “听虞师叔说由于你历练期间立功数次,等你醒来会有奖励。”

    雪寒江此时正在继续劈山,隐隐约约间他似乎听到了柳思思轻柔的声音。他不由皱着眉望着前面黑洞洞的山体,心中暗道:“莫非我产生了幻觉?”他握紧了手中的云雵剑,对着前方狠狠劈了过去。

    柳思思轻抚着雪寒江的头发,看着他的睡容,想起了他当日奋不顾身的身影,脸上露出了笑容,转过头望了一眼,便弯下腰轻轻的吻在了雪寒江的额头。

    柳思思亲完之后,赶紧坐了起来,小脸上出现一丝红晕。等她再看向雪寒江只是,却发现雪寒江竟然瞪大了眼睛,一脸惊讶盯着自己。

    柳思思顿时满脸通红,捂着脸问道:“你…你什么时候醒的?”

    “你亲我的时候。”雪寒江此时也是红着脸,老实回答道。

    “你…你…你!”柳思思此时只觉全身一阵发热,脑袋发晕,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雪寒江刚才柳思思轻抚他的头发的时候他便醒了,只是他也没料到柳思思居然会偷偷亲自己,瞬间心神失守,便睁开了眼睛。他也没料到气氛会如此尴尬,他现在心里暗道:“还不如继续装睡呢!”

    “思思,我…”雪寒江刚想向柳思思说些什么,只见柳思思站起身便转身跑出了屋外。

    雪寒江一愣,便想从床上起来去追。可是等他坐起身,便发现自己身子有些发虚,等他从床上站起赶到屋外的时候,柳思思已经御起天心剑莲头也不回的飞走了。他想追也没有办法,本命飞剑因为受损严重,此时还在丹田中慢慢温养,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柳思思消失在天际。

    雪寒江略显失望的回了房间,整理了一下思绪,想到刚才开辟识山的情景。刚才雪寒江咬紧牙关连劈了十下,当时他神念损耗的差不多了,再劈一下都不能够了。

    幸好最后一下,雪寒江全力劈出那一剑,眼前的黑暗瞬间出现了一丝光亮,只听得“咔嚓”几声,整座大山轰然裂开,中间露出了一条一线天般的景象。而此时雪寒江才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那座劈开的山便是识山。

    “没想到因祸得福。”雪寒江感慨道。

    只是虽然雪寒江从神游境破入了开山境,但是他身上所受之伤却还需好好调养。所以他回到了房间,开始运转功法开始慢慢疗起伤来。

    而此时的西海龙宫一处宫殿之内,敖百烈拿着一封信坐在王座上,脸上满是怒色。王座之下,西海皇族数位王子都些战战兢兢的站在大殿之中,都低着头,不敢有太多动作。

    “李天琊这个老不死,实在是欺人太甚了!”敖百烈一把将那封信捏碎,咬牙切齿道。

    此时西海皇族大王子敖千秋沉声问道:“父王 ,不知道他提出了什么过分的要求,居然让父王如此大动肝火?”

    “这个老不死居然说我们把书山学海的那帮人都打成了重伤濒死,说不给他一个满意的赔偿,他便亲自上门找我讨要!”敖百烈一巴掌拍在王座扶手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敖千秋皱着眉头,一脸不忿道:“我们离开之时,他们明明个个都精神的很!何来重伤濒死之说?,明显这是赤裸裸的敲竹杠呀!”

    “本来传言李天琊这个老不死之前出手几乎是扒了荒烛龙的一层皮,没想到这次竹杠居然敲到我的身上。”敖百烈一脸怒意,不满道:“端木先天那家伙明明说了会帮我们挡下书山学海的来援,没想到他居然放了花祖过来!明摆着把我当猴耍!”

    此时王座下,另一位身穿银甲的王子出声道:“父王,端木先天如此行径无非是坐山观虎斗,意图坐收渔翁之利,我们若是和书山学海彻底闹僵只怕是会遂了他愿。”

    “哼!正邪之争与我们何干!我才不会傻到现在就和书山学海翻脸。只是现在李天琊这老不死实力实在是太过强大,我们看来只能先韬光养晦了。”敖百烈面有不甘的吩咐道:“千秋,赔偿事宜就交给你了,你们都先退下吧!”几位西海皇族的王子纷纷告退,离开了大殿。

    “龙帝,能屈能伸才能成大事。”此时一身黑衣的端木先天从大殿一根柱子后面走了出来,对敖百烈笑道。

    敖百烈望着悄无声息出现的端木先天脸上露出了忌惮之色,冷哼一声,问道:“你为何不拦住花祖?”

    “光拦住李天琊我就废了很大的功夫,若是再加上一个花祖,就算是我也很难全身而退的。更何况我可是在书山学海的门口,若是把他们惹急了,门内隐事的长老尽出,只怕是我不死也得脱层皮了。”端木先天摇了摇头,笑着解释道。

    敖百烈盯着端木先天,问出了一个问题:“你和李天琊到底谁强谁弱?”

    “我和李天琊修为境界相差极小,若是生死相搏,只怕是会落到个同归于尽的下场。”端木先天沉吟片刻,回答道。

    “我们之间的差距到底有多大?”敖百烈又问道。

    端木先天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是笑着说道:“我可以在百招之内胜过花祖。”

    敖百烈闻言脸上露出黯然之色,自己就算在西海面对如今的花祖也是只能自保,端木先天居然百招之内能胜过花祖,那自己和他的差距岂不是如同日月一般。

    “李天琊上一次出手,便是为了杀鸡儆猴。这次若不是我将其拦下,当日对你出手的可不一定就是花祖了。”端木先天笑道。

    敖百烈皱起眉头,沉声道:“李天琊那个老不死现在还有如此修为境界,那你还说…”

    “越是出手,越说明他快要不行了!”端木先天目露诡异之色,笑道:“他如今出手大败荒烛龙,让邪道各派感受到了威胁,原本蠢蠢欲动邪道各派如今都陷入了蛰伏。这便是李天琊想要的结果。”

    “回光返照?”敖百烈疑惑道。

    端木先天没有回答,只是对敖百烈笑了笑,身子慢慢消失在了他面前,留下了一句话。

    “切莫忘记我们当然月下之盟。”

    “哼!李天琊你个老不死,就让你再得意一下!”敖百烈脸上露出阴沉之色,眼神中带着一丝杀意。

    玄都这边,赵云起见雪寒江和柳思思迟迟不归,只得和奶奶打了招呼,住在了茶馆内。小小年纪不但要打理店铺,还得照顾玄心,若不是年关才过,客人不多,只怕是他要有些忙不过来了。

    “怎么还不回来?”赵云起看着神情呆滞的玄心,不由的叹了一口气。自从雪寒江离去,玄心便一直是这样,坐着不动。除了弹筝的时候不用他来照顾以外,其他时候都需要他帮忙才行。

    这期间,忠义侯宋人杰也来过一次,看到赵云起如此辛苦,提议派自己府中的吓人来茶馆帮忙。但是被赵云起婉拒了,毕竟请人是要花钱的。若是不要钱的话,他更是心里过意不去。

    “还是早些睡吧!”赵云起拍了拍玄心,对他说道:“睡觉。”然后去脱了玄心的鞋子,解开了他的外衣。玄心虽然神情呆滞,但是也是配合的躺了下来。赵云起给他盖上了被子,自己也脱了鞋子外衣,钻到了被子的另一头。

    书山学海此时也是到了夜晚,雪寒江虽然打坐运功疗伤了一些时间,但是脑海中总是想到了柳思思的那一吻。发丝落在脸上的痒痒的感觉,少女身上的淡淡体香,还有额头那温软的触感,都让他有些定不下心神。

    “不知道思思她现在在干什么?”雪寒江此时更是从房中走了出来,站在院子里,望着天上的月亮,叹息道:“不知道会不会生我气?如果生了我的气,该怎么办呀?”

    另外一边,柳思思坐在梳妆台前,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想起今天之事,不由害羞的捂着脸,羞愧道:“柳思思你怎么这么不知羞耻!以后怎么面对寒江呀?”

    “思思到底怎么了?从炼部一回来就这样了?难道是雪寒江这小子欺负她了!”柳无厌透过窗户望着房内的柳思思,脸上露出一丝怒色,正欲动身去炼部质问雪寒江。却被花怜香拉住,责怪道:“寒江这么一个老实孩子,怎么可能对思思做出什么事情。更何况他受了这么重的伤,你也想得太多了!”

    “不是他还会是谁让思思变成这样?”

    “少年情事,我们这些大人还是少管。”

    “思思还小,我是她爹,怎么能不管!”

    “当年老祖管咱俩的事情,你怎么不说这话?”

    “这个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快给我睡觉去。”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