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寒江按照手中学卷上的地图指示,终于找到了学舍。

    学舍外表看只是两层的普通木楼,等走进之后才会发现,其实学舍是四座连在一起的楼合围而成,中间是一处大院,院内有水井若干,地面皆铺有石砖,院中间有一小片竹林。

    学舍房间很多,每个房间上都有号码。似乎是学生们都去学堂听讲去了,雪寒江一路行来,也没遇到什么人。

    雪寒江观察了一下,发现进门右手边第一个房间上面号码是一,左手边的房间是九。他记得自己学卷上写的房间号码是七,于是向左走便沿着院内走廊找到了七号房间。

    推门进去,里面并没有人。除了四张干净床铺外,只有几个柜子和一张大的书桌,还有几张凳子了。房间比较干净,应该常有人打扫。

    雪寒江打开柜子,发现其中三个已经放了几件衣物,为有一个里面略有灰尘,空无一物。于是雪寒江略作清洁一番,便将衣物书卷放进柜子。将玉佩挂在腰间,便拿起其中本书,细细看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房间门被推开了,寒江这才从对书本的沉迷中惊醒过来。

    “你是?”进门的一名十一二岁的白衣少年看到寒江一脸惊疑,出声问道。

    雪寒江连忙放下书,站起身行礼道:“这位学兄,我叫雪寒江是今日才入门的。”

    “原来如此。”白衣少年也回了一礼,说道:“寒江学弟,我叫池万仞。这书山学海五年一届,我实在是想不到第三年会有新的学生入门。”

    池万仞进了房间,将手中书本放下,对寒江问道:“寒江学弟,你是由哪位先生推荐入学的?”

    “虞先生推荐的。”雪寒江答道。

    “虞先生?虞先生乃御部主讲师之一,虽然偶有来学堂讲学,但一般都只在御部为通过考核的御部正式学生讲学,学识渊博,实力在众讲师里也是前三的存在,你居然能得到他的推荐,看来日后学弟在御部定有一席之地呀。”池万仞面露羡慕神色,感叹道。

    雪寒江只是笑了笑,见池万仞只有一人,好奇道:“万仞学兄为何只有一人,另外两位学兄呢?”

    池万仞想起那两人,只觉头疼,苦笑道:“那两个家伙上次和楼上十号房间的同学打架,现在还被罚在农部给灵兽灵药拾粪浇肥呢。你想见到他们估计还要再等几天。”

    听池万仞这么一说,雪寒江也觉得有些好笑,笑道:“这两位学兄倒是有趣。”

    “不提他们了。”池万仞摆了摆手,随后问道:“寒江学弟,你吃过饭没呀?”

    雪寒江这才觉得腹中空空,已是十分饥饿,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池万仞一看这样,便知这个学弟肯定是没吃饭的,笑道:“一起去食堂吧,我也饿了。”

    “多谢学兄。”雪寒江感激道。

    池万仞领着雪寒江穿过一条小路,很快便到了饭堂。

    路上有不少人和池万仞打了招呼,也有不少人好奇的看着矮小的雪寒江。

    “池学兄人缘可真好呀!”雪寒江称赞道。

    池万仞面露笑意,谦虚道:“哪里哪里。”

    “师兄,我们这里有那么多女学姐的呀?为什么我们学舍没看到呀?”雪寒江看到饭堂门口来往的有不少女孩子,好奇问道。

    池万仞回答道:“我们书山学海男女学舍是分开来的,女学舍在另外的地方。”

    突然他脸上露出奇怪神色,似乎想起什么,小声对学寒江嘱咐道:“切记千万不要踏入女学舍半步,不然轻则罚你去各部干苦力,重则直接逐出书山学海。”

    雪寒江一听,吓了一跳连忙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打死也不会去女学舍的。

    两人进了饭堂,饭堂内部满是桌椅,数量众多,想来足够所有学生使用了。雪寒江跟着池万仞去拿了碗筷,打了饭菜,便坐到了一旁的桌子上。

    “你们听说了没?山海楼柳掌书使的女儿来我们学舍了呀。”邻桌一位女学生对桌上另外三位女学生小声道。

    “真的嘛。听说两年前我们入学大会,她因为才五岁年纪太小,被阁主拒绝了,所以没法和我们一届入学。按照常理不是应该等到两年后和新一届入学的嘛,现在入学比我们迟了两年多,不怕跟不上学习进度呀?”另外一个女学生惊奇道。

    “可能是觉得年纪够了吧。再说了,她父亲可是掌书使,那可比咱们讲师厉害多了,说不定她现在比我们还厉害呢。”

    “也是也是。和我们也没关系啦,第五年的考核才是我们要关心的问题。”

    雪寒江知道柳思思居然也在学堂学习,想到又能见到她,心里十分高兴,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了笑容。

    池万仞见他突然笑起来,顿感奇怪,又想起隔壁桌的对话,好奇的小声问道:“莫非你认识那柳思思?”

    雪寒江点了点头。

    “你们如何认识的?”池万仞心里更是好奇。

    雪寒江想了想,觉得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就把之前与柳思思和虞先生如何认识的事情简约的说了一下。

    池万仞听完后,啧啧称奇,说道:“寒江学弟,你还真是好运气呀!”

    两人吃完饭,池万仞本想带着雪寒江去逛一逛,熟悉熟悉,但是见天色渐暗,只得先回学舍。

    “这清心正气,是我们书山学海入门的基础心法,是我们学习六部各类术法最重要的根基。其要义在于心无杂念之际,辅以我们书山学海这座洞天独特能力,通过感受自身身上微弱的书卷气,运行周天,将这股气由小变大。”

    “修行该法,需得心无杂念,凝神聚气......”

    池万仞为人倒是十分热心,晚上在学舍房间,除了告诉了雪寒江一些学生之间约定俗成的规矩,学习上的一些建议,还开始教雪寒江修行入门心法。

    “难怪万仞学兄人缘如此之好。”雪寒江心里很是感激,盘腿正座,按照书上所说的姿势,感受心中的那股书卷气。

    不知是雪寒江自身天赋绝佳,还是这书山学海独特能力的缘故,很快雪寒江便感受到自己的那股书卷气。

    池万仞说过,书卷气因人而异,但一般是读书越多理解越深心气越高,那股书卷气也就越强。据说有前朝大儒机缘巧合入书山学海,他感受到的书卷气就如同江河一般。

    雪寒江感受到自己那股如同一只小虫一般的书卷气,有些哭笑不得。其实也怪不得雪寒江,他读书认字时间不长,而读的也多是《三字经》、《百家姓》这些启蒙书籍,故而心中这股书卷气较为孱弱。

    雪寒江用心神控制这股小小的书卷气,按照清心正气运行法门在身上经脉内游走,只是这书卷气实在过于孱弱,每走完一条经脉,寒江都得休息一下,调整心神。

    等到他按照运气法门,运行完全身经脉,完成一个周天运转,体内本来是白色的书卷气染上了一丝金黄。结束练功之时。池万仞早已沉沉睡去,窗外月亮也已经高高挂起。

    雪寒江由于完成书卷气的周天运转,只觉得通体舒畅,只是由于心神过损,只觉自己头晕沉沉的。

    寒江心知不可急功近利,于是便吹灭了油灯,回到自己床上,沉沉睡去。

    第二日,寒江早早就醒来了。等他洗漱完毕,见时间尚早,便在房内练习虞先生教给他的五禽戏。

    雪寒江四肢着地,正是五禽戏的虎戏。但这次雪寒江却有不一样的感受,只觉每个动作都引动体内那道孱弱的书卷气在经脉运行。一套虎戏动作下来,体内原本孱弱的书卷气竟然慢慢壮大哦了一些,颜色也从淡金色慢慢开始向金黄色转变,这正是书卷气向清心正气转变的标志。

    “原来五禽戏不仅仅能强身健体,还有助于清心正气的修炼。”雪寒江心里对虞先生更加感激了,心里暗道:“只要我勤加练习,结合运功打坐和五禽戏,应该很快就能将书卷气转化为清心正气。”

    “这莫非就是医家的五禽戏?”此时池万仞已经醒了过来,看到寒江打着一套奇怪动作,好奇道。

    雪寒江点了点头。

    “这五禽戏可是医家最有名的锻体功法。”池万仞感慨道:“不过此功法不像其他锻体功法有护身功效,一般修炼者不算太多。不过这也是少有的凡人都可以修行的锻体功法了。”

    “万仞学兄,时候不早了,该洗漱了。”雪寒江提醒道。

    池万仞尴尬的笑了笑,赶紧起床去洗漱了。

    待到池万仞洗漱完毕,两人便去了饭堂。

    “今天是书部崔讲师关于阵法方面讲学,到时候你未必听得,你先将要点记下,回了学舍结合教材我再教你一些基础的。只是你入门实在太晚,要追上我们怕是要狠狠下一番苦功了。”池万仞一边喝着粥,一边对寒江说道。

    正在雪寒江暗下决心之际,突然身后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喂!雪寒江,好久不见呀!”

    雪寒江惊喜的回头,少女笑靥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