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到了么?”原音小声地询问着形色匆匆的同伴,以免惊扰了在屋内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首领。

    玄鸟三天未见,此事在此之前从未发生。屋里的男人已经等待不起,派出奴隶悄悄地寻找。闻在巨峰山脚有一处血迹。寻得的奴隶本以为是野兽受伤后误闯了神坛,打算清理一番以表示对神灵的敬畏。却不想拾得几根青绿色羽毛。当即向首领报备。哪曾想首领一看见羽毛便急急赶往事发地点。这一去不要紧,竟发现了一个人工挖掘的洞穴。这一发现可不得了。族里各大长老便都来了。从首领屋内时常传来谩骂的声音,奴隶们吓得瑟瑟发抖。

    “没有……原音姐,你说那玄鸟会不会是飞走了啊。也许它伤的并不重。大王怎得这么着急,一只鸟而已。”一个看起来10岁左右的孩子低着头,用身体背对着首领的屋子,悄悄对原音说到。

    “荆果,休要胡言乱语,首领的命令你做就是了。”原音一把拉过荆果的手,疾步走开。

    接下来又是三日,这三日,族人都尽量绕开首领的石屋走。人人都知道族里出了细作。修城墙是为了抵御外敌,却有人想偷偷挖隧道以通族外野蛮人。便没几时可以见到首领好脸色。再加上玄鸟无故消失。更是让这种低气压迈过九黎族上空。再加上各大长老挨个盘查,一一询问周边人在这一段时间干了些什么。族里人人人惶恐。却未果。

    这样又过了许久后。就在人们都快遗忘掉这件事时,族里却突然多了一位青衫女子。

    还记得,是那个树叶凋零,被名为寒露的时节,人们失去了惬意,分分在家里收拾着一年的粮食,入库,整理,好不忙碌。正是这样匆忙时节,从守城侍卫处拖进来一个头发散乱,衣不弊体的女人。听说该女是在巨峰山另一侧发现的,若隧道打通,出口大概便是在那一片。首领命令守城士兵从去年芒种之日等到今年寒露,日日不敢松懈,望能抓出内鬼,以平民怒。想必这女人便是派来的细作。守城士兵想一举将其拿下,却遭剧烈反抗。是以大家在族里便看见那副惨样。

    “首领,哈布求见。”哈布即是今日当值的守城主将。只见他一手押着女子的肩胛骨,一手拿着匕首置于女子颈项,黝黑的手臂青筋暴起。而女子双手被绑于身后,头发散乱遮住脸颊,浑身伤痕遍布。

    “可是抓住了?”未见其人便听见低沉圆润却又略带慵懒的声音。缓缓而来的身影,青衫载体,青黑的发丝披散,双手背后,无形中的威严使哈布不敢抬头。

    “首领,今日在蹲点处发现了她在那鬼鬼祟祟。”

    “哦?”从蚩尤一出来,原本安分的女人便开始挣扎起来。奈何哈布强力制止,才让女子挣扎无果。

    “她好像不会说话,问什么都不说。属下办事不利,还请首领定夺。”

    “放开她。”

    “这,,不可。这女子看着瘦弱,实则凶狠。伤了我们许多兄弟,等她发起狠来,伤了首领。便是哈布最大的过错了。”哈布着急的抬头,只见面前的男子狭长的眼低垂,浓郁的眉毛紧皱,似是说不完的仇怨。而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个不停挣扎的女人。哈布不禁偷偷擦了一把汗,为这女子接下来的命运感到悲哀。可是,胆敢犯我族人,怎样都不过分。哈布手下的劲又大了些。

    “无妨,信我。”

    哈布放开手里的女子,尽管知道首领的本事,可依然不放心。但见那女子获得自由后,缓缓抬头,在一片糟乱中,那双绿宝石般的眼睛在这寒露的时节,熠熠生辉。眼角噙着泪水,似是埋怨似是悲切。她开始挣扎,嘴里一直嗷嗷不停,却无人能懂。

    “你这眼睛倒是好看,和它有点像。”嘴角微微上扬,昔日调皮捣蛋的玄鸟好像又回到了眼前。为什么会有这种相识的感觉呢?就凭一双眼睛?蚩尤感觉有点匪夷所思。然而,对面的女子听到它时,突然躁动,慢慢地跪在地上,向蚩尤靠近。

    “嘭!”哈布来到首领身前,看着被他踹出几米的女人。“首领!”“没事,我并没有感觉到攻击。她可能是想传达些什么。带过来!!”哈布领命,将女子拖到了首领面前。只见那女子慢慢爬起,渐渐靠近蚩尤。

    用那蓬乱的头,轻轻地蹭着蚩尤的小腿,正如很多次她在屋里觅食一般,讨好着饲主。嘴里呜呜声更大,泪水滑落,渐渐沾湿了蚩尤青色衣衫。

    “这般是……难道……”那份奇异的熟悉感让蚩尤震惊,一些东西就要从内心喷薄而出。原本规律的心跳在不知不觉已经加快。

    蚩尤已经忘了镇定,刚想扶起眼前跪着的女子。谁知他刚伸出手,那女子便如曾经很多次那样,自然而然地蹭着宽大而温暖的手心。

    眼波微漾,绿色的光芒就这样探入了蚩尤的心。

    从那天起,族里便多了个同穿青衫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