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帮派恶行

    左枫快走到张厚德的石屋平房时候,看到一向“门庭冷落”的大门口,今天却是进进出出好些人,都是小渔村的乡亲,左枫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脚下突然变得沉重起来,停在小巷子里,迈不出脚步。

    “小伙子!回来了,赶紧回去看看吧!天理难容啊!唉!”一个老人的声音,左枫回过神,原来是张瑞芬家的邻居张爷爷,一个孤寡老人,但说话却是带些文气,平时左枫空闲时候没少跟老人家聊天。

    “张......张大爷,这是怎么了?”左枫还是忍不住先问起来。

    “你先去阿德家看看吧,是出事情,而且是大事情,造孽啊!”

    天理难容?又是谁在造孽?怎会如此严重?这张大爷不到一分钟这样感慨了两句,左枫也不再犹豫了,提起一口脚步沉重的走进张厚德家那熟悉的大门里。

    进了大门,石屋外的小院有不少人,都是渔村乡亲,原来这些人都是来张厚德家里慰问的或是来帮忙的,因为整个石屋平房已经完全没有之前的模样,到处是破瓦破灌,一些家庭用具散的满地都是。

    大家终于认清楚眼前这一身湿透的年轻人,就是张厚德一个月前从海边救上的年轻人。刚才大家还在数落,认为救左枫就是救了个“祸害”,还没一会功夫这“祸害”就矗立在大家面前。

    乡民们都有些唾弃左枫模样,很自觉的跟他保持着距离,还有几个妇女在安慰仍然呜呜嘤嘤抽泣的张厚德妻子林招娣。

    左枫问带着满肚子的疑惑,焦虑问道,“婶婶,怎么了?我德叔呢?家里发生什么事情了?”

    林招娣是属于那种典型的任劳任怨,谨慎少言的传统家庭妇女,不过这会她见着左枫后,开始是满面怒容,但又旋即又有些缓和,脸上都是犹豫和愁苦,可以感觉到此时的她心情是十分复杂纠结。

    “你......你还回来干嘛......呜呜!我可怜的女儿,造孽啊......”林招娣终归还是对左枫说了些话,语气确实很不友好,但哭得是更大声了。

    “小芬!小芬怎么了?”左枫没有计较大家的态度,左枫的心被林招娣这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搅得是越来越沉重,果然出事,而且是发生在张瑞芬这小丫头身上。

    左枫还在发楞时候,张厚德从屋里出来,到了小院,只见他浑身是伤,头上缠着绷带,一只手显然是断了简单的用木板夹着,吊在脖子上,而且走路的腿是一瘸一拐。

    张厚德看到左枫眼神也是很复杂,强自平复下心情,勉强的挤出些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风兄弟,你......你来了,先进屋吧,唉!”

    屋外小院人太多,左枫也没再追问,带着一副沉重心情,左枫随张厚德进了这处他已经住了一个月用条石垒起来的平房。

    平房总共有四间房间,经过张瑞芬小屋的时候,左枫听到屋里几个女生的声音,应该都是小丫头的同年女伴在说话,偶尔飘出的几句话都是劝慰的声音,但没有张瑞芬的声音。

    张厚德带左枫来到的是左枫自己曾经住过的房间,关好门,一大一小两个男人都很沉默,左枫有很多疑问,这会却是说不出一句话,从不抽烟的张厚德竟然拿起烟卷点了起来,而且还不断的伴随着他辛苦的咳嗽声。

    张厚德掐灭手中的卷烟,这憨厚的渔民,黝黑的脸上表情很是复杂的说道,“你姓左......来自海峡对面,是吧?”

    “额?德叔,你知道我名字了?是!小子是姓左单名一个枫字,来自海峡对面,我也是昨晚才恢复记忆......”左枫一阵惊愕,今天太多的事情让他觉得奇怪了,左枫也是昨晚才知道自己的名字,记忆才刚恢复,这又是什么情况?德叔家的“遭遇”真的跟自己有关了。

    “唉!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昨天德叔不是跟村里长他们去澎河县里吗?我想去看看今年新渔船的行情,半个多月前村里长把你的信息和照片传到县里不是一直都没结果,我也是顺便想帮你问问是否有你来历消息......”

    左枫安静的听张德厚诉说完,心中的怒火是越来越盛,未想到一场“惨绝人寰”的事情,一件“天理难容”的恶行就发生在昨天夜里,而且这一切确实都是自己带来的。

    原来张德厚去澎河县里询问左枫经历时候,恰好碰到当地一帮人也在寻找左枫下落,而且这些寻找左枫的是当地黑帮“拜日会”,他们获知左枫竟然被张厚德收留后,二话不说就押着张厚德重新回到来风屿。

    他们昨天晚边刚到,左枫却是刚好下海抓鱼再次失踪,一阵寻找无果后,这帮人就拿张厚德一家人撒气,因为风来屿在澎河列岛最西南边上,而且只是个小渔村,这里治保都靠村里自发组织维系,对这些有组织的黑帮成员是没能力约束的。

    这些人甚至还开船绕着风来屿认真寻了好几遍,晚上也没回去,在岛上弄了个篝火烧烤,还把张瑞芬丫头拉去玩乐一个晚上,清晨送回来时候,小姑娘已经不成人型,全身是伤,大腿根处还不断出血,小女孩人已经去了半条命,变得十分麻木。

    张厚德从昨晚到今天清晨不断跟这些人索要女儿,是一次次的被打回来,而且今天早上家里还被这帮人砸了。村里的人也不是没想过帮忙,但这些人个个凶神恶煞,身上都带着家伙,甚至还有枪,这些老实巴交的渔民们也都是有心无力。

    左枫已经是出离愤怒,全身青筋暴起,站起来在屋里不断的踱步着。他可以想象得到,十几个恶汉,一个小姑娘,一晚没回家,这可得遭受多大罪!

    张厚德断断续续的把昨晚发生的事情大概描述一遍,这坚强的汉子早已经是泪流满面,一只没有断的手不住的揪着自己头发,撕心裂肺的自责,“我是废物!废物啊!保护不了小芬,我......我还怎么做个父亲......老天爷!你怎么善恶不分.....”

    “啪!”左枫一脚踢在眼前的实木长条凳子上,凳子应声而断,已经不知道怎样形容的左枫实在是需要发泄。

    “德叔!这些畜生在那里?!”左枫咬牙切齿,嘴角已经被自己牙齿咬出血来。

    “左......左兄弟!那些畜生早上已经离开风来屿,说是过两天还会过来......”张厚德见左枫还是那么的暴怒,却有些担心,“左兄弟,那些人都是帮派的人,你......你千万不能做傻事......”

    “帮派?哼!”左枫现在那里还有什么顾忌,看着一脸仍然自责的张厚德,“德叔!善恶终有报!你且安心,这个公道不讨回来,我左枫妄为道修!妄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