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歌次日便已经醒来,一切如故,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月洵关心则乱,有心开导,但又不太敢主动提出来,一副欲说还休的样子。最后还是少承圣劝说月洵顺其自然好了,男人成长过程中哪有不付出代价的。

    又过了一日后依可可也悠悠醒了过来,这对众人也算是安慰,尤其是凤九歌心里的愧疚又少了一点。

    凤九歌尝试询问月洵武凰诀的由来,他心里也已经有了些猜测,没想到这次月洵却爽快回答了。

    凤凰四瑞兽之一,文五德,首文曰德、翼文曰顺、背文曰义、腹文曰信、膺文曰仁,共德顺义信仁五文;同时凤象者五,五色而赤者凤、黄者鹓鶵、青者鸾、紫者鸑鷟、白者鸿鹄,所以五文对应五色,分别为赤德、黄顺、青义、紫信、白仁,也是五境界的命名。

    五文、五色、五境,因此叫五凰诀。正如凤九歌猜测的那样,五凰诀是他母亲凤璇传授给月洵的,后来月洵又传授给依可可。依可可现在也只是练到了赤德境,那夜正是使用功诀中的“浴火”才生生拔高到黄顺境,才打了神伐电一个措手不及,吓退了对方。

    月洵也才刚刚突破到黄顺境而已,而凤九歌的母亲早就练到臻境,这也只是她所会的功诀当中比较容易上手的,当然相对而言威力比较一般。

    “这还一般啊?第二个境界就可以逼对神伐电那样的高手了,如果练到第五境界,那对付神伐电还不是一根手指的事!”凤九歌反驳。

    “那是你母亲说的,你找她理论去!”

    月洵白了凤九歌一眼,虽然她打心底也认可凤九歌的说法。

    “要不是我现在手伤,不然我都想学了。”凤九歌觉得可惜。

    “你的手伤还有其他办法,这个凤哥儿放心。”

    月洵笑道,“不过五凰诀只适合女子修炼,太过阴柔了,不过有对应的功诀,以后有机会你会知道。”

    “那可以给师姐练啊?”凤九歌提议道。

    “这个小七不需要,她有自己的功法,比这个适合。”月洵回道。

    “龙雀,是吧?”凤九歌声音突然低沉下来,“这就是师姐时常表现出心事重重的原因?”

    “是。”月洵郑重的点了点头后便不再言语。

    “我知道了,我出去一趟。”

    凤九歌眼中闪过一丝戾色,转身往洞外走去……

    “师姐,师姐!”一大早凤九歌就来敲龙华筠的门,拍得轰轰作响。

    “凤儿,怎么……”龙华筠开了门话没说话便被凤九歌抢先道,“生日快乐!”

    “谢谢凤儿!”龙华筠愣了一瞬间,旋即展颜欢笑。

    “本来想着给师姐举办个隆重的生日聚会来着,但现在山门里,却连个像样的礼物都没有,师姐不会怪我吧。”凤九歌一脸歉意。

    “没有啦,有凤儿陪伴就好了。”

    龙华筠到底还是个女孩子,礼物贵重与否不是重点,重点是你好歹送一个礼物表示下心意也行啊。

    凤九歌自然看在眼里,也不说破,只回了一句,“师姐,我们早餐过后就出去逛逛吧?”

    小时候长身体,少承圣规定他们每天得午睡一个小时,但凤九歌从来不是安分的主,一有机会便怂恿龙华筠开溜出去野了,有时候玩到甚至忘记了时间,耽误了功课,因此凤九歌没少被关进“三省洞”那个小黑屋。

    龙华筠却不会被罚,只因为凤九歌把所有的锅都背了,少承圣多数时候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罚凤九歌一人。

    “师姐,我们好久没这样一起聊天过了。”

    一颗枫树的树枝上面,凤九歌和龙华筠并排坐着,光着脚丫悬在空中惬意的晃荡着,就像小时候一般……

    “是啊,这颗有凤树我们长大了就很少来了。”

    龙华筠纤纤玉指轻轻抚摸着树干上的“有凤”二字,接着抬头看向远方的天空,眼色迷离,时不时泛起笑容,似乎是回忆起了小时候的事……

    “师姐,这些树怎么颜色不一样,那边的都变黄了,这边的还是青色的。”小男孩抓了抓脑袋,头发顿时乱作鸟窝。

    “嘻嘻!终于也有凤儿你不知道的事了?”

    扎着两条羊角辫的女孩上前一边捋顺着男孩的头发,促狭问道,“怎么,这次不胡诌了?”

    “我……我什么时候胡诌过?”男孩理直气壮。

    “你应该说你什么时候不胡诌过?”

    女孩理顺了男孩的头发后来到树下捡起了两片叶子放到男孩手中,轻声解释道,“你看,叶子都不一样,看这些尖角就知道,树干青色的是梧桐树,树干黑褐色的是枫树。”

    “我其实都知道,就是想考考师姐而已。”男孩不服气地回了一句,不等女孩反驳便笑道,“师姐,我们爬到树上玩吧?”

    “不了吧?师父说了女孩子不能太野。”女孩扭捏道。

    “老头子真没文化!这怎么叫野了?这叫活泼好吗!师姐没看到那些百灵鸟什么的不都是站在树枝上欢叫吗?”

    男孩侃侃而谈,接着问道,“师姐你说那些小鸟漂亮吧?声音好听吧?”

    女孩想了想,点了点头“嗯”了一声,男孩再接再厉,劝道,“所以咯,那么漂亮的小鸟都爬树,师姐又那么漂亮,自然也应该爬树的,而且师姐声音比那些百灵鸟的都好听一万倍!”

    “那爬哪颗树好一点?”女孩一如既往地被说动,天真地问着。

    “凤栖梧桐,就梧桐树吧?”

    男孩说着便拉着女孩朝梧桐树走去,却见女孩不动,急切问道,“师姐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要不我们回去吧?”

    “没有不舒服啦!”女孩摇了摇头,轻声道,“我不喜欢梧桐树。”

    “那就去爬有桐树咯。”男孩拉着女孩朝远处的枫树走去。

    “明明是枫树,又胡诌了!”女孩嘟嘴。

    “嘻嘻,师姐开心就好。”

    男孩不以为意,很快帮助女孩爬上了枫树,开始女孩还被吓得花容失色,紧紧抓住男孩的手臂,男孩看着足足有十来米的高度,心中也有些担心了起来,紧紧抓住女孩的手,生怕女孩掉下去。

    “师姐放松,有我在呢,你看,这不是没事吗?”

    男孩光着脚丫随着树枝晃荡,女孩犹豫了片刻之后也有样学样尝试了起来,任由微风从脚趾间划过,这感觉还真好!

    “师姐给这颗树起个名呗,以后我们就天天来这颗树上吹风看风景聊天。”男孩见没有什么危险后开始聊起天来。

    “有枫?……就叫有凤吧,我希望以后我坐在这颗树上时永远有凤儿陪着。”女孩亮汪汪的眼睛充满希冀地看着男孩。

    “好!就听师姐的!”男孩说了平时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师姐开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