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燕宇看到了神奇的一幕,在他的眼前,武伶伶换成了另外一个人的口吻说道:“你别听我姐胡说,她这是受惊过度。大夫,你别当真,她呀是被我妈那套鬼神邪说洗了脑,什么头七还魂、鬼缠身之类的歪门邪说。您是大夫,自然是相信科学,这个世上哪有鬼呀。”

    燕宇不明所以,怔怔的问:“你……?”

    “哦,我是武俐俐,我是她的妹妹。”武俐俐说。暂且就以她自认为的身份叫吧。

    “她的妹妹?武俐俐?你们姐妹俩是用伶俐两个字取名的?没听说过她有个妹妹呀!”燕宇疑惑着问。

    “我们是双胞胎姐妹,我是这的护士。你可以打听打听,我真是她的妹妹。我俩长的一模一样,明眼人立马就能看出来吧?”武俐俐说。

    “哦……”燕宇狐疑着答。

    “我真的能看见鬼,你得相信我,大夫!”武伶伶情绪有些激动,愤愤的说。

    在燕宇的视角里,病床上的一个女孩,自由切换姐妹俩两个角色。一个疯癫,另一个看上去落落大方,倒挺正常。可“她们俩”却一致的把自己错认为大夫。

    “姐,你别胡说了,没人会相信你!这里是医院,你得配合大夫进行治疗。”武俐俐说。

    “都是因为我,那场车祸死了不少人,都怪我!”武伶伶起身,躲到了病房的角落里。

    “姐,你只是因为自责,不是你的错!你看到的那些只不过是你心里的作用罢了。你完全是出于自责,这些在心理学上都可以得到解释。你别再想妈说的那些歪理邪说了。”武俐俐安慰说。

    “妈说的没错,我是摊上了逢七回魂的阴事。她要给我请通灵的做法,送神!”武伶伶激动的说。

    燕宇试着配合“姐妹俩”,学着以大夫的口吻说,也不知道电视剧里学到的东西像不像。“既然你姐有这个心结,一时半会没办法解开,咱们慢慢来。”

    “大夫,你会帮我们的,对吗?”武俐俐说。

    此时燕宇已经有点分不清武伶伶和武俐俐谁是谁了。

    “当然……你们的事儿实在是太有意思了。”燕宇说。

    他的内心充满了期许,也许可以靠着自己的一点微薄之力,帮助他人。

    ……

    这天夜里秦远围绕在尹慧身边,他又回到了最初被忽视的角色。整整一下午,秦远都找不到和尹慧解释的时机。尹慧抽空回秦远父母家小憩。顺便帮着老两口收拾房间。

    张雨辰彻底成了尹慧的小跟班,尹慧走到哪儿,把张雨辰带到哪儿。

    晚上她再次折返回病房,秦远紧跟尹慧左右,他拥有肉身的时候,尚且解决不了夫妻之间的矛盾,眼下灵魂出没更是形同虚设。

    应尹慧的要求,丁晓飞主动讲述他和白素素有趣的生活点滴。

    尹慧誓要将刨根问底进行到底,她这是要了解两人全部生活面貌的节奏呀!

    丁晓飞腼腆的交代了他和白素素确认关系的那次游乐场惊魂一游。

    我站在一侧认真的聆听,故事是这样的:

    在白素素的死缠烂打之下,一个周末两人相约在阿尔泰游乐场游玩。本身丁晓飞是很抵触游乐场的,因为自己恐高。

    可那时候,他已经明晓了自己对白素素的心意,他需要一个契机来确认两人的关系,所以他硬着头皮也得上,不能扫了白素素的雅兴。

    那是个上午,天空作美,阳光明媚,欢快的游乐场人山人海。却无形中惊起了丁晓飞一身的冷汗。

    好在第一个项目是旋转木马,平地项目。平常丁晓飞看都不会看一眼的弱智项目,硬是被白素素连拉带拽拖着一块玩耍。

    他还得装出一副高级享受的感觉,他害怕白素素会失望。

    一圈,一圈,又一圈……

    白素素爽朗的笑声回荡,天旋地转,恍如隔世。

    接着是海盗船,丁晓飞便开始了慌张。他本想坐在中间,晃动的幅度小点。可白素素不允,非要挑选最靠边的座位落座,寻求刺激。

    白素素全程呼喊,释放着长久以来无处释放的学业的压力。丁晓飞心里发慌,跳动急促的心脏也跟着摇晃,偌大的海盗船竟找不到一处安稳的地方。

    “别紧张。”白素素安慰丁晓飞。

    “你说什么?”丁晓飞凌乱中呼喊。

    “我让你放轻松。”

    “我尽量。”这下丁晓飞再也难掩饰不了内心的恐惧和不安,握紧了白素素的双手,只盼着游玩早点结束。

    如果说海盗船,丁晓飞咬着牙坚持下来了,那么过山车真的令丁晓飞无法想象,恐怖至极。白素素软磨硬泡,撒着娇,丁晓飞哪能抵挡,坐上了他人生唯一一次的不归车。

    和白素素一块,必须都是最有挑战的位置——过山车的第一排。开阔的视线,让丁晓飞毫无安全感可言,从发车的第一秒,他就开始后悔。

    他坐立难安,无比忐忑,已经找不到词可以形容他内心的紧张。

    他深呼吸,极力的克制着狂跳的心脏。

    白素素很是兴奋,对着丁晓飞大声呼喊:“你学我,喊出来,啊——”。

    “啊——”丁晓飞闭眼是已必然,但是他仍然能够感觉的到过山车上下的起伏,特别是缓缓的行驶到每个过山车必然经过的最高、最刺激的位置。

    然后过山车急转直下,瞬间滑落。丁晓飞的叙述让尹慧放声大笑。他说当时的感觉,好像自己的心都失重了,提到了嗓子眼,呼吸都很困难。

    他几乎快要休克,叫喊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恐惧和不安。他握紧了白素素的手,再次拼了命似的呼喊:“啊……啊!”

    丁晓飞豪迈粗狂的声音,混杂在众多纤细的女声中,定然显得格格不入。

    在丁晓飞看来,坐过山车的时间太过漫长,感觉过了一个世纪,实在是一种苦痛的煎熬。

    终于,在凌乱中结束了丁晓飞人生中唯一一次过山车的经历。他甚至都不知道是怎么结束的。

    他说,有的人迈过心中恐惧的那道坎儿,往后再做尝试就是一蹴而就。可自己对于过山车,偏偏属于迈不过坎儿的人,今后自己绝不会再去尝试。

    (本章完)